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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关口不准放进一人!

    第205章 关口不准放进一人!
    郭明振迟疑一下,答道:“皇上,赵鹤亭他资歷极深,万历二年就中进土,选为汝寧推官。
    从那时起,他就不遗余力在地方教授徒弟,收揽人才..:
    甚至顾涇阳、高景逸都要称他一声老师前辈。
    又主持銓政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及朝野上下。
    牵一髮而动全身。
    皇上,现在赵鹤亭体衰年迈,时日不多。爪牙尽除,羽翼全剪,是一头没有牙齿和利爪的老虎,不足为患。
    大白天挑著灯笼,无非是一位老人无可奈何的泄愤之举,臣觉得,皇上不妨就由他去他看了看朱由校,看到没有什么异常,又壮著胆子继续说。
    “皇上,关键是查实他暗地里到底策划了什么阴谋诡计。”
    朱由校轻轻问了一句:“那你查实了吗?”
    郭明振的头更低了,恭声道:“请皇上恕罪,臣无能,到现在还没有查实。”
    朱由校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问责,只是问:“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回稟皇上。
    臣的手下查到赵鹤亭的弟弟赵南斗,带著赵鹤亭的长子赵清衡,於去年秋九月来到京师,置购了一处大院子做府邸,开始活动。
    四处访友,开文会,刊文集,一切看上去像是在为赵清衡出仕造势。
    不过他们十分谨慎,所用家僕使女,都是在赵府做过多年的家生子。书房、臥室等亲近处伺候的人,都是赵家亲属族人。
    臣借著他府上招募奴僕婢女,选派了精干番子乔装潜入,埋作了暗桩。但是几月下来,只能在外围打转,根本接触不到机要。”
    朱由校没有出声,背著手继续在湖边慢慢走。
    郭明振紧步跟上,继续往下说。
    “臣等用了皇上此前传授的法子,挖细节,找关联。
    我们把赵南斗、赵清衡拜访过的所有地方,接触过的所有人,还有到赵府来拜访的所有人,全部一一登记在册。
    臣等还把赵府心腹管事和僕人,出门办事到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也全部一一登记再组织人手,对这些登记的地方和人名调查背景,寻找蛛丝马跡,以及他们之间的关联.”
    “找到什么?”
    “回稟皇上,找到些线索,发现些端倪。”
    “说说。”
    郭明振转头看了一眼张良。
    张艮马上收住脚步,落后於朱由校和郭明振两人。
    等到张艮相隔十余步,郭明振上前一步,凑近朱由校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胆子真大!”朱由校不惊不怒地说了一句,“摸清楚他们的详细计划吗?”
    “回稟皇上,目前臣只探到这些线索。他们商议的详细计划,臣暂时无从下手去获知十朱由校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有什么建议?”
    郭明振马上答:“回稟皇上,臣认为有了线索和端倪,就可直接收网拿人。人拿到了,再慢慢收集证据。
    皇上的安危最重要。”
    朱由校在湖边一处石台站定,背著手看著浩渺的湖面。
    “江南此时已经是春风又绿江南岸,可京师还是春寒料峭。
    俗话说,春冻骨头秋冻肉。
    黎明前的夜色最黑,春暖之前的寒意最刺骨啊。
    赵南星大白天打著灯笼出门,四处访友...无非想告诉世人,而今天启朝,奸侯当道,暗无天日。
    正如你所说,赵南星一个七八十岁老头,爪牙都被朕拔了,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
    人心就像大海,飘忽不定。
    看看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汹涌。
    这一年多我们顺风顺水,向前走了不少路,但是前路漫漫。我们此前落下的路程太多,需要赶的路还很长。
    前路,还有数不尽的风浪和礁石.::”
    郭明振连忙说:“皇上,臣愿为前驱,为皇上的大业赴汤蹈火。”
    朱由校转头看著郭明振,“你是孝元皇后的兄长,是朕的嫡舅舅。朕的外戚,只有你们三家。
    这个案子,你带著王兴国,好生查办。”
    王国兴是新城伯王升的儿子,也是朱由校的亲表弟。
    此前年纪尚少,朱由校叫他用心读书,天启五年把他送去黄圃军校读书,又派去跟著曹文詔在辽东歷练了半年。
    天启五年冬天的辽阳、瀋阳奔袭战,他都有参与,亲手斩杀了四枚女真首级。
    天启六年在报国讲习所进修,然后派到都尉司王世德属下做事。
    今年正月才调回京师。
    “继续盯著赵清衡。他从真定回来了?”
