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if线:我们和离吧
轰——沈兰因只感觉脑海里一阵爆炸声响起，耳畔是嗡嗡的耳鸣。
只一瞬，他恢復正常扯出一抹不怎么欢喜的笑，“恢、恢復记忆了好，恢復记忆了，好啊。”
他已经跟阿九坦白了，什么都没隱瞒。
阿九恢復记忆是好事，是、好事。
祝玖什么都没说，撑著床榻坐起来，浑身一阵酸疼，她眉间轻蹙低头。
被褥滑落，正好脖颈看到锁骨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后知后觉想起来昨晚做了什么，她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重新倒下，拉了拉滑落被褥。
扭头就是沈兰因身上的吻痕跟挠出的血痕，祝玖移开目光。
不是攻略失败了吗？失败不是要抹杀吗？她怎么好像没事。
【系统？系统？】
祝玖没搭理沈兰因在脑海里呼唤系统，沈兰因瞳仁轻颤。
呼唤了几遍没回应，似乎已经脱离。
攻略失败，系统脱离出现bug，没被抹杀？
或者说……祝玖脑海里是失忆这段时间，沈兰因的处处相护与温柔，与曾经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完全割裂的行事风格，让祝玖都觉著这是不是自己临死前的黄粱一梦。
稍微动了动，浑身酸疼厉害，不是梦，就还有另一种可能。
或许、可能、也许，当初自己攻略成功了。
她中毒昏迷不醒，沈兰因还是照常同昏迷的她成亲了，算达成了成亲条件？
“阿九，可是不舒服？”
祝玖思绪被打断，看著面前之人，脑海里有两段记忆，她一时恍惚分不清谁真谁假。
“昨晚过於孟浪，我给阿九按按吧。”
祝玖直接拒绝，“不用。”
沈兰因僵著收回手，祝玖不看他只道，“我这段时间失忆了，不记得曾经的事。”
他喉结滚动，心底莫名慌乱，有种预感接下来可能是他不愿意，不想听到的话。
“所以，这段时间的事就忘了吧。”
沈兰因脸色血色尽褪，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毫无血色的唇轻颤，“阿九……为什么要忘。”
“不忘，我不想忘。”
祝玖看著他，心臟传来一阵酸涩似是受到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影响。
攻略任务已经结束，系统已经脱离，没必要再纠缠下去。
祝玖眼帘低垂，阻隔他伤心痛苦视线，“沈兰因，我们和离吧。”
她的语调平静，落在沈兰因耳中却如炸雷一般。
炸的他当场呆滯，久久不能回神。
昨日天堂，今日地狱。
昨天他们还耳鬢廝磨、抵死缠绵，今日却要和离。
荒唐！太荒唐！
沈兰因眼眶不知何时蓄满泪水，一颗一颗砸在被褥上，“不和离，阿九我们不和离。”
“好好的，为什么要和离。”
他声音沙哑带著哀求，祝玖复杂看著这一幕。
两段记忆在脑海里拉扯，以前多冷淡，失忆后就多贴心。
为什么要这样呢？
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偏偏要等到伤害造成，才知错误悔恨。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祝玖清澈目光犀利，犹如一把利箭刺的沈兰因心臟刷刷淌血，“那你为何，又要更换婚约对象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想，仅此而已。”
沈兰因赶紧解释，从未更换，是祝母两头骗，將细节和盘托出。
都是误会，她们都被骗了。
他说了祝玖记忆里有这段，失忆后同她解释过。
可是晚了，现在都已经是五年之后了。
“青瓷碎了之后，修补好了还有曾经的价值吗？”
“找个时间把和离书给我吧，或者我给你也行。”
沈兰因心如刀绞，含泪望著，“阿九，就不能给我一个挽回的机会吗？”
“那是因为我甦醒了，可没有呢？”她当时真的是抱著不成仁就死的想法。
沈兰因薄唇微张，哑口无声。
祝玖声音淡然，“沈兰因就这样吧，我们有缘无分。”
她喜欢的时候，他没有表露。
