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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情种与丹论

    第490章 情种与丹论
    “依着《重明丹本》有记,长青藤可补真修元气、助人破境;又讲这灵药是为三阶妖校遗蜕血肉育成,能够活死人肉白骨。”
    待得周宜修言到此处的时候,他看向长青藤的眼神中,都已经失了许多热切。
    康大宝觉察出了些异样,未有多问,只听这老头再次轻声开口:“这后一点确是当年张祖师纂修丹本时候记岔了。
    师弟这些年曾抽空对比过《赤心丹录》、《长营丹史》,这两部上修编纂的丹书上头,都无言及此事,这般看来,当是祖师留下来了些谬误。”
    康大掌门点了点头未有说话,对于周宜修的揣测倒是颇为赞同。
    毕竟开山祖师张元道当年便算学究天人,便连破妄金眸这等瞳术都能自悟出来。可后者终其一生不过是个筑基修士,勿论眼界、修为,亦都当不得现下的康大宝了。纂修一本用作练气修士开蒙所用的丹本,有些错谬、却是件再正常不过之事。
    康大宝并不把周宜修此时话头放在心上,更无有心思追问这老儿一个百来年都在土里头打滚的稼师为甚要研读丹书。
    他只觉得后者状态有些不对,刚想要开口,却见得周宜修赔笑一阵,将眼前这堪称失不再来的保命灵药推回到了康大掌门的矮几上头。
    做完这些,周宜修突然见得康大宝脸色顿时一沉、几是黑如墨碳,他先是稍有愕然,但这面上倒也无有平时常摆出来那谨小慎微的模样,只是淡笑一声:
    “大师兄,师弟受不得如此珍物的.”
    “砰!”被周宜修摘选炮制的珍贵灵种与矮几碎片一道胡乱飞向空中,其对坐的康大掌门站起身来,目中满是怒色,看上去几欲食人。
    “你受不得?!!你可晓得道爷我为了这根长青藤,是与小三子一道去与金丹拼了命的!!两条人命都险些随着小三子才从费家捞来的飞剑一道折在那里!你又凭什么受不得?!”
    在这老修的印象之中,能令得康大宝如此火大的时候属实不多。今番所发生之事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周宜修垂首将自家师兄发言静静听完,抬头时候,这老儿双目亦是鲜红如血,也不晓得是悲是羞:
    “大师兄,既然是如此来历,宜修便就更不能受了!”
    康大宝听得此言,险些将小眼睛瞪到了铜铃大小,冷笑一声:“娘的,你这杀才,恁般气人?!”
    场中静默了一阵,遭骂过后的周宜修又等了好半天方才开腔:“大师兄,宜修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就是受了师兄代师授艺、成了重明弟子。”
    客观来讲,这老修言语有些腻人,却又被其中的真切之意化开,令得对坐的康大掌门只觉恰到好处、面容稍霁。
    后者又轻声一叹:“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
    周宜修情绪转变很快,只是几息过后,语气即就不再低沉:“嘿嘿,宜修攒下的那点儿善功,还是要留给云舟修行,可换不得这三阶灵药入手。”
    康大宝面上怒气又生:“你换不起,我还换不起?!”他恼得想要拍桌子,却又发现自家身前矮几早已成了碎屑,便就只好走到周宜修面前,将他身边的矮几亦拍得稀烂。
    做完这些,他才又掏出来一个丹瓶,轻喝一声:“看看,便连筑基丹亦都给你准备好了,一大把年纪了,多少有些志气。”
    周宜修心头一暖,笑的时候将一双昏黄的老眼眯起来,有了些慈祥模样:
    “大师兄,宜修年已过百三十岁,修为才将将练气七层,便算过后以虎狼药修行到了练气巅峰,再要这长青藤滋补元气。可服过丹丸过后,我这筑基概率还有几成,大师兄可有算过?”
    “.”
    “当是不足一成的,不足一成的概率,要糟蹋这么一份在金丹面前都能称珍贵的灵物。依着师兄心性,不该做这买卖。”
    周宜修说完过后笑意不减,只是看得康大掌门久不开腔,便就又开口言道:“师弟便算筑基过后,对于宗门怕也无有大用。”
    “有用无用,却不是你这做小的可讲的,我.”康大宝言道一半,便见得向来恭敬、不敢忤逆的周宜修竟站起来抢声言道:“大师兄,稼师一道有荣泉主持,不消担心。”
    康大宝面色未变,周宜修却继续开口劝道:“我之所以能成就这二阶下品稼师,一是靠着师兄将戚夫人稼师手札请了回来;二则是因了这百来年的厚积薄发、稍有积累。
    可人力有穷,宜修便算有师兄照拂、宗门栽培,亦不过只是常人天资,便算真能筑基,我在这稼师一道上头,怕也难走得再远些。”
    “这又是什么鬼话?!”康大掌门寻不到道理来做辩驳,便就索性不听了,只是朝着周宜修耳提面命,细声交待:
    “这几日我会去寻戚师傅过来与你讲这长青藤炼化妙用,你认真听,便只是一家之见,多少也能令你少些挫折。”
    “师兄厚爱,师弟”
    “周宜修!周宜修!你这老儿是不是当真理不得事了?!你这厮晓不晓得?!你都已经百三十岁了,不筑基是要死的!!要死的!!!”康大掌门突地大怒,猛然攥起来了面前这老修的衣襟。
    也就是将周宜修提在手中的时候,康大宝才晓得这小师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轻得只有一匹骨头压秤,这是真真油尽灯枯之相了!
