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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4.6k)

    第183章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4.6k)
    却说那黑鸦道人,惊疑这少年身负“灾厄之体”,便带他驾起乌云,远赴数万里之遥的西牛贺洲落叶山,来寻自家师兄安身道人。
    妖道偏不信邪,一番试验之后,亦与黑鸦道人一般,惊嘆不已,暗付此子莫非是甚么灾星魔头降世。
    当时安身道人心头起念,欲要聚拢四大部洲灾厄之气,尽归此子一身,栽培他成个混世灾星。好借左道之术,以邪压正,教天下人晓得:左非左,正不正,以此看破那正道虚妄皮囊。
    虽怀此愿,奈何日后他与黑鸦道人一般,对这少年寄望愈深,失望愈重。
    你道为何?原来这溪明虽是个吸灾引厄的至阴煞体,能与灾厄共生,却似那传闻中的貔貅神兽一一只进不出。虽能引厄吸煞,到此即止,再无下文。
    外人既不能替他炼化灾厄,妖道便破例收他为徒,传他引灾炼厄的秘法。
    蹊蹺的是,纵使溪明不惧灾厄,或是资质愚钝,或是心性不合,於此邪法总不得其门而入。恰似那俗语云:明珠投暗,宝山空回。安身道人惋惜不已,渐渐心灰意冷。
    之所以仍留他在观中,不过是將他视作一张备用的“护身符”。那妖道虽精於驱役厄煞,却也晓得此法凶险,好似双刃剑,稍有不慎必遭反噬。既有这般万中无一的引厄之体,留看或可应急。
    却说溪明学不会妖法,实则与他本心大有关联。他心中深厌此等左道,对安身道人並其一眾徒弟又惧又恨。原来他亲眼见得这些妖魔竟以人为食!
    溪明凡胎肉眼,难辨妖身,正因如此,愈觉毛骨悚然。
    他曾几番欲逃,皆被妖道察觉。那妖大怒,將他吊起鞭答,厉声威胁:“再敢逃时,定斩你手足,扔进地牢!”此后索性不装,明言自家是妖。为惩其叛逆、礪其胆量,常命他清理地下密室与地牢。
    溪明此前命途虽,又何尝见过这般地狱景象?就连清风、明月初见之时,亦嚇得垂泪不止,几欲放弃歷练,何况是他?
    那妖道见他越是恐惧,越要遣他入地窖劳作,更逼他睁眼观看自家折磨玄门正道。常使妖法定住他周身,连眼脸也不得眨动,强令他细看这人间炼狱,聆听那惨痛哀豪。
    每值此时,妖道便心情大悦,见溪明如木雕泥塑,泪落如雨,面无人色,更加鄙视他胆怯,冷道:“这些玄门正道,最是虚偽!人模人样,却怀万般心机,连牛马猪羊也不如!世间牲畜日日宰杀,人人见惯,你怎的还这般怯懦?须记得,这些正道,儘是畜生不如之物!”
    且不言在溪明心中,人岂能与牲畜等同?他自幼至今,连鸡亦不曾杀过,內心於妖邪惧恨至极,於他人之苦则愈生悲悯,甚而感同身受。偏偏日日被迫立於一旁观看,美其名日“礪胆”。
    至夜,溪明臥在榻上,一闭眼便是白日炼狱惨状。那些人气息奄奄,哀哀求死,邪道偏不遂其愿。
    一旁新掳来的道人、凡人见之,魂飞魄散,甚有未及用刑,已嚇破苦胆而亡。
    溪明犹记得其中有个少年,年纪比他还小,被绑蜷缩如粽,满面绝望。在他清扫时,那少年低声哀恳:“救我一救!我父亲早丧,家中尚有病母盼儿归..::..求求你,我不想死..”
    溪明臥不安席,辗转难眠,知那妖道不欲多耗粮食,次日这些人必遭毒手。他自身已陷苦海,实不忍再见他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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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番犹豫挣扎,他终於下定决心,於深夜趁眾妖熟睡,盗得地牢钥匙,悄启密窖,將那些尚未受刑、尚能行动者尽数放出,又偷开观门,引他们向东逃去一一之所以向东,是因他知晓后山翠绿大王与妖道素有往来,那处亦是妖窟。
    然一行人中,只有两个道士略通法术,修为浅薄。
    次日清晨,妖道察觉,勃然大怒,凭那狗妖灵敏鼻识,嗅著气味一路追来。
    见妖追来,二道士挺身阻战,然不过数合,便被妖道残忍斩杀。
    溪明惊悚欲绝,对妖道恨入骨髓。绝望之际,灵光乍现,欲作殊死一搏,运转妖道所授法门,欲引爆周身灾厄之气,与妖道同归於尽。
    然此法本是妖道所传,妖道岂会不识?见少年运转法门,妖道当即掷剑化光,修忽间便残忍斩断他双手双足。
    余下逃出之人见绝无生机,在绝望惊恐之下,纷纷投河自尽。
    妖道不理投河之人,脾睨蜷地忍痛的少年,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內生烟,此是他生平第二遭如此大怒,头一遭,正是当年被逐出师门之时。
    盖因这少年若只胆怯倒也罢了,竟敢吃里扒外,同情他最恨的玄门正道,此其一也;
    其二,不领他一番“苦心”,明明学得会法门,抵死不学,临了反用来对付自己。这叫妖道如何不恨?
