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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在呢,”望舒说,“我把它的籽撒满了归心堂的药圃,每年都开得可旺了。阿竹还说,要把籽带到更远的地方去,让所有地方都有凝魂。”
    苏轻晚的目光转向剑冢,镇魔剑上的七道虚影在阳光下流转,温柔得像一层光晕。“你看那剑,”她轻声说,“当年我总觉得它太锋利,会伤到人,后来才明白,最锋利的剑,守护的从来都是最柔软的牵挂。”
    望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明白,那些年听过的故事,那些人守护的,从来不是冰冷的剑冢或山门,而是药圃里的,炕头上的暖,是像凝魂籽一样,撒在岁月里的、生生不息的牵挂。
    在星辰剑宗住了半月,苏轻晚的精神好了些,每天都要望舒陪她在药圃里转,教她认普惠堂特有的草药。李念安则和赵管事切磋剑法,偶尔也去剑冢旁坐坐,像当年王小虎那样,对着神剑说说话。
    离别的前一天,苏轻晚把望舒和李念安叫到身边,从枕下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桃糕,用油纸层层裹着,显然放了很久。“这是当年小虎给我带的第一块桃糕,”她笑着说,“一直没舍得吃,现在给你们,算做个念想。”
    望舒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油纸的褶皱,忽然想起阿影临终前的样子,想起王姑娘绣的蒲公英,想起王小虎的剑穗——原来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藏着最绵长的牵挂。
    返程的路上,阿竹忽然指着路边的草丛:“望舒姐,你看!是望归草!”
    几株嫩绿的望归草长在石缝里,叶片朝着星辰剑宗的方向,像几个执着的小哨兵。望舒蹲下身,轻轻抚摸叶片:“它们也在惦记着苏奶奶呢。”
    李念安望着望归草,忽然说:“等明年开春,我们把归心堂的望归草分些种子过来吧,让它们在这里扎根,这样苏奶奶就能天天看到了。”
    望舒点头,心里忽然很塌实。她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阿竹会学着认更多的药,李念安会把归心堂的牌匾擦得更亮,她会把凝魂籽撒向更远的地方,让每一个角落都知道,曾有群人,把牵挂种成了,把岁月过成了诗。
    就像此刻,风拂过望归草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在轻轻诉说:
    别怕,牵挂从不走远,它会变成籽,变成草叶,变成每一个平凡日子里,那缕淡淡的、暖暖的香。而这故事,会在香里,继续续写下去,一年又一年,直到永远。
    苏轻晚走的那年,凝魂开得格外盛。
    消息是赵管事托人捎来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苏师叔走时很安详,手里攥着望舒姑娘寄的籽,窗台上的望归草,叶片朝着青石镇。”
    望舒正在归心堂的药圃里翻土,准备播种新收的籽。看到信时,手里的锄头“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震得泥土里的蚯蚓慌忙钻远。李念安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刚画好的草药图,图上的望归草叶片舒展,栩栩如生。
    “我们去星辰剑宗吧。”李念安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望舒点头,眼眶却红了。她想起苏轻晚最后那封信,说普惠堂的凝魂结了籽,让她开春一定过去收,说要教她用籽做香囊,说那香味能留住最珍贵的记忆。
    阿竹已经长成半大的少年,听闻要去星辰剑宗,背着自己的小药篓跑过来:“望舒姐,念安哥,我也去!我给苏奶奶带了自己晒的蒲公英干,她说过泡水喝能安神。”
    望舒摸了摸他的头,从竹篮里取出个布包,里面是今年最好的凝魂籽:“带上这个,撒在苏奶奶的窗台下,明年就能长出新的了。”
    三人踏着晨露出发,山路蜿蜒,像条扯不断的线,一头连着归心堂,一头系着星辰剑宗。望舒走在中间,手里攥着那半块苏轻晚留下的桃糕,油纸被体温焐得温热,仿佛还能闻到当年的甜香。
    抵达星辰剑宗时,普惠堂的弟子们都穿着素服。赵管事迎上来,眼圈通红:“苏师叔临终前说,不必难过,她只是去见小虎师叔了,说那边的凝魂,肯定也开得正好。”
    苏轻晚的灵位设在剑冢旁,旁边放着王小虎的牌位,两块木牌并排而立,像一对相守多年的老友。望舒将带来的凝魂籽撒在灵位前,又把蒲公英干放在牌位上:“苏奶奶,您看,阿竹给您带安神的药来了。”
    李念安则将自己新画的草药图铺在灵前,图上的望归草叶片朝着青石镇,旁边写着:“此草有心,不忘归途。”
    夜里,三人住在普惠堂的旧屋。屋里的陈设还保持着苏轻晚在时的样子,竹椅放在窗边,上面还留着淡淡的体温;案上的药碾子沾着草药的碎屑,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来研磨;墙角的陶罐里,装着去年的凝魂干,香气依旧清幽。
    望舒坐在竹椅上,望着窗外的剑冢,忽然觉得苏轻晚并没有走远。她仿佛看到苏轻晚坐在这把椅子上,给王小虎缝补剑穗;看到她和弟子们在药圃里说笑,手里举着刚摘的凝魂;看到她对着望归草出神,轻声念叨着“该给归心堂写信了”。
    “念安哥,”望舒轻声说,“你说苏奶奶和小虎耶耶,是不是真的在看着我们?”
