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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想做什么 就去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才在心念中, 问谢承瑾:“你是——”
    你是……你是……
    她说不出来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她该怎么称呼当年的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一个人,如何会变成谢承瑾如今这般冷漠循规蹈矩的模样?
    她该问吗?她该疑惑吗?她该惊讶吗?
    不……
    她断断续续,听见族老们在那边说话, 即使耳畔轰鸣, 只能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因此她已经知道答案。
    他当年回去后,的确自己负起了责任,如同他所和她说的那样,捏碎家里的宝物是他自己的决定, 之后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所以, 她甚至不知道那一年还有谢家人来找过她, 试图将她抓走,炼制成法器用来补缺。
    他的父母,便也是因为此事没的。他身上常年折磨他的余毒, 也是这样来的?手心里的伤口,从放血喂给她的那一刻, 就再也没有愈合过!
    谢延玉头皮炸开,她思绪开始模糊、混乱, 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贺兰危感觉到她开始发抖了,
    他与李珣面面相觑,已经不知道她是热还是冷, 半晌后, 扇子停了,贺兰危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但谢延玉抖得更厉害了,
    她反反复复,在心念中重复:“你、你……你……”
    她想说些什么, 但她不知道说什么,
    而那一边,谢承瑾也暂时没再回应她的话。
    因为她听见,
    他沉默了很久,等到族老们将话说完后,才淡淡开口——
    “正因为是同样的事,所以这次,我想试试不同的做法。”
    话音一落。
    祠堂中鸦雀无声。
    好像一记重锤落下,将族老们都砸晕了,还以为是幻听了:“什么?”
    谢承瑾没再说话。
    他将视线从族老们身上收回,稍微抬头,又一次看向面前的宗谱,视线落在了他与谢延玉的名字上。
    上一世,与妖族开战后,他便时常在想这个问题。
    谢延玉投奔了妖族,当了妖族的谋士,协助妖尊盗走了折灵尺,留言四起,但那时候,两族交战正酣,已再没有一个世家敢站出来讨伐谢家,甚至因为谢家的实力太强,世家们甚至对谢家多有讨好。
    那时候,甚至有人上书给谢承瑾,言语间尽是谄媚。
    说要替他除去那位背叛家族的继妹。
    他当时是什么感受来着?
    隔了两世,他依然记得那时候的感受,是荒谬,是滑稽。
    这么多年,他刻意回避着当年的事,他想了无数次,他应该恨谁,最后他想,或许他应该恨自己。为什么如此作想呢?因为他在这件事中,找不到别人的错处了,他不知道该恨谁,可这腔恨意无法消弭,最终只能投射回他自己身上。
    可他从未有一天觉得自己真正有错。
    救人能有什么错?
    屈服了,决定自己去填那封印,又能有什么错?他手中无权,即使反抗也难有胜算,难不成还要去反抗谢家,反抗围剿谢家的那些氏族吗?
    可是——
    谢延玉没有胜算,为什么她不懂得跪下,不懂得屈服?
    她难道比他要有权有势吗?为什么她偏偏不跪,偏偏能找到一条新的路!
    她没有跪下去,可他偏偏跪下去,
    她试过了,可他甚至没有试过,他是一个没有反抗过的懦夫,当年之事,如何不该恨他自己?
    重来一遍,同样的事情,他难道还要做一样的选择吗?
    他凭什么不可以,也同她一样试一试。
    谢承瑾抬起手。
    指尖触碰到宗谱上谢延玉的名,若有若无感觉到一点温度,
    下一秒,他指尖迸发出一点灵力,不知道用了个什么法术,开始将她的名字抹去——
    也就是这一瞬,
    族老们即刻反应过来,扑上来要阻止他!
    一时间,一阵兵荒马乱。
    谢延玉看不见他们那边的画面,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族老们惊怒的声音,他们叫谢承瑾的名字,说他反了天了,还有人在说拦住他!
