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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秋分时,望舒种的凝魂终于开了。
    瓣层层舒展,中心的蕊金黄金黄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小姑娘高兴得围着转了三圈,摘下最大的一朵,用纸小心地包好,塞进信封里:“我要寄给苏奶奶,还要告诉她,玄机子爷爷的药经里夹着望归草呢。”
    李念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支新做的木剑,是他照着王小虎的剑样式刻的。“等苏奶奶回信了,我们一起去星辰剑宗吧。”他望着凝魂,眼神里满是期待,“耶耶说要教我最后一套剑法,学会了就能保护归心堂了。”
    望舒用力点头,把信封交给阿影:“爹爹,你一定要让信使快点送哦。”
    阿影笑着应下,心里却有些发酸。他知道,王小虎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去年冬天染了场风寒,咳嗽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哪还有力气教剑法。只是这些事,孩子们还不懂,就让他们多些盼头吧。
    苏轻晚的回信来得很快,信封里除了信纸,还有个小小的布偶,是用凝魂的杆做的,穿着件蓝布小袄,像极了望舒。信里说,星辰剑宗的银杏叶落了,铺得满地都是,像条金毯子;说普惠堂的弟子们种的望归草长得很旺,叶片都朝着青石镇;说王小虎每天都在剑冢旁晒太阳,说看到望归草就想起归心堂的烟火气。
    “苏奶奶说,等望舒的凝魂结籽了,就来跟我学收种子。”望舒举着布偶,跑到药圃里给凝魂看,“你看,苏奶奶记得我们的约定呢。”
    凝魂的瓣在风中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下时,王小虎真的来了。
    他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头发全白了,却依旧精神,由苏轻晚扶着,一步一步走进归心堂。望舒和李念安早在门口等,见到他们就扑上去,一个抱着王小虎的腿,一个拉着苏轻晚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耶耶,你的咳嗽好了吗?”李念安摸了摸王小虎的胸口,像个小大人似的。
    王小虎笑着点头:“好了,你看,我还能教你剑法呢。”
    望舒则把自己做的凝魂干递过去:“苏奶奶,这个泡水喝,能安神。”
    苏轻晚接过干,放在鼻尖闻了闻,眼里亮了起来:“真香,比普惠堂的还香。”
    晚饭时,炕桌拼得长长的,坐满了人。李狗蛋的背更驼了,却坚持要给王小虎倒酒,说这是最后一次陪他喝酒了;阿影给王小虎盛了碗鸡汤,里面放了不少安神的草药;王姑娘则给苏轻晚夹了块望舒做的桂糕,说孩子练了好久才学会的。
    望舒坐在苏轻晚怀里,听大人们说过去的事。说黑沙城的向日葵,说极北雪山的封灵玉,说百药谷的三个少年如今已成了有名的医者,说星辰剑宗的弟子们每年都来青石镇赶集,像走亲戚一样。
    “你们知道吗?”王小虎喝了口酒,忽然说,“当年我以为江湖就是打打杀杀,直到遇到你们,才知道江湖是柴米油盐,是药圃里的,是炕头上的暖,是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人。”
    苏轻晚握住他的手,眼里的泪光闪了闪:“是啊,是这些人,让江湖有了牵挂,有了归处。”
    夜里,望舒躺在苏轻晚身边,听她讲王小虎年轻时的故事。说他如何用七剑劈开黑风谷,说他如何在极北雪山封印寒魇,说他其实最怕虫子,每次采药遇到毛毛虫都要绕着走。
    “那耶耶为什么还要学剑呢?”望舒好奇地问。
    “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啊。”苏轻晚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你现在想保护你的凝魂,念安想保护归心堂,都是一个道理。”
    望舒似懂非懂地点头,小脑袋靠在苏轻晚怀里,渐渐睡着了。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归心堂的屋顶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像首温柔的催眠曲。
    王小虎在归心堂住了一个月,每日清晨教李念安练剑,虽然动作慢了些,却依旧一丝不苟。李念安学得认真,一招一式都透着沉稳,像极了年轻时的王小虎。