    李念安坐在案前,摩挲着王小虎留下的剑穗:“肯定在。你看那镇魔剑,今晚的光比往常都亮,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阿竹趴在窗边,望着剑冢上流转的七道虚影,忽然说:“我好像听到剑在唱歌,跟望舒姐说的一样。”
    三人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窗外的风声,像是在听一首漫长的歌谣。歌谣里有桃糕的甜,有凝魂的香,有归心堂的烟火,有星辰剑宗的月光,还有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牵挂。
    在星辰剑宗住了七日,望舒和李念安帮着弟子们打理药圃,将带来的籽撒满了苏轻晚窗下的空地。阿竹则跟着赵管事学认普惠堂的草药,拿着小本子记个不停,说要把这里的药都学会,回去教给归心堂的孩子们。
    离别的那天,望舒最后看了眼剑冢。灵前的凝魂籽已经吸足了水分,冒出点点嫩绿的芽,像无数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望归草的叶片依旧朝着青石镇,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说“一路平安”。
    “我们会常回来的。”望舒对着灵位轻声说,“等凝魂开了,我们就带着归心堂的桃糕来看您,跟您说阿竹认了多少药,说归心堂的孩子们又长多高了。”
    返程的路上,阿竹忽然指着路边的丛:“望舒姐,你看!蒲公英!”
    一簇蒲公英开得正盛,白色的绒毛在风中轻轻颤动。望舒蹲下身,摘下一朵递给阿竹:“吹吧,让它带着我们的话,告诉苏奶奶和小虎耶耶,我们会把日子过好,会把故事继续写下去。”
    阿竹深吸一口气,用力一吹,绒毛乘着风,打着旋儿飞向远方,像一群白色的信使,带着牵挂,飞向天际。
    回到归心堂时,已是深秋。药圃里的望归草长得更旺了,叶片朝着星辰剑宗的方向,像一片绿色的海。李念安把苏轻晚和王小虎的故事,一笔一划地写在新的册子上,旁边配上阿竹画的插画,有凝魂海,有剑冢光影,有归心堂的烟火,有青石镇的暖阳。
    望舒则在药圃中央,新栽了一株望归草,旁边立了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此草连接两处春。”她说,这样无论在星辰剑宗还是归心堂,看到望归草,就像看到了彼此。
    入冬后,归心堂来了群新的孩子,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孤儿,被李念安收留了。望舒教他们认药,李念安教他们练剑,阿竹则带着他们在药圃里种凝魂,说等开了,就寄给星辰剑宗的叔叔们。
    除夕夜,旺年火又烧了起来。孩子们围着篝火唱歌,唱望舒教的草药歌,唱李念安编的剑法谣,唱阿竹哼的蒲公英曲。望舒看着眼前的热闹,忽然想起苏轻晚说过的话:“所谓江湖,不过是一群人守着一片地,把日子过成诗,把牵挂种成。”
    她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桃糕,小心翼翼地掰成小块,分给每个孩子:“尝尝,这是苏奶奶留下的味道,甜吧?”
