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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欧阳修笑着点了点头,“谁不希望如此呢。”
    梅尧臣揭过话题,“不过现今你我都已经年迈。不服老不行,好在尚有一屋可供酣醉。”
    “正是,圣俞你莫嫌我,流年逝去,方知现在这个年岁还能有老友作伴是何其有幸的一件事。”欧阳曦道,“春华灼灼,转眼碾落成泥,好在后生才子不绝,吾道不孤,便是隐退,也没甚可惜。”
    梅尧臣:“怎么觉着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像是准备致仕还乡?既如此,你若是选中了地方,要与我说个明白,等允渡安定,薛通考中,我便搬去与你做邻居。”
    欧阳修:“一言为定。”
    两人没有压低声音,陈允渡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见两位师长如同小孩一样拉勾约定,心中快速划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两位师长有辞官归隐的想法,但官家未必愿意放手。
    一片秋叶吹落在许栀和的肩膀,陈允渡自然而然地伸手捻起,动作仿佛做了千百次那般熟悉。
    几乎已经成了下意识的本能。
    许栀和恰到好处抬眸朝他笑,踮起脚尖将他头上的一片捏起,放在掌心吹了一口气,树叶轻飘飘擦过他的衣摆,落在地上。
    刁娘子在屋内等了一会儿,见梅尧臣和欧阳修都进来了,还不见陈允渡和许栀和的身影,于是自行出门来找,见两人互相拂去对方身上的落叶,嘴角上扬了几分,她含着笑,兀自欣赏了一会儿登对的佳人,才出声道:“快进来,外面起风了,站在外面怕是要一直拂衣裳才可。”
    许栀和听到刁娘子的呼喊,脸色绯红了几分,她抬声应了,“这就来。”
    陈允渡没说话,却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到刁娘子面前,“让师母久等了。”
    刁娘子道:“没久等,快些进去吧。对了,悦悦没来,我给她准备一份带回去?”
    “方才回来没来得及与娘子说,回程路上我便叫人去接悦悦过来了,”许栀和笑道,“刁娘子不嫌我多带一张嘴吧?”
    刁娘子脸上一喜,“怎么会,求之不得呢。”说着,催促许栀和与陈允渡快进去,自顾自去门口等着了。
    屋内,欧阳修和梅尧臣已经坐下,并好言劝说曾巩不必拘谨,直接坐下就是——在家中不用讲虚礼。但曾巩犹豫了一瞬,面色坚定道:“还是等陈侍郎和陈夫人一道过来吧。”
    梅尧臣小声道:“这孩子,忒认死理。”
    欧阳修点了点头附和。
    陈允渡刚好进来,闻言,朝曾巩微微抱拳,“请坐。”
    曾巩眼睛微微一亮,朝两人颔首后落座。
    陈允渡先让许栀和坐下,随后在她身旁落座。坐稳后扫了一眼桌上菜色,见有河虾,忍不住侧头对她道:“有你最喜欢的虾,待会儿我帮你剥。”
    许栀和小幅度地点了点头,然后后知后觉想起来桌上还有两位长辈,脸上刚刚就未散的绯红不禁更重了几分。
    梅尧臣:“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到,永叔,你说是也不是?”
    “是是是,什么都没听到,”欧阳修开坛倒酒,馥郁的酒香钻入鼻孔,忍不住陶醉道,“栀和,这酒水闻着越发香醇,不知可还有剩?”
    许栀和:“自然,特意给学士留了两缸。”
    “缸”这个字逗的众人大笑,欧阳修也笑:“栀和犹如我儿,甚是贴心。”
    正说着,刁娘子抱着陈问渔过来,甫一进门,她便松开手。
    陈问渔朝着许栀和跑来,但还未走近,便被梅尧臣截胡。
    欧阳修眼睛跟着一亮,“这便是栀和与允渡的女儿吧?只在信中听说,今日还是头一回见,快快快,快让老夫抱抱。”
    梅尧臣念及自己看到的机会比欧阳长的多,笑着点了点头。
    欧阳修低头看着面前站着如玉雪娃娃般可爱的小娃娃,身上气质陡然又和蔼了几分,他软着声音道:“悦悦……是叫这个吧?你可知我是谁?”
    梅尧臣起了层鸡皮疙瘩,他伸手搓了搓胳膊,相识数十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欧阳发出这般声音。不过又一联想到站在他面前的陈问渔,梅尧臣又释怀了。
    人之常情。
    陈问渔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灵动地转了转,“知道,欧阳爷爷。”又看向旁边两人,“薛奶奶,曾巩伯伯。”
    “欸,真聪明。”欧阳修在自己身上翻找,想找出一个拿出手的物件送给陈问渔,却发现两袖空空,只好无奈苦笑,“下次再给悦悦补上。”
    旁边的薛娘子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根坠子戴在陈问渔身上,“我也没别的,不过这玉石伴我多年,权当给悦悦的见面礼了。”
    许栀和道:“悦悦还小,这怎么使得?”