    “回稟皇上,正旦时日,他冒雪回了真定,在高邑老宅院盘桓了一段时间,与其父赵鹤亭不知密议了什么,前两日又回到京师了。”
    “外围突破不了,难以接近,还容易打草惊蛇,那就不要接近了。直接从赵南斗和赵清衡身上下手。
    赵南星意志坚定,他为了儒教理学,为了心中天理正道,虽九死其尤未悔。
    但是他的弟弟赵南斗,长子赵清衡有没有这个决心和意志?
    叫王国兴想法子考验考验他们。”
    “遵旨!”
    朱由校转过身去,对著落在十几步外的张艮招了招手。
    张良连忙小步快跑几步,来到朱由校跟前。
    “张艮。”
    “臣在。”
    “你也是朕的一把利刃,不过这把利刃是对外。建奴、蒙古,还有朝鲜和东倭,先把这四个地方的网布好。
    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网要布密,不仅要能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还要有行动能力。
    造谣煽动,製造混乱,策反招降..:”
    张艮连忙应道:“臣遵旨!”
    “范家为首的那几家晋商,出关前往科尔沁部的那三支车马驼队,你们有协助王世德盯著?”
    “是的皇上,镇抚司蒙古局的人在协助都尉司的人盯著。”
    “都尉司主要职责是盯住边军,纠察他们有没有违抗军令、违反军纪...通敌卖国的事,是你们的职责。
    这次事出有因,所以由他们牵头,你们协助。后面这方面的职责,还是你们主要负责。
    都尉司、保安司获得情报,移交给你们,联合办案,各司其职。”
    “臣遵旨。”
    “那三支商队,收拾了吗?”
    张良看了一眼郭明振。
    他上前半步应道:“回稟皇上,那三支商队刚过大沙窝,锦衣卫蒙古局主事商北生就连同察哈尔前、中、左、右四都护的兵马,假扮马贼,把他们全部劫了。
    那里地处漠南和漠北交界处,也是內喀尔喀五部和外喀尔喀三部、以及察哈尔部牧场交接处,情况十分复杂,在那里作案的马贼多如牛毛。
    我们还特意留了几个活口,回去给姓范的报信。
    他们一路上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按照行程,这会应该入关了,在去介休的路上。
    “晋商,晋党。”
    朱由校念了一句。
    郭明振和张良对视一眼,都听懂了朱由校的话。
    这时,曹化淳匆匆走过来。
    “皇上,司礼监收到四封急奏,事关重大,奴婢不敢懈怠,呈稟御览。”
    说著,双手把四封奏章高高举起。
    朱由校右手一抄,接过四封奏章,看到封面上的標题,脸色不由一变。
    四封奏章看完后,朱由校仰著头,双手捏著奏章,背在身后,站在湖边,面对湖面。
    腰后的四封奏章,在他的手里一顛一顛。
    “有意思。
    有人嫌朕的一桌菜不够丰盛,又硬生生给朕加了四道硬菜!
    你们知道这四封奏章是谁上的吗?”
    郭明振和张艮连忙恭声应道:“臣不知。”
    “曹大伴,告诉他俩。”
    “遵旨。郭都使,张指挥使,皇上手里拿著的四封奏章,是唐藩、福藩、周藩和路藩,与藩府长史联名上疏,请宽仁悯恤,崇儒弘文,肃正纲纪,广施仁政。”
    曹化淳的话让郭明振和张良大吃一惊。
    这四位都是分封在河南的宗室藩王,一起与王府长史联名上疏,上疏的標题还如此意味深长.:
    偏偏又发生在数兴大案,江南士绅为之一空,皇上又把目光投向晋党晋商的微妙之际。
    大事件啊!
    宗室藩王也被那些士林们煽动得下场了?