    孩子们点点头,小脸上沾着屑,笑得像群小太阳。李念安和阿竹也拿着桃糕,望着星辰剑宗的方向,眼里闪着光。
    旺年火越烧越旺,照亮了归心堂的屋檐,也照亮了药圃里的望归草。望舒知道,这故事还会继续下去——孩子们会长大,会学着认药,学着练剑,学着把凝魂籽撒向更远的地方;归心堂的牌匾会一直挂着,在风雨里愈发鲜亮;星辰剑宗的凝魂会一年年开,望归草会一年年长,把两处的牵挂,系成一条永远也解不开的线。
    就像此刻,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得像苏轻晚的手,像王小虎的笑,像所有藏在岁月里的、未曾言说的温柔。而这温柔,会化作凝魂的香,化作望归草的叶,化作孩子们的歌声,在时光里缓缓流淌,续写着一个关于爱与守护的、没有尽头的故事。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轻轻落在望归草的叶片上,像给这份牵挂,盖上了一层洁白的印章。望舒五十岁那年,归心堂的药圃已经蔓延到了青石镇的边缘。
    当年阿竹种下的第一株凝魂,如今已长成一片紫色的海洋,风过时,海翻涌,香气能飘遍整个镇子。阿竹早已是青石镇的“阿竹先生”,带着一群弟子打理药圃,鬓角虽染了霜,却依旧习惯穿着那件靛蓝色的粗布衫,像极了当年的阿影。
    “望舒先生,您看这新收的籽,比去年饱满多了。”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弟子捧着竹篮跑过来,篮子里的凝魂籽黑亮饱满,是今年最好的收成。
    望舒正在给一株老望归草浇水,这草是当年从星辰剑宗移来的,如今已有手臂粗细,叶片常年朝着北方,像个执着的守望者。“好孩子,把最圆的挑出来,装在这个布包里。”她递过一个蓝布包,上面绣着褪色的蒲公英,是王姑娘留下的旧物。
    “是要寄给星辰剑宗的赵爷爷吗?”小弟子仰着脸问。赵管事如今也老了,腿脚不便,却每年都要托人来要凝魂籽,说要撒在苏轻晚和王小虎的灵前。
    望舒点头,指尖拂过布包上的蒲公英:“告诉赵爷爷,等开春了,我带着孩子们去看他,顺便收普惠堂的籽。”
    李念安这些年常住在星辰剑宗,说是要帮赵管事打理普惠堂,实则是想守着剑冢旁的那片凝魂。每年雪化后,他都会寄来一封信,说那里的开得如何盛,说望归草又长高了多少,说夜里常梦到王小虎教他练剑,苏轻晚坐在旁边缝布偶。
    这年秋天,李念安的信却迟迟未到。望舒心里隐隐不安,让阿竹备了马车,带着两个最伶俐的弟子,往星辰剑宗赶。
    山路依旧熟悉,只是车轮碾过的痕迹里,多了些岁月的沟壑。望舒坐在车里,手里攥着李念安去年寄来的草药图,图上的剑冢旁多了两个小小的身影,是她和李念安年轻时的模样。
    抵达星辰剑宗时,普惠堂的弟子们神色凝重。赵管事拄着拐杖迎上来,老泪纵横:“念安他……前几日在剑冢旁打坐,就那么去了。手里还攥着你的信,说望舒该来收籽了。”
    李念安的灵位挨着王小虎和苏轻晚,三个木牌并排而立,像一幅完整的画。望舒将带来的籽撒在灵前,又把自己新绣的剑穗系在镇魔剑上——那剑穗用凝魂的杆做芯,外面缠着蓝布,像极了当年王小虎的那根。
    “念安哥,你看,我把籽带来了。”望舒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今年归心堂的开得好,孩子们都学会了用籽做香囊,说要送给远方的朋友。”
    夜里,望舒住在李念安的旧屋。屋里的案上还摊着草药图,最后一笔停留在望归草的叶片上,仿佛画者只是起身去添茶,随时会回来继续落笔。墙上挂着那把木剑,剑穗依旧在风中轻轻摆动,只是穗子上的红绳已经褪色。(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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