    薛娘子正了正色,“悦悦既唤我一声奶奶,便是我给她的东西,栀和莫要拦我。”
    她故用长辈身份,许栀和无法,只能笑着摇头,同时对陈问渔道:“快说谢谢。”
    陈问渔认真道谢。
    欧阳修在旁艳羡地看着这一幕,直道自己糊涂,忘了这一茬。邻座的曾巩本准备将身上带着的物件送给陈问渔,见师长苦闷,又默默收了回去,寻思待会儿私下悄悄给她。
    后面便是照例环节,陈问渔被哄着背诗。
    许栀和一开始还会阻拦一二,后来发现陈问渔乐在其中,于是便跟着看客一块儿乐在其中,看着陈问渔站在未来几位科举出题人的面前丝毫不怵,摇头晃脑地背着诗。
    “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杨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鱼虾。”
    “渔人取江鱼、池鱼、 野虾以鬻于市……”
    场上众人神色纷纷。
    陈允渡扫了眼陈问渔,后者对上父亲的视线,吐了吐舌头。
    今日饭桌上又虾蟹,这两首诗多应景。再看梅爷爷和欧阳爷爷神色……唔,虽然有几分躲闪,但眼角笑出来的褶子骗不了人,明明心底很高兴嘛!
    陈允渡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见许栀和不解,主动压低声音解释道:“前一首是梅公的《范饶州坐中客语食河豚鱼》,后一首是欧阳学士的《归田录》。”
    许栀和恍然大悟。
    ……
    月底,筹措了半个多月的魏家人终于带着明礼上门。
    相较于魏清暄和明夫人的紧张,明礼显得轻车熟路,“哎呀,娘,三舅舅,我和许姐姐的关系可好了,这陈府怎么走我心底清楚得很,你们跟着我就行了。”
    明夫人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到时候见了陈大人说话要客气些,知不知道?”
    奉命出门来接人的方梨忍不住掩唇笑,“想必两位便是明夫人和魏三大人,我们娘子特意叫我请几位进去。”
    明礼见到方梨眼睛一亮,忙把自己的耳朵从母亲手底下拯救出来,“方梨姐姐!”
    明夫人略有些无奈地看了眼激动不已的明礼,朝方梨微微颔首,“还请姑娘带路。”
    院中,许栀和为了让这场见面显得更正式,并没有出现在正堂,只不断地听王维熙和雨顺汇报着他们的情况。
    坐在对面的,赫然便是前不久才回京的梅丰羽,陈问渔站在他旁边,督工他手中正在编的蝴蝶。
    这是他外出当官期间,和田间一老汉学的。
    一个草编蝴蝶做完,梅丰羽摸了摸陈问渔的头,逗她,“干爹做好咯,悦悦想不想要?”
    陈问渔的眼中盛满了最纯粹的渴望,闻言,她连连点头,“想要。”
    “想要啊,说几句好话给干爹听,”梅丰羽一如既往,语气轻松道,“干爹可不止会编蝴蝶,会的可多了。”
    陈问渔说的斩钉截铁:“干爹,你最好了,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顿了顿,她补充道,“比我爹爹还好。”
    正在听雨顺讲话的许栀和偏头看陈问渔看了眼。
    陈问渔面不红气不喘。
    梅丰羽大笑:“好好好,悦悦,以后别说是草编的蝴蝶,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干爹也给你弄来。”不过可惜,这句话不能让陈允渡亲耳听到,不然看看他的面色,想来会十分有趣。
    陈问渔得到草编蝴蝶,立刻回到许栀和的身边,朝她仰面笑。
    许栀和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坐下,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她手中,做完这些,她看向梅丰羽,“听允渡说你这次回来不会留太久?”
    梅丰羽应了声:“事情还没处理完,差不多三日就要启程了。对了弟妹,这趟回来我带了不少尔阳县的特产,里面有些瓜果,京中不常见,我带了些给叔父,其他的都放在这边了,你和悦悦若是吃着好,下回我多带些。”
    他话音刚落,一道脚步声便响起,“没我的份?”
    梅丰羽:“你不应该在正堂见明夫人和魏三吗?怎么得空过来?”