    “你等着,我这便去寻戚师傅,求他来为你指点,定不会有事、定不会有事!!”
    “大师兄!”
    “莫念了!老子筑基时候能为你觅得来长青藤,那么金丹时候,结金丹、什么结丹灵物亦能抢得来,不消你这厮在这里代我抠搜!”
    康大宝倏然急躁起来,根本不在意周宜修是要再言什么,便就要甩下后者去往宣威城中。依着长子康昌懿所言,他那师丈年前修为才又有所精进,此时当还在戚宅调养。
    “大师兄,我是想雪容了.”
    周宜修的话从身后传来,语中悲恸掩饰不住,言说时候,还有种释怀之感。不过周宜修不开腔还好,甫一开腔,却是令得康大掌门复又大怒:
    “放你娘的屁!”
    康大宝被气得大骂一声,一双赤目圆睁凶如龙虎,瞪得周宜修隔着法衣都觉身子发烫。这老修都不及躲闪目光,却又听得前者又发厉喝:“道爷我天天被外头那些鸟人骂是“善欺妇人”,可我这辈子玩的女人却还没你零头多,你偏要在此时候、在我面前装个什么情种?!!”
    这老修闻听诘问,面上似是若有若无地现出来一丝羞赧之色。渐渐地,他又将脑袋垂了下去,嘴角微微翘起,脑海中闪现早已被康大掌门忘记了面容的娇妻幼子,轻声一念:
    “师兄莫要发笑,宜修确是无日不念、无日不想哩,”
    “无日不念、无日不想.”康大宝跟着低喃一声,倏然合上眼眸讥声笑道:“这等子事情,居然也能遭老爷我遇到,还有这续命灵物也送不出的道理?!”
    周宜修听得出康大掌门这话中的怒意,想了一阵过后,还是缓缓言道:“大师兄,宜修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便就是受了师兄代师授艺、成了重明弟子。”
    后者再听此言,身子不由自主稍稍一振,继而只是怅然一叹,便就将已经跌落在地的长青藤与筑基丹拾了起来。
    康大宝只是挨着周宜修坐了下来,满地的碎木灵种他也不嫌硌肉。
    二人无言一阵,过了半晌之后,兽油大烛上头飘来的浓烟熏得康大宝眯起眼睛、扭过头来。待得这浓烟飘过之后,康大掌门亦不回头。
    他只一拍周宜修肩膀,朝着后者笑骂一声:“酒呢?!!”
    静谧的卧房内又慢慢热闹起来,直等到闻讯过来的袁晋带着酒肉过来,这番热闹便就一时难散下去。
    只是这番热闹,也难维持太久。
    ————旬日后,小环山
    才从野狐山回来的康大宝甫一回到院落,便就遭了一众妻妾的连番白眼。
    想来也是,出了恁般大的事情过后,不先回家中告知消息,反是去寻远在野狐山的袁晋、周宜修吃酒。
    费疏荷这当家主母未有言些不中听的出来,康大掌门都已需得暗喜颍州费家教养得力了,受些白眼又算得什么?
    与几个母亲不同,才听得了事情大概的康昌晞看向自己父亲的眼神之中却全是崇敬之色。
    现下三人成虎之下,外界都传,康大宝这番在杨家嫡脉围杀杨宝丰的过程中是出了大力,便连那黄黎上修若不是康大掌门用命援护,说不得就要身首异处.
    这消息虽有些夸大之言,但勿论真假,被人提及时候康昌晞也觉长脸得很。
    不过康大宝显是对儿子的这份热络不怎么领情,便算是回来了,康大掌门也未在院中留驻太久,便就去探视先行回来宗门养伤的蒋青去了。
    后者这回伤势不轻,若不是杨家二位上修怕担干系、及时施以灵药,说不得蒋青这伤势都已要耽误道途了。
    但饶是如此,依着丹书所言,蒋青这伤势亦要好生将养个几年,才能得快些好转。
    蒋三爷在往后几年能不能谨遵医嘱、不动刀兵、安心养伤,康大掌门不抱乐观,但至少在自己能有暇看顾的日子里头,还是要多盯着点儿。
    只是才行出不久,后头的康昌晞却又撵了上来,急声催道:“父亲,阿娘叫你回去,是有要事!”
