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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吻

    和玛格丽特回去的时候,翡雅有点心不在焉。她们把好几床棉被洗了,拉着到草坪逐一晒晾。
    “今天怎么不多留一会。”玛格丽特状似随意地开启话题,一边扬着棉被穿过晾衣绳,“你今天没有要请教神父的问题吗?”
    翡雅有些警惕,她感觉玛格丽特话中有话。
    “最近秋事忙碌,读经的时间不多,没有什么要问的。”
    玛格丽特停下了动作,像在思忖着怎么组织语言,半晌她只点点头说:“??注意一点就好。”
    翡雅马上知道她的意思,继续沉默地把被铺挂起、拉直。待手上的工作做完,她看着缓慢滴水的布料,轻声开口:“??有其他人说过什么吗?”
    她和玛格丽特向来交情不错,或者她听见了一些流言,想要来提醒她。翡雅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恶意,她看着修女有些迟疑的神情,微微一笑。
    玛格丽特并没有什么证据,她也没有看到什么不恰当的行为,但她跟翡雅走得比较近,最近总感觉她的神态有些不同。再者,一个寡妇总是独自靠近神父,并不是恰当的行为,尽管是为了更亲近天主。
    玛格丽特知道神父并不如看起来那样温柔,工作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甚至会不留情面地训斥犯错的修士。
    神父对待信徒看起来虽然亲切,他总拿捏恰到好处的距离,反而没有人能够真的与他亲近。
    因此,她不觉得神父跟翡雅之间会有什么,但她不想其他人对此有任何遐想。
    ??可能是她多心了吧,她这样提醒翡雅,反倒像自己在编排她。
    翡雅看出了她想说的话,摇了摇头,随意地说:“只是学习而已。”
    或者是她最近玩得太欢快。撩拨神父并不会为她带来麻烦,神父本人不会举报她,麻烦的是一但被人发现了,她就成为罪人了。游戏玩得太开心,几乎忘记了他人的目光了呢??当日差点被被巡夜人发现的时候,她就应该要意识到这件事。
    翡雅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她还不想被人逐出教会,也不想被宗教法庭审判,甚至处刑。
    看到她的笑容,玛格丽特抿抿唇,有些懊恼地否认:“没有。”
    “我会注意的。”
    虽然这里是这片区域最大的城市,但实际上还是个边陲地区,纪律不似大城市里严苛。况且北方正在战乱之中,堂区没有派遣太多资源,自从老神父去世后,就只剩下一个神父了。
    翡雅并不紧张,但是她的确需要更谨慎一点。
    “嗯。”
    修女继续刚刚晾晒的工作,修院的草坪上张挂起一排排的棉被,风吹过的时候捎来一丝清新的皂香和青草气息。
    ***
    翡雅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忍不住微笑了起来。
    神父正低着头为她讲解文法,优雅的语言绕过他的舌尖,他的声音如春风清爽,但是语调沉稳温厚,不缓不急地为她解惑。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数天前的意外。神父似乎格外小心,从她手上接过书本的时候,连她的指尖都没有碰着。
    既然这样畏惧男女之间的亲近,又为何仍然要与她私下教学呢?
    翡雅舔舔唇,心里有跃跃欲试想要试探的冲动:“昨天??玛格丽特跟我说,她发现我们好像走得太近。”
    神父的手顿了顿,指尖仍停在书页上,没有抬头,只静静地说:“那她说得没有错。”
    翡雅想不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所以神父您也这样觉得吗?”