    陈允渡想起刚刚正堂发生的一幕幕,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摇了摇头道:“我算是知道为何栀和之前会那般提醒了。眼下,还是等明夫人说完我再去吧。”
    梅丰羽哑然片刻,旋即幸灾乐祸:“陈允渡啊陈允渡,没想到你还有今日!不过竟让你都觉得棘手,看来这小明郎君真有几分本事。”
    陈允渡扫他一眼,“不过还好,在恩师门下求学多年,有同窗历练,都不过些许风霜。”
    梅丰羽反应迟钝,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陈允渡言外之意,遂站起身一拍桌案,“陈允渡!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比这小明郎君还要……”
    他站起身嗫嚅半天,不愿贬损自己。
    陈允渡的嗓音清越,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察觉他冷淡语气下蕴着的笑意,他慢条斯理道:“悦姐儿还在这。”
    被点名的陈问渔看了眼爹爹,又看了眼明显说不过爹爹的干爹,默默将自己挪得离许栀和更近,“娘亲。”
    许栀和揉了揉陈问渔的脑袋,“没事儿。”
    梅丰羽瞬间冷静下来,他愤愤瞪了一眼陈允渡,然后抱臂走到亭台外,抬起头看天。
    秋日长空,万里无云。几缕轻柔的风裹挟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干燥和草木味拂面,梅丰羽闭了闭眼,感受着久违的放松与自在。
    忽而想到了什么,他笑着转身,“若你侄儿陈录明跟着一道过来听学,倒是像极了你我年少。”
    陈允渡被他的话音牵动思绪,“确实很像。前些日子我与兄长传信,他说陈家村的书塾办的不错,录明勤奋好学,等考中了举人再来寻我。”
    梅丰羽:“更像了。”
    陈允渡微微颔首,片刻后,他估摸着时间,对梅丰羽道:“与明礼交谈,缺不了你。”
    梅丰羽心底高兴,但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哼,还是得我出马。罢了罢了,看在你比我略小一点的份上,哥哥帮你这一回。”
    “少来。”陈允渡伸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随后回首对许栀和说:“我先过去。”
    许栀和轻笑着点了点头。
    王维熙和雨顺目瞪口呆地目送两人离开,等人影消失,立刻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围到许栀和身边。
    雨顺道:“原来主君还有这一面,我还以为……”
    王维熙适时补充:“还以为他生下来便是……嗯,运筹帷幄这副样子。”
    “怎么会,人都是会成长的。”许栀和否定,“你们是不知道啊,他当年有多青涩……”
    众人都知道许栀和与陈允渡少年时便相知相许,但其中细节,除了他们彼此,再无其他人知道。王维熙和雨顺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连陈问渔也好奇地坐直了身子,眼巴巴地瞧。
    许栀和像是回忆到了与他踏过的每一寸土地,牵手的每一段时光,虽然新的记忆不断堆叠,但过去她也舍不得忘记。
    她不断收集着记忆,记忆越来越多,越多越多……多到一个人快要记不住,将它分享出去,便能多一份留存的记忆。光阴从不偏私,其去不因尧存,不为桀亡。现在,到了可以说与人听的时候。
    “真要我说,还有几分难为情,”许栀和对上几人翘首以盼的视线,简单整理了思绪,便开始了叙述。
    “他初遇我,是峨桥县的书斋,少年衣沾朝露,清冽如初生的旭阳。”
    “借书定缘,情起于此,枫沙湖听雪,银花间对视……恍然七年了。”
    随着许栀和的叙述,几人被带入小小的峨桥县。不同于汴京城康衢烟月繁盛壮丽,峨桥县小桥流水,白墙灰瓦,藤花绕墙,在山月之间,两人遇见并携手至今。
    过往一幕幕流转,如蜻蜓掠过水面,掀起一层层涟漪。
    许栀和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时间线将两人之间的事情说了,说完,默了默,忍不住叮嘱道:“莫与他人说。”
    王维熙和雨顺拍着胸脯:“大娘子放心,我们最是守口如瓶。”
    ……
    王维熙和雨顺没说自己是广口瓶。
    不到三日,府上下人都知晓了,不过他们临了被人叮嘱“莫与他人说”,于是互相装作没这回事,直到得空闲谈,才发现主君和大娘子的相遇不再是秘密。
    许栀和路过长廊,听了几耳朵,不由地攥紧了拳头。
    “王维熙,雨顺!”