    “怎么才走这几步路便就有要事了?”康大宝虽觉奇怪,但他却晓得自家正妻不是个甩性子的人,便就还是随着康昌晞回转而去。
    康大掌门再次迈进院中的时候,费疏荷手中正拿着一封信符,上头寥寥几字,却是令得美妇人面生欢悦。
    康大宝接过一看,目中也跟着生出些惊色:“哦,竟是伯岳要莅临本宗了?”
    这事情可真不算小,费南応这几年少有露面时候,甫一出门,奔得便就是重明宗,这便足以令得秦国公府辖内好些人家好生思索了。
    俗事缠身的叶正文被康大掌门唤过来听过过后,便就暂时舍了手头那些活路,带着弟子们开始张罗布置起来。
    又是三天过后,重明宗的一番精心布置皆做了无用功,费南応未有登门,而是传信叫了康大掌门出外一见。
    待得康大宝驾着奎星梭行到费南応言述地点,便就见得了这位上修身影。
    许是久未见到费南応的缘故,康大掌门这番见面,却觉其身上气质愈发渊渟岳峙。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品金丹所有的好处也开始一一显化出来。
    假以时日,费南応怕是也能如蒲红谷、项天行一般,在同阶之中横扫无忌,如果未遇得自家天勤老祖这般的妖孽的话。
    “小子拜见伯岳!”
    听得康大宝出声,本在负手望天的费南応便将眼神落在了前者身上,开口时候语气中有些惊疑:
    “杨宝丰的本事可是不差,早年我曾去一趟、与其交过手,但便是我与他二人独斗,胜负亦在两可之间。你这小子居然真能生扛他一击无甚伤势、也是难得。”
    康大宝并不多言,只是静待费南応再次发话。后者结丹过后,人确是变得清冷了些,似也无有要与康大掌门多言的意思,只是将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这是.”
    “我让杨宝山他们从杨宝丰的储物袋里头拣了些东西放进去,”费南応语气倏然转硬了不少,看得康大宝面生疑惑,他先不解释,却还反问道:
    “都说公府内便要算你康大掌门最会做生意,我看却是不然。此番冒了恁般大风险替叶州杨家绝了后患,你竟只换得一根长青藤和一枚筑基丹回来,怎就未讲些价钱?”
    康大宝听过之后一愣,他自是晓得比起围杀杨宝山这件事情的风险而言,他所得报酬确是低了。
    蒋青则更不用说,非但折了殊为趁手的极品飞剑,便连自身修行都被耽误了几年。
    只是当时杨勇成语焉不详,康大宝都不晓得是为何事被抓了壮丁,且便算杨勇成不惧风声走漏、照实来讲,那他康大掌门又哪有本事与金丹讲价钱?
    费南応见得康大宝不答,却是又开腔言道:“我自去了趟叶州,”
    康大宝接过储物袋还不及翻看,听得费南応所言先是惊疑一声:“啊?伯岳去了叶州?”
    “不去叶州,又如何能为你找补些回来?”费南応一甩大氅,继而言道:“本是看中了杨宝丰那柄混金鞭,奈何杨家叔侄都惯会说好话,这便只让他们捡了些尚算稀罕的灵物放进来。”
    “多谢伯岳,”
    “不消言谢,他们敢不打招呼便就寻到你身上,这便是坏了规矩。我颍州费家的嫡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催使的。
    也就是老祖近些日子不在山南,若不然依着它这脾气,这杨家庶脉殒个金丹不久过后,杨家嫡脉的上修们怕也难都活下来。我这点儿动作,真是宽仁得狠了。”
    费南応说到此处,又止住了康大宝的拜谢动作,只是又淡声言道:“往后若再遇事情便要硬些,你又不是那些没有跟脚、不值钱的货色,哪能这般容易遭人拿捏?!”
    康大宝低声应道:“小子是晓得家中事多,才不想为伯岳招揽麻烦。”
    费南応轻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叶州杨家,在山南道时、同殿为臣或还需得给他几分面子,但又怎够得上‘麻烦’二字?”
    “小子知道了。”
    “嗯,想来那杨家叔侄今番却也是握着要害事情,才敢来与你为难、便连疏荷的身份亦不顾忌。”
    费南応言到此处,此番的场面话便算讲完了。
    渐渐的,他面色一肃,指着那储物袋言道:“内中有截黄龙木,倒是辅助你结丹的上好灵物,当能与你道基十分亲和,自留着吧,记得此物喜阳,莫要一直放在犄角旮旯里头散了灵性。”
    说完他又看过康大宝一眼,后者面上喜色不浓,确有静气,这也令得费南応觉得自己卖面子讨来的结丹灵物未有给错人。
    不过他面上却还是那副无有表情的模样,又一抛大氅,淡声发问:“好了,某还有诸事繁杂,于此地留不得太久。且先与某来讲讲你那丹论,看看是否圆满,还用不用某来拾遗补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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