他悔了改了，已经是五年后。
“和平和离，咱们还能做朋友。”若非沈兰因她不会有甦醒机会，但也是因为沈兰因她才会走投无路绝望寻死。
虽然是因为误会，但她问出会不会娶她时，他沉默不语时她真的非常受伤。
沈兰因想拒绝，可深知拒绝也无用，反而会激怒阿九，越推越远，“和离后，我还能找你吗？”
“当然。”
之前为了攻略沈兰因殫精竭虑，绞尽脑汁，如今既然系统已经脱离，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好好享受余生。
沈兰因久久无言，最后吐出一个“好。”
“嗯，我要歇息了你写好了隨时给我就行。”她直接闭眼。
接下来的几天，沈兰因都没出现在祝玖跟前，明显是在躲避。
休养了几天等了几天，沈兰因迟迟没有动静，祝玖直接找到书房。
沈兰因对祝玖什么態度，侍卫完全不会阻拦直接放行。
祝玖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她询问赤阳，“沈大人呢？”
这两日沈兰因没去蒹葭院，两人明显闹矛盾，侍卫们都是小心翼翼。
赤阳闻此赶紧道，“大人应当在办公务。”
“那我等等吧。”
祝玖走到案桌旁坐下，隨意翻翻看看侍卫並不阻拦。
看到书写字跡，祝玖难免想到一些曾经的事情，心间有些不舒服放下。
这一等从天明，等到夜幕初垂。
这几日沈兰因都是早出晚归，祝玖觉著他故意躲著几日未见，实则每日晚上都站在蒹葭院外，一站就是大半夜。
沈兰因归来就被侍卫告知，夫人在书房等了大半天，他第一反应是转身离开，祝玖的声音就自门口响起，“沈兰因。”
他离去步伐一顿，整个人都似萎靡一般转身，“阿九。”
“我来拿和离书。”
她並未避人，周围的侍卫都听到了纷纷惊愕抬头，发现自己做什么又赶紧低头，心中满是错愕。
沈兰因眉心抽动，唇角溢出一抹苦笑进入书房，该来的总归要来，无论怎么躲避。
他走到案桌边提笔落字，『和离书』三个字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艰难。
眉头微凝，不似写和离书仿佛是赤脚行走刀山一般，满脸痛苦，额头更是密密麻麻冷汗。
祝玖有所察觉眉头微皱，“你怎么了？”
沈兰因压下喉口腥甜，苍白的唇微动，“没事。”
祝玖明显不信，视线落在和离书上眉心皱的更深，字都写成这样还没事？
和离书写完，最后落笔名字更是写的艰难险阻。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祝玖询问。
“不用。”沈兰因写下最后一笔递过去，那些和离书的手颤抖不止。
祝玖抬手接住，下一秒瞳仁寸寸放大，满脸惊愕。
沈兰因在自己眼前，墨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变白。
眨眼间，一头墨发变为银白。
“你、你……”祝玖语气结巴，满目震惊。
沈兰因察觉到她的异样垂首，入目就是散落肩膀的头髮全部变白了。
喉口腥甜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口喷在地上。
祝玖心臟猛然收缩，扶住惊唤道，“来人！请大夫！请太医！”
“快请太医！”
沈学士府当即忙碌起来，大夫太医都被请了过来。
看到沈兰因第一眼皆是震惊，一身霜色锦袍，脸色白的几乎透明，还有满头银白。
很快回神来探脉检查，祝玖要离开给太医大夫让位置，沈兰因就拽住她的手臂，靠在她身上一副虚弱至极，仿佛琉璃娃娃一碰就碎。
祝玖看他一眼没再动作。
宫里宫外的，一个接一个诊脉，大多都是一脸愁容查不出来。
唯有一位江湖游医，探了又探，最后收手，“沈大人可否退避旁人。”
沈兰因虚弱无力，眉间还是蹙著很是痛苦，祝玖代为回復，“都退下吧。”
一眾侍卫纷纷退下，游医恭敬道，“沈大人中了南疆情蛊，此蛊虫极为霸道会爱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如果做出违逆的举动会被反噬。”
“沈大人瞬间白髮跟吐血，皆是反噬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