    方梨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许栀和身后,见她面色微恼,心中默默给两人点了根蜡。
    王维熙和雨顺很快被带到许栀和面前。
    “说说吧,怎么回事?”许栀和面带微笑。
    雨顺摆动双手撇清关系:“不是我,一定是维熙哥哥。”
    王维熙痛心疾首,“雨顺,我错看了你。明明是你央我帮你保守秘密,可你却反过来咬我。”
    雨顺:“维熙哥哥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
    许栀和将茶杯放在桌上,碰撞声落在几人耳中,掀起滔天巨浪。
    王维熙语速飞快道:“大娘子我错了,我不该与后厨张师傅提起,也不该与郎君身后的随从刘禅孙说起……”
    雨顺也道:“我不该与府上负责采买的赵大娘说,哪怕她用两个柿饼蛊惑我也不该说的。还有府上侍奉花草的孟二哥,护院长大力哥……”
    许栀和忍了忍,没忍住,笑了。
    “守口如瓶?”
    雨顺嘴比脑子快:“广口瓶。”
    “要你这个时候贫?”王维熙用胳膊肘戳了戳雨顺的腰,连忙道,“我更不该和良吉大哥一道在主君面前说起!”
    方梨看热闹不嫌事大,故作惊讶道:“良吉大哥也参与了?郎君已经知道了?”
    许栀和还没想好该做何反应,下一秒,门口值守的丫鬟声音响起,“主君。”
    陈允渡来了。
    许栀和大脑一片空白,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心中一阵慌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许栀和顾不得批评王维熙和雨顺,下意识搂了衣裙便要匆匆离开,陈允渡像是知道她的路线一般,先她一步走在侧门屏风前,将人抱在怀中。
    方梨、王维熙和雨顺睁大了眼睛看,生怕错过了一秒。
    许栀和脑袋撞上陈允渡的胸膛,脸更热了几分,她手忙脚乱地挣扎,陈允渡将手上的一沓纸就近放在桌上,与她打起了太极,形成微妙的平衡。
    像院中嬉闹的狸花猫。
    这念头一起,便压不下去,众人尽力地憋着笑。
    门口一个年纪尚小的丫鬟没忍不住笑出声,旋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其余人心中大呼可惜。
    不过确实很难忍住。
    许栀和总算明白过来现在自己与陈允渡打闹除了让他们更加激动外别无他用,于是默默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安安静静把自己当成鸵鸟。
    陈允渡抱着她,扫了一眼房中的其他人。
    他的视线淡然清冷,与其对视上的丫鬟小厮纷纷低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陈允渡道,“别闹她。”
    话是这么说,但府上没几人敢真的去问陈允渡,于是只能带着万分遗憾齐齐应声。
    “谨遵主君教诲。”
    说完,在方梨的带头下,众人纷纷拱手退了出去。其中雨顺最慢,他哭着林看向王维熙,“维熙哥哥,我腿好像麻了。”
    王维熙伸手拉了他一把,“真是服了你。”
    雨顺露出几分讨好的笑容,“刚刚大娘子面前不过是一时情急,还请维熙哥哥不要见怪……”
    他话音未落,正好听见前排方梨绘声绘色的一句“别闹她”,脚底一个踉跄,幸好王维熙手疾眼快,才没摔在地上。
    众人哄然大笑。
    不管怎么说,主家和睦,他们的日子才会更轻松自在。他们乐见这一幕。
    许栀和的耳畔是陈允渡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铿锵有力,她闭上眼,又好像能听到外面他们的笑声,索性摆烂般倚靠他的怀中,不去听不去闻。
    不过她的鸵鸟计划并没能施行。
    陈允渡倏地将她打横抱起,许栀和始料未及,连忙伸手勾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我怕闷坏夫人。”陈允渡的嗓音下匿着笑。
    他稳稳抱着许栀和走到软榻,将她放在上面,又独自起身折返,将刚刚带来的一沓纸放在许栀和手中。
    许栀和不明所以,接过纸张一页页看起。
    上面是两人的初遇、相许、相伴、相守,不过是陈允渡视角的。两人的共同经历比她描述的更详细,甚至火树银花粲然雨下的夜空无月都一清二楚。
    “你……”许栀和鼻尖一酸,想要说些什么。
    陈允渡温柔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这般好的记性,就用在这儿?”许栀和道。
    陈允渡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从容坦然地反问,“我恋慕我夫人,不是很正常吗?”
    “不止是过去,与你现在、未来的每一瞬,我都想牢牢记住。”
    “我还怕一生太短,不够与你厮守。”
    许栀和有些腿软,她眼眶有些湿润,半响低声道:“怎么突然说这些……”
    “看着我,栀和。”陈允渡带着几分诱哄。
    许栀和身子绷紧,她的眼睫颤了颤,慢吞吞地抬眸看他。
    “陈允渡心悦许栀和,胜于昨日,略逊明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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