    神父看着她,暗蓝色的眼睛里有烛光,烛光之中隐隐有她的影子。他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重:“我们的确不应让人误会。”
    翡雅并不觉得紧张,反而因此有点兴奋,因为他终于把似有还无的暧昧放到明面上。
    “为什么要答应我的邀请?在夜里跟一个寡妇独处,并不恰当吧?”她丝毫不隐瞒语气中的挑衅:“神父不可能没有考虑过。”
    伊里乌斯摇摇头,他倒真想回答那只是一时冲动。
    “是啊,你来这里是为了学习经文,而不是??”他语带讽刺,末了又忽然止住,神色复杂。
    “而不是什么?”她追问。
    神父没有回应,只专注地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渴望,清澈如一汪泉水,但此刻里面只有她一人。他忽然放松了打结的眉头,出奇地勾起了唇角。
    翡雅不理解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困惑地蹙起了眉。
    神父唇边戏谑的笑意更甚,他伸出了手,轻轻抚摸了翡雅的发顶,又轻轻将她鬓角凌乱的碎发捻起,绕过了她的耳朵。动作彷佛那么自然,但翡雅看见他放下手时有细微颤抖。
    神父比她高一点,他俯下身,像是讲悄悄话一样说:“??而不是像这样,试探我的软弱。”
    他没有靠得很近,但是气流轻轻扑在她的耳上,让她的耳尖微微发热,脸颊滚烫。
    翡雅回望向已经拉开距离的神父,他的耳朵也有点发红,脸容藏在垂落的棕发之间,并没有再看着她。
    “忍受试探的人是有福的,神父您昨天才说过这句话吧?”
    伊里乌斯的神色有点不自然,他之所以选读这篇经文,只是欲盖弥彰而已。他也许想过要警醒自己,但或者已经太迟了,他已经任由情欲令他堕落,现在可以做的,惟有伪装??
    伪装。
    “是的,那是诵读给信徒听的。”
    翡雅忍不住低声笑了,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可是您和其他人都一样啊。”
    神父好像被噎住了似的,低声呢喃:“??这正是问题所在。”
    “嗯?”翡雅有点听不清楚,凑得更近了一点,近到可以闻到他衣领上在焚香时沾上的烟火气。
    伊里乌斯垂下眼睛,仍然握着书卷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对自己恳求,声音压得极低而克制:“我不忍受试探,而要远离试探。”
    她彷佛看不见他的挣扎,仍然靠得很近,唇边带着笑意,一字一句地说:“??我该怎么做呢?”
    他转过头来,看见翡雅的唇如何嚅动,每一个字词如何由她的唇舌构出。
    “离我远一点。”他低声而急促地说,像被逼到墙角的兽类发出最后的威胁。
    翡雅仍然步步紧逼,透过那鲜艳的唇瓣说出惑人心智的话语:“真的吗?”
    伊里乌斯看着她的脸晃了神,这样的她好像褪下了一层伪装,跟平日温婉端庄的女子毫不相似,神情间是陌生的魅惑与挑逗。
    “离你远一点??这是你想要的吗?”
    “嗯——”
    他的回应被一个猝不及防的吻吞没。
    翡雅只看见他陡然瞪大的眼睛,唇上是柔软微凉的触感。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不想被神父有机会把她推开,翡雅只轻轻触碰了他的嘴唇便马上退开。
    明明只是浅碰了一下嘴唇,神父却像溺水的人一样深深喘了一口气,微张着嘴,眼里有惊愕。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不知道几秒钟后,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
    翡雅并不想回应,她耸耸肩,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也不装作虔敬的模样,连敬语都不用:“既然你需要远离试探,为什么是我离你远一点,而不是你——离我远一点呢?”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人,或者是有的,那种甜蜜又苦涩、患得患失的滋味让她上瘾。玛格丽特说得对,她跟神父搞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只是,她想要的,她就是要得到;得到了,再谈要不要。
    “你这个??伪信徒。”语气只有无奈,毫无责备之意。
    伊里乌斯看见她的真面目,却讨厌不起来。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像表面看来那么柔软;能挟着经文对他诸多试探,也不是表面那样虔诚??可为什么他还是会被她吸引呢?
    每个人受诱惑,都是为自己的私欲所勾引。
    就算他不为翡雅所诱惑,他总有一日还是会掉落相同的陷阱。
    因为他心中有欲望。
    他阖上了眼,深深吐了一口气:“??随肉性的切望,导入死亡;随圣神的切望,导入生命与平安。”
    “因为随肉性的切望,是与天主为敌,决不服从!”
