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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凶手

    孙哲招了招手:“带人犯上来。”
    一名锦衣卫应命而去,不多时押著一人走了进来,何姐看得分明,却是那叫小路的孩子。锦衣卫將他押到院中,足尖在其腿弯处一点,小路扑通跪倒在贺嘉年身边。
    贺嘉年惊呆了:“怎么回事?”
    小路低垂著头,不肯看他,也不肯多说一句。
    何姐也呆住了:“小雨,这...小路这孩子怎的了?”
    穀雨嘆了口气:“那时贺嘉年並未杀了贺秀秀,真正將贺秀秀置於死地的便是他。”
    何姐浑身一震,脱口而出道:“怎...怎么可能?我那时试过小姐的鼻息,已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你又见过几个死人,况且你那时撞见贺嘉年伤人,怕是早已嚇得六神无主,贺秀秀究竟是死了,还是昏迷你又如何分辨得清?”穀雨面沉似水地解释道:“小路將贺夫人誆骗至厨下后便寻了个机会返回,恰见贺秀秀甦醒,这廝便故技重施,用砚台敲击在贺秀秀脑后,正是这一击將贺小姐送上了绝路。”
    何姐已听得傻了,贺嘉年反应过来,怪叫一声扑到小路身上:“你为何要杀我姐姐,你...你为何要陷害於我?!”
    小路任凭他拉扯,年幼的脸上满是狠厉:“你拿我当土鸡野狗,张嘴便骂,扬手便打,我也是人,凭什么便要受你折辱!”
    贺嘉年的手停了下来,他吃惊地看著小路,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往常的恭顺,但他並没有如愿:“就因为这样?”
    小路表情阴冷:“我要你尝尽被唾弃的滋味,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不过却没想到何姐为了你竟然自担罪名。”
    他的表情有如毒蛇一般,贺嘉年听得心中一寒,颓然鬆开了手。
    “带下去!”孙哲挥了挥手,锦衣卫將小路提起走出了院子。
    孙哲向贺嘉年道:“你该谢谢小谷捕头,若不是他仔细检视死者伤口,也不会发现第二处击打伤。段捕头虽然盘问过小路,看似这小子知无不言,小谷捕头却察觉到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贺嘉年看向穀雨。
    穀雨厌恶地调转了身子,走到何姐面前將她从椅中扶起,向孙哲道:“孙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孙哲拱拱手:“有劳了,小谷捕头名声在外,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在下佩服得紧。”
    穀雨摆了摆手,何姐看向贺嘉年,欲言又止,穀雨闷哼一声,扶著何姐走远了。
    孙哲心有余悸地看著两人身影消失,他察觉到贺嘉年与本案的联繫,但险些將他认定为凶手,幸而穀雨发现了端倪,否则他难免要办成冤假错案。
    贺嘉年仍然不死心,追问道:“他发现了什么?”
    “在事发后小路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孙哲面无表情地道。
    贺嘉年一愣:“我爹曾说过让小路寻找我的下落,哪里可疑了?”
    “时间,”孙哲解释道:“小谷捕头亲自跑了一趟银鉤赌坊,发现小路消失的时间远远多於来迴路程,他据此判断,这小路身上必有隱情。小红与小青两名丫鬟在事发后曾看到凶手的背影,小谷捕头便让小路从书房走出,命两名丫鬟从旁查看,小青也终於回想起,她看到的身影並非何姐,而是这小路,只不过两人身材相仿,这才错认了。”
    “原来如此。”贺嘉年好久才回过神来。
    孙哲道:“贺少爷,令姐虽不是你亲手杀的,但你出手伤人,终是有悖伦理,触犯律法,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贺嘉年颓然垂下头,半晌后喃喃道:“我知道,这是我该有的惩罚。”
    穀雨接了何姐,直奔东壁堂而来。
    进了后院,便听到季安的哭声,何姐心里一紧,急走走入屋中,却见关老头將季安从怀中推开,歪著脑袋道:“你是哪个?”
    季安哭得梨带雨:“我是季安哪,你不认识我了吗?”
    关老头嘻嘻笑道:“你叫季安我便要认识你吗,你这女娃娃端的可笑,家里便没有大人吗?”
    何姐意识到不妙,向一旁的夏姜问道:“他怎么了?”
    夏姜用手巾將关老头嘴边的涎水擦掉,只是不多时便又流了出来,她神情黯然道:“关老爷子受刺激过甚,心脉失常,已然...已然糊涂了。”
    何姐没想到只不过数日不见,家中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忍不住落下泪来,將季安抱在怀中,季安悲伤地道:“爷爷不认识季安了。”
    何姐抹了把眼泪:“你多与他说说话,他会记起你的。”
    穀雨瞧得难受,悄没声地出了门,蹲在墙后两手捂住脸,泪水夺眶而出。
    夏姜走到他身后,將他揽在怀中,穀雨泣不成声:“我本可以救他的。”
    夏姜道:“也许是,但如果你真这么做了,王府之中无论是官员还是皇上,恐怕都要遭难。”
    穀雨更加难过:“可关老头是我的亲人,他是看著我长大的。我救那些做官的有什么用,他们肯將官位让给我吗,肯分家產给我吗?”
    夏姜收紧双臂:“可你知道什么是正確的,你总能做出正確的选择,”眼眶不觉也红了:“关老头以后也是我的亲人,我和你一起照顾他,他这样...这样也好,很多他不愿意见到的人,不愿意回想的往事,从此再与他无关了。”
    穀雨反手抱紧夏姜,梦囈般说道:“夏郎中,你外表冷冰冰的,却是我的宽心丸,解语。人生得一良人殊为不易,在下身无分文,日后也难以大富大贵。至今所得不过房舍一所,拖油瓶一个,凭此家当祈望与你共结连理,互守百年之约,不知你可愿意?”
    夏姜挥手在他额头拍了一记:“季安知道你將她视为拖油瓶吗?”
    穀雨无动於衷:“我担心你会。”
    夏姜轻轻揉著他的额头:“你知道我不会。我...我愿意嫁给你,很多人希望我们成亲,四哥在詔狱中遇到高人,曾说咱们俩怎么也分不开,我想这便是天意。你並非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穀雨点点头:“你是天地,是草,是思念的河,是晌午的风,你是我心头无时无刻不在的牵掛,是我的所有。”他脑袋扎在夏姜怀中,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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