    临走前,王小虎把镇魔剑的剑穗解下来,系在李念安的木剑上:“这剑穗陪了我几十年,能安神,也能壮胆,以后就交给你了。”
    李念安握着木剑,眼眶红红的,用力点头:“我会像耶耶一样,用它守护归心堂。”
    望舒则把凝魂的种子包好,塞进苏轻晚手里:“苏奶奶,这个你带回去,种在普惠堂,这样我们就像在一起了。”
    苏轻晚接过种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等开春了,我就把它种下去,等开了,就给你寄信。”
    马车驶出青石镇时,望舒和李念安站在镇口,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走。望舒忽然拉着李念安的手,往药圃跑:“念安哥,我们再种些凝魂吧,种满整个药圃,这样苏奶奶和小虎耶耶就不会忘了我们了。”
    李念安笑着点头,牵着她的小手,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药圃里的望归草在风雪中依旧朝着星辰剑宗的方向,叶片上落着薄薄的雪,像撒了层霜。
    第二年春天,普惠堂的凝魂发芽时,王小虎安详地去了。
    苏轻晚没有来送信,只是托赵管事带来了王小虎的剑穗——不是李念安那个,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上面缠着根红绳,是当年苏轻晚给他编的。赵管事说,王小虎走的时候很平静,手里还攥着片望归草叶子,叶片朝着青石镇。
    阿影把剑穗挂在归心堂的屋檐下,让它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诉说着什么。望舒和李念安每天都去看它,望舒说剑穗在唱歌,李念安说那是耶耶在跟他们打招呼。
    入夏时,苏轻晚也来了信,说自己老了,走不动了,让他们有空去星辰剑宗看看,说普惠堂的凝魂开得正好,像一片紫色的海。
    望舒和李念安真的去了。
    他们沿着当年王小虎走过的山路,一步一步走向星辰剑宗。望舒背着个小药篓,里面装着自己种的蒲公英;李念安背着木剑,剑穗在风中轻轻摆动。
    普惠堂的弟子们在山门口等,见到他们就红了眼眶。苏轻晚坐在药圃边的竹椅上,头发全白了,却依旧笑着朝他们招手:“你们来了,快来看,这长得多好。”
    凝魂真的开成了一片紫色的海,风吹过,海起伏,像在轻轻歌唱。望舒蹲下身,摘下一朵最大的,别在苏轻晚的衣衿上:“苏奶奶,你看,跟我种的一样香。”
    苏轻晚笑着点头,拉着她的手,又拉着李念安的手,放在一起:“以后啊,这就交给你们了。”她指着望归草的方向,“你看它们,不管离得多远,心里都记着牵挂的地方,人也该这样。”
    望舒和李念安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夕阳西下时,他们站在剑冢前,看着镇魔剑上流转的七道虚影。李念安握紧了手里的木剑,望舒则掏出颗凝魂籽,轻轻放在剑冢旁。
    “耶耶,苏奶奶,我们会把故事继续写下去的。”李念安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望舒也跟着点头,小手指着远方:“我们会种很多很多的凝魂,让它们开遍每一个地方,让大家都知道,这里有最温暖的故事。”
    镇魔剑轻轻嗡鸣,像是在应和他们的话。七道虚影在阳光下流转,温柔得像一层光晕,笼罩着这片土地,也笼罩着那些未完的故事。
    风吹过,凝魂的香气飘向远方,像在诉说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关于守护,关于牵挂,关于爱,关于那些在岁月里慢慢沉淀的、最温暖的瞬间。
    而这故事,会像凝魂的种子,在风里传播,在土里扎根,在每一个有心人的心里,继续续写下去,永远,永远……凝魂再次开满普惠堂的药圃时,望舒已能独立辨识百种草药。她穿着件靛蓝色的布裙,裙摆上绣着蒲公英的图案,是王姑娘临终前教她绣的最后一个样。此刻她正蹲在田边,小心翼翼地收集籽,指尖拂过饱满的黑色种子,像在触碰一段温热的记忆。
    “望舒姐,你看这颗籽是不是特别圆?”十三岁的少年阿竹举着颗籽跑过来,他是李念安收留的孤儿,眉眼间有几分当年小石头的影子,总爱跟在望舒身后学认药。
    望舒接过籽,放在掌心看了看:“这是今年最好的一颗,留着给星辰剑宗的苏奶奶寄去。”她从竹篮里取出个小布包,将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记得去年苏奶奶回信说,普惠堂的望归草又长高了,叶片总朝着青石镇的方向。”
    阿竹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山道:“念安哥回来了!”
