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归
巨蚁大军威风凛凛的来到杜医面前，紫金巨蚁先行开口说话。“人类，上去的路已经通了，三个月时间，不多也不少，我遵守了承诺，你的呢？”
杜医嘿嘿笑道“等我上去再给你。”
紫金巨蚁冷哼道“狡猾的人类。”
杜医一笑置之，将雪鹊叫唤出来，来到那半人高的山洞前。
紫金巨蚁和其余十只巨蚁紧跟其后。
杜医弯腰走进去，借着外面的余光，便可以看到里面有一条大约倾斜三十度的道路，一路通向上面。
杜医从戒指中拿出一盏黄灯，灯具很小，手掌抱握便可阻挡住所有的光芒，但照明是绰绰有余。
往黄灯里输入一丁点灵气，便可持续照明很多天。
杜医体内虽然没有灵气，但靠毒气一样能行。
同样是能量，黄灯这样的死物可不惧毒气中的毒素。
在这样的隧道里，无一人说话，只有雪鹊昏昏欲睡的哇哇声。
杜医一步几十米，快速的往上爬，紫金巨蚁的速度也不慢，杜医一口气连爬了半个时辰，但仍然不见前路的光芒。
难怪非阴阳境不得上去，山壁如此之高，若非遇到这擅长凿山挖洞的巨蚁群们。
杜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出去。
想到这里，杜医前行的速度慢了些，一口吃不成胖子，两万多丈的山壁，还得慢慢来。
黄灯不知持续照明了多久，连杜医都已经习惯了周围的黄色光芒，直到一缕淡白色的光芒照进杜医的眼里。
他抬头望去，是光！
杜医欣喜若狂，腿上速度陡然加快，朝着那光芒跑去。
“等等！人类，我的东西呢？”紫金巨蚁此时正好挡在杜医面前。
杜医哪里管的了那么多？拿出磁玄暗铁扔在地上，然后便朝出口跑去。
出口的大小明显小了，只够一个人脑袋出去。
杜医兴奋之极，没有去理会这样，直接便破土而出，冲向天空，一脚踩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
将大树踩弯了树干。
此时外面是黑夜，偌大的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很亮很白，即便杜医所在位置是在深山里，也能将周围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杜医从未觉得天空离他如此之近，他深吸一口气，脸颊两旁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他大吼道。
“我出来了，我出来了，我出来了！”
四个字不断重复，加上深山里的回音，绵绵不绝，惊起大片的鸟儿和走兽。
许许多多的狼嚎声也应声而起。
但此处声音还没消散，杜医便不见其踪影，他一脚踏出，在树林里飞快的奔跑着。
披星戴月般，速度快得甚至发出音爆声。
直到杜医浑身发热，脸色通红，双腿还有微微的抽搐为止，他才停下，躺在地面，无休无止的大笑。
雪鹊从杜医乱糟糟的头发里钻出来，大叫一声，捂着眼睛又钻了回去。
杜医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刚才用力过猛，将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给全部撕碎了。
还好是在深山里，不然被人看到必定会被人骂作变态。
而从此处往山脚下望去，可以看到几处灯点和模糊的上升炊烟。
杜医摸摸身子，趁着夜色往山底下跑去。
山低下是几户农民家，茅草泥屋，牛棚鸡窝，外加不远处的几处水田。
这让杜医想起了以前自家的小院，伤感散去了回到上面的喜悦感，杜医偷偷摸摸翻过篱笆，看到外面还有几件刚洗过的衣服。
顺手拿了裤子衣服，正准备往身上套去。
可突然的一声狗吠，吓了杜医手一抖。
泥屋角落里躺着一条黑狗，刚才一动不动，杜医还真没发现。
所谓不出声狗好咬人，那条黑狗张得大嘴往咬向杜医。
杜医只顾得把湿漉漉的裤子穿上，转身便往回跑。
好死不死的回头便看到一个瘦弱汉子扛着一把锄头，往泥屋这边走。
“谁？敢偷我家衣服？”汉子看到杜医身影，一声怒叫，提着锄头便砸过来。
杜医颇为无语，是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不然以他的身手，偷个衣服还不是简简单单的吗？
锄头砸在杜医身上，反倒是汉子虎口裂开，锄头弹了回去。
黑狗一嘴咬在杜医大腿上，差点没把它自己牙给崩碎了。
汉子一击不得，立马又提起锄头砍下去。
杜医双指一捏，紧紧的将锄头夹住。
“这位老大哥，一件衣服而已，不至于吧？”
“你...你偷东西还有理了？”汉子怒道，使足了劲都拔不出锄头。
“牛哥？外面怎么了？”屋内传来一声女声。
推开门，走出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
女子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就是身子骨太弱，看起来弱不禁风，脸上还带着病色。
