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都死了
“靠！”一听这话，本打算开门的江野立马缩了回去。
林敘白倒是非常意外地看著方蕾，果然人都是逆境中被逼出来的。
林敘白心里有了主意，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方蕾明白这是个考验，沉吟片刻后条理清晰地分析：“给些基础物资打发他们，总堵在门口会影响我们的行动。但不管他们有没有携带病菌，现在都不是扩充队伍的时机。”
“就按你说的做。”林敘白朝江野和张景硕递了个眼神，两人立即抄起武器，一左一右站到方蕾身后。
方蕾戴好口罩，又分发两个给同伴，这才缓缓推开房门。
门刚推开一条缝，门外的中年男女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了过来。张景硕反应迅速，立刻將砍骨刀的刀尖放在两人身前，锋利的刀刃让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中年男人看著杀气凛凛的两人，立即停下脚步，疑惑地说道：“你们……不是救助队？”
方蕾摇摇头：“我们也是从城里逃出来的倖存者，自身难保，帮不了你们。”
男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求求你们了，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孩子……”
“大叔，我们真的没办法。”方蕾別开脸，不敢直视对方哀求的眼神，声音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中年男人这么一跪，让她说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林敘白一直看著这一幕没有出声，他在看方蕾如何抉择。
末日之中最考验倖存者的並不是丧尸，而是面对老弱妇孺，必须在道德与生存间做出抉择。
物资充裕时，助人是美德；可当自身难保，多带一人就多份风险，这份取捨的煎熬，才是真正的人性考验。
女人跟著跪了下来，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隨著咳嗽不停地颤抖。
方蕾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地问道：“你们出现噁心、乾呕、腹痛这些症状，是不是吃了变质的东西？”
女人一边咳嗽一边拼命点头。
方蕾说道：“我们准备去楼下搜寻物资，你们可以一起，路上我会告诉你们能用什么药。”
男人却还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又一次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地面发出闷响：“求求你们，帮我们带点药回来吧！药店就在拐角，肯定还有存货……”
屋內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谁都没有接话，他们也都看出来林敘白是想看方蕾如何处理这件事。
在这种情况下，再心软的人也不会为了陌生人去冒险，把自己的命搭上。
方蕾看著眼前固执的两人，语气不由得严厉起来：“大叔，我们不是救援队，只是末日中的倖存者，没有义务帮助你们。况且你女儿还在等你救她，难道你连这点险都不敢冒？”
中年夫妻的脸涨得通红，男人握紧拳头又鬆开，最后咬著牙说：“好，我跟你们去。”
方蕾刚要说话，林敘白突然开口：“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林敘白看向方蕾：“问问他们，救助队是怎么回事。”
男人听到这话，急忙说道：“是街道办李主任带著人成立的，人全都在別墅区中间最大那个別墅里。”
林敘白问道：“有多少人。”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从窗户里看了一眼，应该有好几十个人吧。”
“你怎么没跟他们过去？”
中年男人苦涩地说道：“我们不敢出门，他们也不来接我们。”
林敘白无奈地摇摇头，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出发吧。”
江野嘆了口气，第一个走出门去，其他人紧隨其后，脚步匆匆，完全不顾身后那对中年夫妻能不能跟上。
屋子里只剩下林敘白、方觉夏还有毛球两人一狗。
方觉夏蜷缩在床上进入了熟睡，脸上还带著未消的疲惫。毛球自从进门以后就趴在地板上睡著了，这会儿呼嚕打得震天响。
林敘白轻手轻脚走进房间，小心地给她盖好被子，確认门窗都锁好后，才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躺在满是灰尘的床上。
那对中年男女最终还是亦步亦趋地跟著江野一行来到楼下，只不过两人一个人拿著菜刀另一个拿著擀麵杖，挤在一起发抖的模样，著实有些好笑。
江野无奈地说道：“我说大叔大婶，你们这个样子，还没遇到丧尸就把自己嚇死了。”
中年男人乾笑两声，满脸窘迫。江野也不再多言，转身走进街边一家便利店。可店內货架空空如也，所有商品都被洗劫一空，连根毛都没剩。
“大叔，这是你们的救助队乾的？”江野回头问道。
中年男人一脸不確定：“应该是吧......”
眾人继续前行，路过一家药店时，中年男女急切地冲了进去。然而，药店的状况与便利店如出一辙，货架上的药品和物资被搜颳得乾乾净净，就连库存都没剩下。
中年男女失望地扶著货架，久久说不出话。江野见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男人，轻声问道：“大叔，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急忙回答道：“我叫陈勇，这个是我老婆李秀兰。”
“別灰心，救助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拿走。”江野提议道，“走吧，去下一家。”
然而之后江野他们一路走了好几家便利店和药店，和之前那家一样，全都被全部清空了。
“这帮人就跟蝗虫一样。”江野嘖了嘖嘴，“连一张创可贴都没留下。”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突然从远处传来，节奏强烈，十分带感。大量丧尸被声音吸引，纷纷朝著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
吴俊指著那个方向，问陈勇：“大叔，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广场。”陈勇回答道。
江野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不会又是那个疯女人在搞事情吧？”
仿佛是在回应他的话，苏璃开著那辆车身涂满夸张图案的车，出现在了眾人的视线里。
苏璃的车停在离眾人几米远的地方，她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啤酒：“你们是要找食物和药品吗？不用找了，都被搬空了。”
江野脸色阴沉，没有理会苏璃，而是转头看向叶晨，说道：“看来我们只有用无人机去搜索一下了。我去村里其他地方侦查，你去別墅区那边。”
停电以后无人机的电量很宝贵，但如果真的像苏璃说的那样，只会无意义的消耗体力。
两人回到越野车，从车里取出无人机。
叶晨盯著遥控器上的屏幕，脸色一变突然说道：“不对啊，別墅区那边，人好像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