    他眶毗欲裂,恨了一声,唻道:“果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忘恩负义的孽障!”
    一向寡言的溪明伏在地上,强忍剧痛,深吸一气,竟抬头嘧道:“我年虽幼,眼却不瞎!你於我何恩之有?你这妖物互毒残忍,我实不愿助约为虐!”
    妖道闻言微愜,未料这素来怯懦的少年,此刻竟敢反唇相讥。
    他怒极反笑,连道三声:“好!好!好!你既如此说,便教你亲身领受,什么叫作列毒残忍!”
    言毕,妖道收剑为他止血,使一阵妖风將他携回落叶观,与那些受尽折磨的玄门正道关在一处,受尽百般酷刑。
    可这少年命格极硬,始终吊著一口气不死,直待李修安发现这地下密室,方才得救。
    这便是少年不堪回首的往昔。这般年纪,竟歷经常人难以想见的苦难。眾人闻之,无不动容隱。
    即便那三中年道土,自被师父收留入观后,亦曾度过一段安寧岁月,何尝似溪明这般悽惨?难怪他最初极惧旁人问及过往。
    如今溪明娓娓道来,提及妖道时话音犹颤,足见创伤之深。其间虽心绪起伏,但闻得眾人慰语,心头渐暖,復归平静。
    一番晞嘘后,清风忍不住骂道:“那歹毒畜生!就这般死了,实在便宜了他!合该教他也尝尝那般酷刑!”
    明月亦愤然道:“我今方知阴司设十八层地狱之故。似此等妖邪,正当教他將诸般酷刑一一尝遍,方是恶有恶报!”
    清风连连称是。
    李修安闻此因果,既怜溪明之遇,亦不由暗嘆:“难怪师父说这少年与我有些渊源。”
    溪明不仅是李家后人,他所入的首座遭难之寺中逃出城的“佛號六贼”,正是李修安前番下山於东都城外万安山所遇之“六贼”;其后所涉李景胜、李解元兄弟,及黑鸦道人与其师兄,亦皆与他有所牵连。
    李修安尚不知晓的是,就连溪明曾棲身的匯林寺,亦与他有一段未显之缘。
    李修安心下慨然:“这莫非便是此方世界的因果循环么?果真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至此,他对这八学领悟愈深。
    眾人又围拢溪明,多番宽慰。溪明称谢不已,反慰眾人道:“多谢诸位,不必为我忧心。今蒙大仙与各位关切照拂,我心结已解,往日种种,俱已放下。多谢!”
    清风、明月执其手,頜首道:“如此甚好,莫再掛怀。彼等作恶多端,害人害己的是他等,与你何干?再说师父他老人家亦曾言,所谓邪神灾星之说,实属无稽谣传。”
    眾人皆以为然。
    灵鹤轻抚少年头顶,温言道:“你歷尽磨难,犹能持守本心,怀仁善之念,面对妖邪残忍,勇於救人,敢於反抗,此心此行,已胜世间大多之人,尤为可贵。为师有你这样的弟子,深感欣慰。”
    隨即灵鹤望了望窗外夜色,道:“时辰不早,诸位且早些安歇罢。”
    李修安亦点头:“师兄所言极是。明早我向师父稟明,便与溪明径返东都一行。”
    眾人皆无异议,遂各自散去,归於房歇息。
    回到房,溪明一时心绪纷,难以成眠,独坐床头,望著窗外明月出神良久。直至后半夜,方闭目默诵《清心经》,再睁眼时,天色已微明。
    溪明打起精神起床,將房床褥收拾得一尘不染,这才轻轻推门,深吸一口晨间清气,仰观天色,喃喃自语:“此处天地,到底与外不同,这般清净澄明,叫人心安留恋。”
    平心而论,那万里之外的东土故园,除空寧一人、一诺未偿外,实已无多少值得牵念的人与物,儘管如今的他,算不得俗世所谓富贵之身。
    他又深吸一口略带寒意的清气,精神为之一振。洗漱毕,便往厨下走去。
    待清风、明月睡眼尚朦走向厨间,准备早膳时,却见蒸笼里已透出馒头清香。
    二人道:“你今日便要返回东都,合该多歇息片刻才是,怎地又將我二人的活计做了?”