    李念安背着药篓,风尘仆仆地从山道上走来。他如今已是青石镇有名的医者,兼通剑术,归心堂的牌匾在他手里擦得锃亮。药篓里装着新采的当归,还有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猜猜我带什么回来了?”他笑着举起油纸包,里面是几块桃糕,是当年王姑娘的手艺,如今由镇上的糕点铺传承下来,每年桃开时都要做上几笼。
    望舒接过桃糕,掰了一块递给阿竹,自己也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让她想起小时候,王姑娘总把第一块桃糕塞给她,说“女孩子要多吃点甜的,心才暖”。
    “这次去百药谷,见到了三位先生。”李念安坐在药圃边的石阶上,声音里带着些感慨,“他们都老了,头发全白了,却还在教弟子们认药。说当年阿影哥教他们种凝魂,如今开满谷,连路过的旅人都要停下来闻闻香。”
    望舒的指尖顿了顿。阿影在三年前过世了,走的时候很平静,手里还攥着那本玄机子留下的药经,书页上夹着片望归草叶子。临终前,他拉着望舒和李念安的手,说“草木有心,人更要有情,守住归心堂,就是守住大家的牵挂”。
    “他们还托我带了些百药谷的凝魂籽,说要种在归心堂。”李念安从药篓里掏出个布包,里面的籽比本地的更饱满,“说这是当年阿影哥带过去的种子,如今也算‘回娘家’了。”
    望舒接过籽,心里暖暖的。原来有些牵挂,真的能像籽一样,在岁月里生根发芽,无论走多远,都记得来时的路。
    入秋时,星辰剑宗的赵管事来了封信,说苏轻晚的身体大不如前,总念叨着归心堂的望归草。望舒和李念安立刻收拾行囊,带着新收的凝魂籽和桃糕,往星辰剑宗赶。
    山路依旧蜿蜒,只是当年的马车换成了步行。望舒背着药篓,里面装着给苏轻晚准备的安神草药;李念安背着剑,剑穗是王小虎留下的那根,在风中轻轻摆动。阿竹非要跟着来,说要看看传说中会唱歌的神剑,被李念安笑着拍了下脑袋:“到了那边要守规矩,不许乱摸剑冢。”
    抵达星辰剑宗时,普惠堂的弟子们在山门口等。赵管事头发也白了,见到他们就红了眼眶:“苏师叔等你们好几天了,说闻到凝魂香就知道你们来了。”
    苏轻晚躺在药圃边的竹椅上,身上盖着件厚厚的毯子。阳光透过银杏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她看起来像睡着了。望舒轻轻走过去,将一束刚摘的凝魂放在她手边:“苏奶奶,我们来看您了。”
    苏轻晚缓缓睁开眼,看到望舒和李念安,眼里立刻亮了起来:“好孩子,你们可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笑意,“快让我看看,望舒长这么俊了,念安也成男子汉了。”
    李念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很暖:“我们带了桃糕,是您爱吃的那种。”
    苏轻晚笑着点头,让弟子把桃糕拿来,却没吃,只是看着望舒:“当年你种的第一株凝魂,现在还在吗?”(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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