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倒霉的朗姆，倒霉的库拉索
与此同时，涩谷某组织基地里。这里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暂时一无所知。
“基尔走了？”
“是的，她在十分钟前离开了这里。”
库拉索扶正通讯耳机，房间里其他人见她和别人联络，自觉地避出了房间，她向另一头的上司汇报情况。
今天一天她都留在这个基地里，除了盯着基尔认人、联络在外的底层成员确认情况，她没做其他事情，即便外面再乱都没踏出一步，闲到简直不可思议。
朗姆不置可否。
他完全不在意这个被他临时叫来的琴酒手下如何，转向此刻在通讯频道里的另一人，冰冷的电子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格伦，你那边如何？找到曼哈顿的行踪了吗？”
“……找到她了。”
格伦平稳到近乎冷淡的声音里，透着几丝迟疑，“但情况比较特殊，我想最好向您当面汇报。”
频道里暂时一静。
“行，你过来吧。”
几秒后，朗姆毫无波动的声音继续响起，他又吩咐自己的另一个手下：
“库拉索，你继续守在这里。涩谷车站附近疑似发生了枪击事件，警察会仔细排查周围情况，让那附近的成员赶紧离开。”
“是。”
库拉索立刻应道。
通讯挂断，周围陷入一片寂静。
库拉索感受着周围的安静，低垂下眼睛。
在上方监控看不到的角度，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
另一边。
在结束通讯后，谷物威士忌抵达了朗姆目前所在的秘密据点，开始自己的汇报。
他直接跳到重点：“我找到曼哈顿了。她已经死了。”
朗姆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加糟糕。
“怎么回事？”
他一边追问，一边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曼哈顿。
全称波本曼哈顿鸡尾酒。
这款酒由波本威士忌与贝尔摩德（味美思）按比例调和，这是那个国际炸弹犯——普拉米亚加入组织、最终臣服后，那位先生……前代首领给她的代号。
这个代号影射了她的加入与波本息息相关。
现在朗姆一听到波本就来气。
三年前，他真的以为波本死了！甚至还为自己失去这个挺好用的手下，真情实感地难受过几秒！
没想到对方竟然和苏格兰一样，都是日本公安派来的卧底！因为苏格兰暴露，竟然也跟着一起跑路了！
——而他，堂堂组织二把手朗姆，被隐瞒了整整三年，要不是戈德瓦塞尔的孩子阿尼赛特来问他，他还不知道！
几天前，阿尼赛特给他打了电话。
朗姆之前是二把手，现在戈德瓦塞尔上位，表面上组织没闹腾起来，这位新boss也看似尊重地保留了他本来的地位，但实际上内部已经暗潮涌动。
目前朗姆还没足够把握掀翻戈德瓦塞尔，于是对主动找上门的阿尼赛特，还算尊重，勉强称了句大小姐，然后问她有什么事。
结果她劈头盖脸地扔下一句：“给我波本的资料，最好有高清照片。”
朗姆有点懵。
“波本？目前组织里没有使用这个代号的成员，上一个使用者在三年前就死了。”
组织代号不是一次性的，这人死了，几年后他的代号会给新人使用。
亲子关系例外，比如父亲是成员，孩子从小也在组织里，孩子在长大后可以获得独立的代号，也可以在父亲死后去继承他的代号——朗姆就是后者。
格伦情况有些特殊，他在孤儿院待了几年，又因为取向问题被排挤，一直没有搭当只能单干，直到三年前才继承。
朗姆正奇怪阿尼赛特为什么要询问一个已死的普通代号成员。在他印象里，波本根本没接触过阿尼赛特。
结果阿尼赛特接下来的话让他怔住：
“我之前去横须贺时见到公安在布置埋伏，带头的公安是个金发黑皮的混血男人，长得和波本很像。”
“琴酒的手下基尔在相关案件里被污蔑是凶手，她和他接触过，我担心她组织成员的身份暴露，被公安盯上，所以想核实一下。”
朗姆终于弄清了阿尼赛特的目的。
她去横须贺不奇怪，戈德瓦塞尔和美国军方的人交情颇深，驻日司令就是他的好友，阿尼赛特去那些基地跟回家似的无所顾忌，顺走最先进的武器、开走武装直升机都不是问题。
至于基尔……
……啧，果然和琴酒很熟，连他的手下遇到麻烦了都要搭把手。基尔还是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她竟然也没计较。
朗姆对自己被命令有些不爽。
但他的心里，更多是不安。
理由无他，雪莉的失踪已经被组织其他人知道了，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他隐瞒此事。如果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再爆出他三年前某个认定死亡的手下、其实是卧底跑路的话……
朗姆很快找到资料，传给对方，心里不断祈祷阿尼赛特看错了。
然而现实打了他的脸：
“就是他，简直一模一样。”
电话里阿尼赛特语气沉重。
“唉，朗姆，我听戈德瓦塞尔说过你眼神不好，总是轻信于人，情报还老是落后一步……我原以为是他看你不顺眼故意贬低，没想到这次难得说了句实话，你竟然到现在都没察觉他当年的死有问题？这都三年了啊。”
“你这样，难怪会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戈德瓦塞尔挤下去。实在太让人惋惜了。”她沉痛地补充。
“…………”
朗姆被气到那只瞎掉的眼睛都开始隐隐作疼。
刻薄刁蛮的阿尼赛特没理会他的心情，刺激完他，丢下一句【那就去查波本吧，要活捉，别杀了】，就把电话挂了。
在波本这件事上，朗姆自知理亏。
所以他虽然被那通电话气得要死，虽然表面上新首领没有直接下令让他去追查波本，他还是开始了调查。
朗姆最先联络的，是自己收买的警视厅高官，第四方面本部长冰堂健二。
这些年他砸给对方不少钱，可这人别说是提前通知他波本的消息了，连苏格兰的信息都没传回多少，有时还得他帮着善后某些事。要不是顾忌沉没成本以及对方在其他事上还算靠谱，朗姆早就想了断这个无底洞。
果然这次也是一无所获。
不止如此，这位官员还提出一个要求：他在长野的老家最近出了点事，希望朗姆派人帮他解决一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