    溪明微微摇首:“一时离意忽起,无以为报,为大家多备一餐饭食也是好的。况且昨日师兄还为我收拾了行囊哩。”
    清风、明月恐再多言,他文要道歉。
    清风想了想,叮嘱道:“咱青阳师弟虽入门晚,却最善处置俗务,颇有了结因果的经验。到了东都,若有难决之事,或遇什么难处,不必顾忌,尽可向他求助。说来这『缘』字当真玄妙,细论起来,他还是你的祖亲哩。”
    明月頜首:“正是此理。前番我在山中歷练,悟得个道理:行善须有度。若那些俗僧对你恶言相向,莫要怯懦,也不必迁就。若他等还敢纠缠不休,该教训便教训。正所谓道理只说与明理人,善心只付与良善辈,方是正途。”
    溪明连连点头:“多谢师兄提点,溪明谨记。”
    眾人用过早膳,李修安携溪明拜见师父,稟明情由。溪明对镇元子感激不尽,又行跪拜大礼。
    镇元子叫他起来,又问李修安道:“可备了礼?”
    李修安会意,执礼回道:“多谢师父提醒,徒儿记得哩。”
    镇元子頜首道:“既如此,你二人去罢。”
    李修安与溪明退出大殿,与观中眾人一一作別,遂离了五庄观。
    出得观门,为图便捷,李修安正欲施展五行遁法,携溪明直抵东都城外的白云山。
    恰在此时,却见灵鹤师兄急急赶出观来,高呼:“师弟,且住!”
    李修安止住法诀,见灵鹤怀抱一柄古朴重剑而来。他將剑递与溪明道:“我忽想起一事:你剑法已有小成,往日练习之剑已不合用。此剑是我早年历练时所佩,今赠与你,倒也颇为相称。”
    “此剑名『连心”,其特异之处在於,久用之后能与心念相通。若你杂念纷起,杂念愈重,则持剑愈沉;反之,若剑心通明、意念纯净,则挥洒之间,轻若无物。可还记得我昨日所言?习剑如修道,身心合一,方能大成。此剑於你大有神益,可时时检视剑心澄明与否。”
    见溪明似欲推辞,灵鹤笑道:“徒儿如此乖巧,深得我心,便当作送你的一份出门礼罢。我早已得道,此剑留之无用,赠你正是物尽其用。”
    见他们师徒这般,李修安忽想起当年自己下山时,师父追上亲传袖里乾坤的情景,当真师徒情深,正是:金科玉律真师范,化雨春风入我心。
    见此,李修安亦劝道:“溪明你且收下罢。待你將来剑术大成,仗此扬名,灵鹤师兄面上也有光。”
    灵鹤连连点头:“正是此理,莫再推却。”
    溪明眼中泪光闪动,忽向灵鹤与李修安叩首连连。
    灵鹤將他扶起,知李修安聪慧稳重,自觉无需额外叮嘱甚,便不再多言,只轻拍溪明肩头,转身回观。
    李修安扶住溪明,口诵真言,心念白云山形貌,二人顿时化作一道灵光,瞬息间已现身於东都城外的白云山上。
    如今的李修安见识过许多名山大川,虽眼前白云山绿荫葱笼、鸟语婉转、雾靄轻绕,颇觉清新宜人,却也不比往日惊奇。
    此山之雾乃天地自然所生,与昔日所遇诡雾大不相同。闻得山中鸟鸣如乐,不绝於耳,李修安心下慰然:看来这些年来,山林休养,恢復得不错。
    山中飞鸟不记得他,原也寻常,毕竟禽鸟之属,不同於人,至多不过数年记忆耳。
    正思量间,忽有几只喜鹊衔红果飞来,绕身不去。李修安伸手接过果子,頜首称谢。
    一旁溪明正自喷喷称奇,欲待询问,忽见旁侧山头上青烟畏起,走出一位身长九尺、羊首人身的神祗。
    溪明嚇得面色惨白,下意识便要拔剑。
    李修安轻按住他道:“莫怕,此非妖邪,乃是本处的山神。”
    那山神一见李修安,亦是陡然一震,急急上前施以大礼:“小神见山中忽现瑞气祥光,心知必有贵人或仙真经过,恐失礼数,特来探看。不想竟是上仙驾临!上仙於我等恩德深厚,小神未能远迎,惭愧之至,还望上仙恕罪。”
    李修安还礼道:“山君言重了。昔日此山受损,与我亦有关联,何谈恩德?不必多礼。”
    山神看了一眼李修安身旁少年,道:“上仙过谦。不知此番经行,有何事宜?若需小神效劳,定当竭尽心力,以报上仙之恩。”
    李修安略述来意,摇首道:“多谢山君美意,较之往昔,此番算不得甚么大事。”
    山神再施一礼,欲请李修安与少年往山神庙小憩,以便款待。
    李修安婉言辞谢。
    山神沉吟片刻,又道:“小神职卑位微,东都城內之事確难插手。然城中威灵公城隍乃吾挚友,若尊神需人帮衬,可寻他相助。”遂將城隍庙方位细细告知。
    李修安与溪明双双谢过,別了山神,逕往东都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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