“媳妇！”汉子着急了，抛下锄头，绕过杜医来到女子身边。
“你出来干啥，快回屋里去！”汉子推着自家媳妇，并将屋门紧锁，守在门外。
看那汉子的脸色，护他老婆跟护小鸡仔一样，我的模样难道像是个色鬼吗？
杜医摇摇头，将锄头丢到汉子脚边，说道。
“我无恶意，只是路过此地，借一件衣服穿罢了。”
杜医说完便将上衣往身上披去，只是左臂空荡荡的，一时间没有穿上。
“你的手？”汉子看到杜医的左手，又看了看杜医乱糟糟，形如乞丐便的头发。
“被仇人砍的。”杜医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释完。
“是落难到此？”汉子继续问。
“.....算是吧。”杜医点点头。
见汉子没有说话，杜医掉头便要走。
而此时汉子却上去一把抓住杜医的手，说。
“你这衣服干都没干，走，我屋里有干净衣服。”
杜医本想拒绝，但想到借别人一身衣服不能白借，这汉子的老婆身子有些小病，进去看看病算是给这一家子的报答吧。
于是杜医便随着汉子进入泥屋内。
屋内布置非常简单，一张黑木桌，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四个菱角都被磨平。
破旧的三张木椅，两只小凳，还有一桩老树墩，当做椅子。
一名小女孩，梳着羊角辫，穿着破棉衣裤，捧着一本黄旧小书，坐在桌子前，认真的读着。
汉子的媳妇坐在小女孩身边，脸色很是着急。
看到推门而入的汉子和杜医，神色有些惊愕。
“牛哥，你这是？”女子指了指杜医。
“一个可怜人，落难到此，连一身衣服都没有，你去里面拿一身干净衣服来。”
女子这才看到杜医左臂空荡荡的衣袖，点点头，转身走向内屋。
“爹，今天娘教了我十个字，我都学会了，厉害吧？”小女孩放下黄旧书，扑到汉子怀里，撒娇的说道。
汉子露出欣慰的笑容，抱起小女孩，说道“妞儿真厉害，比爹爹厉害多了。”
然后回头对杜医说道“这是我女儿，叫柳妞，妞儿，叫叔叔。”
“叔叔，你好。”女孩用清脆的声音，说了一句。
杜医报以一笑，道“你好。”
女孩有些怕生，说了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拿起桌上的那本书，又认真的读起来。
女子此时捧着一叠衣服走了出来，并说道“晚上转凉，穿一身湿衣服可不行，你去屋内换了吧。”
杜医也不矫情，拿着衣服走到卧室。
卧室比较小，两张床，绣红衣柜和小桌上的镂空花边铜镜。
便别无他物。
这花边铜镜和绣红衣柜倒是和这屋内的摆设格格不入，杜医没有理会，这是别人家的事，他没理由过问。
换好衣服，出来后将湿衣服交给女子。
女子出去挂衣服时说了句“妞儿，吃饭了，收拾下，给这位叔叔加一副碗筷。”
妞儿答了声好，然后将黄旧书放回卧室的自己床上。
搬来木椅，拿来碗筷。
汉子则趁这时间，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来到木桌前。
晚饭很简朴，大碗的稀粥，腌菜，外加一碗土豆泥饼。
“哈哈，我们这晚饭就这样，兄弟你不要嫌弃。”汉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杜医怎么可能嫌弃？五年没食过米味，嚼树根，吃鱼骨都是经常的，现在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摆在自己面前，还有腌菜和土豆。
这伙食简直太好了。
杜医咕噜咕噜几口，然后夹点腌菜提味，吃完一张土豆饼后，放下碗筷，说道。
“谢谢你们。”
汉子喝了口稀粥，笑了笑，说道”兄弟你这就不吃了，还来点？”
杜医摇摇头，其实他不吃东西都饿不死，现在一碗稀粥下肚已经足够了。
“叔叔你吃的真少。”妞儿在一旁调皮说道。
杜医笑道“那你可就要多吃点，快快长高。”
“嗯嗯。”妞儿吃的土豆饼，点点头，嘴上含糊不清说道。
汉子和女子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忍。
妞儿其实很瘦很矮，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没吃饱饭的缘故。
女子和汉子也一样。
汉子较为精壮，没显示出来，女子柔弱，长期食不果腹的危害就大多了。
穷苦的农民家都是这样。
“兄弟你是哪里人呀？”汉子奇怪问道。
“苏城泗水县人士，还不知道这里是？”杜医张张嘴，说道。
“兄弟，你流落到哪里都不知道吗？”汉子瞪大了眼睛。
女子顿时踩了汉子一脚，接过汉子的话说。
“这位小兄弟，这里是临水城茂县，离苏城可是很远很远。“
杜医点点头，原来到了临水城这边了。
沐城和临水城相近，算是邻居。
但是一个天一个地。
两城都是以水田地貌广阔，生产粮食出名。
但沐城水患严重，大量良田报废。
而临水城则没有水患问题，每季粮食盛产几万担，可谓是丰饶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