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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卢植何在!

    三月壬戌,太傅胡广薨,年八十二。天下为之震动。
    这位歷经六帝、四登公位的“政坛常青树”,素以“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的圆融处世闻名。
    他一生周旋于波譎云诡的朝局,却始终能在六帝更迭中稳居高位。
    天下名士虽纷纷悼念这位三朝元老,私下里却也免不了议论他那“逊言恭色以取媚於时”的处世之道。
    与此同时,专权擅势、奢靡无度的长乐太僕侯览,终被天子下詔收缴印綬。
    他自知平生罪孽罄竹难书,断无脱罪可能,遂在府中绝望自縊。
    又一个权宦就此轰然倒台,而盘根错节的宦官集团內部,亦隨之暗流涌动,生出难以平息的波澜。
    朝堂之上,政局为之一变,再次风起云涌。
    而在后宫之中,同样也不清静。
    ……
    竇太后因母亲客死在比景,日夜悲戚,忧思鬱结成疾,终在云台溘然长逝。
    而隨著竇太后的病逝,宦官与朝臣,再次针锋相对!
    那些对竇太后积怨已久的宦官,竟挟私报復,用装运衣帛的简陋輜车承载太后遗体,隨意弃置在城南市舍,任其暴露数日!
    当然,这些宦官怨恨的未必是竇太后,更多的还是因为竇武迁怒於她。
    宦官嘛,总是记仇的很。
    曹节、王甫之流见此,更欲贬抑其尊,以贵人之礼草草敛葬。
    刘宏得知此事,勃然作色,“太后亲立朕躬,统承大业,难道要用贵人的礼仪来安葬吗?”隨即严令依太后礼制发丧。
    这位新天子对竇太后当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尊竇太后而抑董氏,本就是他安定朝堂的谋划之一,自然不能半途而废。
    曹节、王甫等宦官心有不甘,执意阻挠竇太后与桓帝合葬宣陵,竟提议另择墓地安葬太后,改以冯贵人配享桓帝。
    天子遂詔令公卿齐聚朝堂商议,由中常侍赵忠监议。
    太尉李咸抱病强撑,怀揣捣好的椒毒,临行前与妻子诀別,“若皇太后最终不得配享桓帝,我便不活著回来了!”
    ……
    朝堂上,数百公卿依次列坐,在赵忠的虎视眈眈之下,群臣尽皆面面相覷,迟疑良久,竟无一人敢先开口,朝堂气氛凝滯如死。
    赵忠见状洋洋得意,若是陈蕃尚在,他定然不敢如此猖狂的,可惜啊,是他们贏了!
    他厉声催促道:“议当速定!”
    话音未落,廷尉陈球已然霍然起身,“皇太后出身盛德良家,曾母临天下,理应配享先帝,此事毫无疑义!”
    赵忠冷笑一声:“陈廷尉既如此说,便请动笔擬议吧。”
    明著是让他草擬奏议,实则想逼他独担其责。
    陈球毫无惧色,援笔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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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议中痛陈竇太后“援立圣明,承继宗庙”的大功,驳斥另葬之议“必失天下之望”;更直言冯贵人墓曾遭发掘,“骸骨暴露,与贼尸相杂,且其人於国无功,凭何配享至尊?”
    赵忠览罢奏议,脸色骤变,讥讽道:“陈廷尉建此议,胆子可真不小!”
    陈球半点不让,慨然道:“竇武含冤而死,皇太后无故被幽禁,臣每念及此,痛心疾首,天下人亦无不愤慨!今日敢言此事,即便事后获罪,亦是我素来的心愿!”
    李咸闻言,亦高声附和:“臣原本便认为应当如此,与陈廷尉之意全然相合!”
    有李咸、陈球带头,公卿以下官员纷纷响应,一致附议竇太后应合葬宣陵。
    曹节、王甫仍不死心,强词夺理:“往昔梁皇后家族犯有恶逆,便遭別葬;汉武帝黜废卫皇后,改以李夫人配享。如今竇氏罪深,怎能合葬?”
    李咸再上奏摺,一一驳斥。
    和帝並未因章德竇后曾虐害恭怀皇后而將其別葬,顺帝亦未因安思阎后家族犯恶逆而贬降其尊位;又驳斥卫皇后乃是被武帝“亲自废弃”,与竇太后情形全然不同。奏疏中强调:“太后视陛下为子,陛下岂能不以太后为母?子不可黜母,臣不可贬君,理应让太后合葬宣陵!”
    至此,曹节等人已然明白,朝堂之上虽没了陈蕃与竇武,可这些士人已经难对付的很!
    汉灵帝刘宏审阅李咸奏疏后,最终定夺。
    竇太后以太后之尊,合葬宣陵!
    ……
    朝议散后,陈球、李咸等清流重臣缓步退出朝堂,眉宇间仍满是忧愁。
    竇太后虽得正名合葬,可陈蕃、竇武的沉冤依旧未雪。
    想要天子翻案,实在是千难万难。
    陈球望著阶下晨光,一声长嘆,“若仲举尚在,今日这廷议之上,何需你我抱必死之心相爭?”
    话音落处,眾人皆沉默。
    恍惚间,陈球想起一个人来。
    陈球目光骤然亮起,举目东望,“卢子干文武兼资,忠直刚烈,我曾与之相交,知其为治世之才。如今朝纲颓弛,正邪相搏正酣,怎容这般栋樑埋没乡野?当奏请陛下,徵召子干入朝,委以重任!如此方能正朝野视听,接续仲举未竟之志!”
    李咸大病未愈,面色还有些苍白,闻言頷首道:“子干之名,我亦有所耳闻,若是其肯出仕,如得利刃破瘴,正合时宜。”
    其余眾人亦皆深以为然,当即议定联名上奏,恳请陛下徵召卢植入朝。
    ……
    幽州城內的臥虎庄里,绿水青山相合,远离了雒阳的权谋漩涡。
    卢植穿著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正弯腰在菜园里薅草,动作颇为熟稔,看样子是下过一番苦功夫的。
    不远处的老槐树下,刘弘戴著斗笠,正在酣睡。
    一片槐叶落下,轻飘飘的掉落在斗笠上,刘弘悠悠然醒来,嘴里吟诵著“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树下困意足,醒来日迟迟。”
    卢植闻言而笑。
    他的前半生,四处奔波求学,少有能够如此安逸的时候。
    庄里只有风过叶隙的轻响以及不远处的牛叫声,这份寧静祥和与安逸,与雒阳城里连日的腥风血雨比起来,像是远隔著千山万水。
    忽然,庄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田园的静謐。
    庄门“吱呀”开启,一名风尘僕僕的使者勒住马韁,他手捧一卷明黄詔书,由庄丁快步引著,径直走向菜园。
    早有家僕通报有洛阳使者前来。
    刘弘与卢植两人目光越过菜畦,对视了一眼。
    雒阳的风暴,终究还是越过了千山万水,刮到了幽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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