    谁不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坠落凡间。
    看,这么诱人。
    明明睫毛一直乱抖,羞红的耳尖一直没有褪色,还要继续念经——决不服从!
    “谁说不能两得呢,肉体与灵性的渴望。”她随口乱说。
    神父沉默地眨动着眼睛,神情罕见地有些不知所措。
    翡雅又被他逗笑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神父,你不是说??天主不诱惑人吗?”
    伊里乌斯感觉她又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可祂却让我遇见了你,而你在诱惑我啊??”
    这个女人??根本是魔鬼的化身。他早就知道!她每一句都是歪理,每个动作、神情都是诱惑,但他却还是一头栽进去了。
    他被蒙蔽了吗?没有。
    他被胁迫了吗?没有。
    他不能完全怪罪诱惑他的人??或者他本性就如此淫糜,对于漂亮异性的示好毫无抵抗力,以致于这么多年所信仰的训练都无法修正深刻在肉体里的罪。
    “我也知道,善不在我内,即不在我的肉性内,因为我有心行善,但实际上却不能行善。”
    他再次轻声诵念起来,忽然想起这句经文,说的根本就是他的困境。
    既然经上也如此说,他的行为是不是情有可原呢?若天主容许人有肉身的软弱,那么他所感受到爱与欲之间的界线,是否也出于祂的手?
    “因此,我所愿意的善,我不去——”
    “嘘??”
    翡雅忽然抬起食指,抵在他唇上。
    她的眉眼弯弯,表情格外灵动,眼里有恶作剧般的精光,像个小恶魔一样。
    这个她,也许才是真正的她。
    翡雅拿开了手指,见他又嚅动着嘴唇,又嘟着唇嘘了一声。她越凑越近,直到视线放大到只能看见他的眼瞳,只要轻轻仰头就能吻上他的唇。
    她危险地眯了眯眼,双手像诱惑的蛇,悄悄攀上了他的背。
    神父没有躲避,反而阖上了眼,睫毛仍然紧张得上下扑腾。
    她低笑一声,像是看穿了他压抑的渴望,蓦地吻上了他,舌头试探着舔过他的唇,灵活地撩动了他的心。
    花火迸裂的瞬间,伊里乌斯的思维一片空白。那一声低笑在他的脑海里刮起了旋风,把他一直坚持的自制与伪装统统吹走。
    翡雅一直紧盯着神父的反应,他神情痛苦地皱着眉,缓慢而用力地眨了一下眼,像认命似呼了口气。
    良久,他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蓝眼睛里有?灩的光芒,专注而热烈地看着她。
    “唔——”
    翡雅忍不住惊呼出声。
    神父揪着她的衣领一把将她揽近,近乎自暴自弃地吮吻她的唇。他们紧紧贴合,比楼梯底下的那个夜晚更要亲密,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身体的热度。
    那是一个毫无章法,只有侵略的吻——卷走了她的呼吸、卷走了她的涎液,连啃带咬的一个吻。
    翡雅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她没有想过神父会如此蛮横地回应她的挑衅。
    就像开始一样突然,他又一把将她推开,不轻不重的力度,刚好让她跌回座椅。
    翡雅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咬着唇,愣愣地看着他唇周的水光在烛光下星星闪闪。
    因为吻得太激烈,他的眼角也有闪亮的水光,沿着脸侧轻轻滑落直至消失不见。
    翡雅又忍不住笑了。
    她伸出了手,温柔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却去作。”他揉了揉背着她的另一边眼睛,神色平静,轻声念完刚才没有说完的经文:“罗马书,第七章。”
    神父没有再看她,安静地注视着书页,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翡雅微笑着问:“喜欢吗?你所作的事。”
    他没有回应,收拾了东西,匆匆离开了书房。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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