    郭明振和张良低著头,大气不敢出。
    “宽仁悯恤,崇儒弘文,肃正纲纪,广施仁政。”朱由校讥笑两声,“听听上疏的標题,四本题本,几乎一模一样,还有用词文笔,好像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除了河南的这四位藩王,其它宗室藩王的上疏,想必都在路上。
    宗室藩王,终於也坐不住了。
    他们想干什么?
    造势吗?
    天下舆情汹涌,上至宗室藩王,縉绅官宦,下至贩夫走卒、乡野村夫,都反对朕的新政,逼朕迷途知返,重回正道,成为他们摆布的吉祥物!”
    曹化淳率先跪下,郭明振和张艮马上跟著跪伏在地,齐声道:“皇上息怒。”
    曹化淳多说了两句:“皇上圣明,这些臣子的心思,皇上心知肚明,万不可为了他们急了心气,有损龙体。”
    朱由校摆了摆手,“朕还不至於被他们几封不痛不痒的奏章,挤兑得气急败坏,心绞脑梗。
    都起来,陪著朕继续走走。”
    “遵旨。”
    三人连忙起身,弯腰低头,恭敬地跟在身后。
    朱由校把四封奏章递还给曹化淳,背著手,沿著湖边小道继续走。
    “他们还真是神通广大。
    一向只知道享受荣华富贵、双耳不闻窗外事的宗室藩王,都被他们说服,甘愿下场,这趟浑水。”
    张艮灵机一动,说了一句:“这正好说明皇上圣明,打痛他们了,这才狗急跳墙,气急败坏之下,不顾祖制和国法,连宗室藩王都敢勾连煽动..:
    可见皇上此前种种举措,正中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
    曹化淳和郭明振忍不住转头看著他。
    小张子,你还是把刚才的话收回来,让我来说。
    朱由校转过头来,看著张艮笑著点了点头。
    “有长进。”
    说完后,朱由校转身回去,看著旁边的湖面,悠悠地说:“也好,既然上了桌,那就一块吃。”
    张家口堡,守备杨原德披著衣甲,带著亲兵家丁,急匆匆地赶到关口城楼上。
    此时朝阳高悬,天色大亮,天地澄清。
    远处的山岭层峦叠蟑,草原连绵起伏,一支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形,缓缓向关口逼近。
    旌旗招展,兵甲鲜明,气势如虹,锐气凌厉。
    “看著不像是漠南蒙古人的兵马。”
    杨原德喃喃地说。
    旁边的中军应道:“守备,蒙古人没有这样的气势,也没有这么肃正的队形。
    该不会是建奴跑过来偷袭我们?”
    “建奴!”杨原德浑身一哆嗦,破口大骂,“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有位千总说道:“守备,军报不是有说,建奴被平辽都司的兵马打残了吗?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杨原德瞪了他一眼,旁边的中军替他说:“可笑。朝廷的那些塘报你也敢信?上面有哪一句是真的?
    你在边军吃了十几年餉,白吃了?
    还不明白吗?大明九边的军报,都是文官老爷们,坐在书房里,冥思苦想编出来的,能当真吗?”
    “那平辽都司封赏了那么多人。”
    “呵呵,这叫鼓舞士气,振奋军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杨原德很有经验地说,“辽东败坏成那个样子,皇上和朝廷再不出出血,好好搞赏一番,山海关都要守不住了。
    对了,我们侦骑夜不收有回来吗?知道外面是哪支人马?
    “回稟守备,没有回来,好像是被人下网给端了。”
    “遇到硬茬子,真有可能是后金。
    满天下也只有他们这么能打。没听我的老岳父,还有范家掌柜、帐房们说,女真不满万,满万就无敌。
    你们看看,这可不止上万人。
    玛德,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杨原德狠狠踢了那位千总一脚。
    “范家商队走南闯北,他们亲眼可见,说的才最可信。他们还在跟辽东做生意,大把赚钱..:”
    突然间,杨原德看清楚了跑到关口不远处的几面旌旗,脸色大变。
    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坏了!
    大事不好!
    杨原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颤声大喊:“关紧城门,全员戒备,准备御敌!
    没有本將的军令,不准放进一人!”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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