    各种声音嘈杂不休。
    谢延玉顿了下,还没理清头绪。
    但下一秒,
    便于心念中听见谢承瑾痛苦的闷哼声,但这人语调却罕有地轻松,不知道那边已经这么乱了,他怎么还能抽出空来和她说话:“我没有要逼你回来。”
    谢承瑾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先前在船上,他想亲吻她的手,在马车上,他更过分一些,想要亲吻她,不光是手,他想亲吻每一处;
    再将时间往前推,他不希望她与旁人定亲,他不想她去上清仙宫,他想要她留在他身边,用视线将她围得密不透风,时刻盯着她,将她置放于眼皮子底下,要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他无法欺骗自己。
    有许多瞬间,他想把她锁起来,关起来,这不是兄妹之情。
    如果能折断风筝的骨架、雀鸟的翅膀,她就永远飞不出他的身边,永远困在牢笼,但风筝本身就不该被绳子牵制,雀鸟本身属于天空,不会熄灭的火就应该继续燃烧。
    所以他捏紧了她的命碟,将她的名字从宗谱上划掉的那一刻,
    他陡然用力,将命碟捏得稀碎,好像在同当年那个小姑娘说:“你曾叫我一声哥哥,不过,哥哥是懦夫,当年许多事情没有试过,所以你从来无需感到愧疚。如今想做什么,你就去做。”
    穿插着他的话,
    谢延玉听见更剧烈的怒骂声,还有玉石的碎裂声,
    但下一秒,好像所有的声音都重重按下休止符!
    那些声音全部远去,脑中陷入安静,谢家的声音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嘈杂声消失,好像有什么东西挣脱束缚,飘回来——
    那一点精魂回到身体。
    车帘半开着,回过头,还可以看到天都的方向,
    谢延玉看不见那边的场景,也听不见声音。
    但她知道。
    从此她不再是谢家人了。
    *
    下午的时候,谢延玉到了贺兰家。
    前世今生,她这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贺兰家规矩不如谢家那么多,相比起谢家的低调,贺兰家也更加奢靡一些,府中三步一园林,五步一楼台,连一座歇脚的亭子,上面都堆着琉璃瓦片。
    这里除了贺兰危和贺兰明辞,还有几位辈分高的族老们,就没有别的主子了。
    但贺兰明辞前一阵子莫名生了重病,如今已经起不来床了,贺兰危趁这个档口拿到了实权,根本不把族老们放在眼里,族老们也无可奈何,所以他算如今贺兰家唯一的主子。
    所行所到之处,但凡见到人,就全是下人。
    奴仆成群,几乎是无微不至地伺候主子,贺兰危下了马车,刚进府没走几步,前面就有一队侍从抬着几架步辇过来:“公子,可要属下们抬您与两位贵客去住处?”
    贺兰危偏头,似乎在询问谢延玉的意思。
    谢延玉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怎么走几步路还要乘步辇?
    她安静了片刻,觉得李珣会喜欢。
    于是转头看了李珣一眼。
    就见到他和府中主人一般,很不客气地坐上去。
    下一秒,李珣手往下一捞,又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捞上去和他同坐,然后懒散吩咐:“抬吧,抬慢一些,我老婆身体不舒服,走不了远路。”
    谢延玉:“……”
    谢延玉最终没什么反应,倒是贺兰危冷笑了一声,一个吃软饭的,到底是怎么有脸在这里指手画脚的?作威作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地方是李府,不是贺兰府。
    他有点想把李珣扯下来,但看见谢延玉还有些苍白的脸色,想起刚才马车上她的样子,难受得像要散架了一样。最终还是没有把人扯下来,吩咐侍从们抬着人走了。
    贺兰府很大,建得比谢府还要大很多,从外宅到内宅,还要路过几个大大的园林,甚至还有马场、校场、湖泊,若是乘马车进来,从外宅到内宅,恐怕也要行驶一盏茶的时间。
    如果步行,怕真的会有些累。
    抬步辇到内宅,大约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不用走路,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马车上太难受,她还没缓过劲来,晃晃悠悠的,感觉头很晕,有些犯恶心。
    等到了住处。
    谢延玉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贺兰危将她的住处安排在了他院子旁边,把李珣的住处安排得很远,但两人谁也没回自己那,又挤在她这里。
    贺兰危找了点事做,帮她收拾床褥,贤惠到有些反常了,李珣觉得这作风看起来像沈琅,看着碍眼,把这人卖进勾栏一回,学了满身勾栏作派,还学了一副贤夫的样子,当初就应该听沈琅的,天云秘境里把他杀了。
    李珣心里烦躁,
    看着贺兰危动作,又觉得自己游手好闲站在旁边,显得自己连贺兰危一个瞎子都不如——
    但贺兰危把活都干了,他还能干什么?铺完床又去给她煮茶,周围奴仆成群,他非要在她面前亲手煮,惺惺作态的,没苦硬吃。
    李珣没事干,干脆不和他攀比了,
    他往青青身边一坐,端着大爷架子,把贺兰危递过来的茶一口闷了,
    然后转头看谢延玉。
    谢延玉正想事情呢。
    见到李珣侧目看她,有些疑惑:“怎么……”了?
    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
    下一秒,李珣就掐着她下巴,吻落下来,
    当着贺兰危的面,亲了她一口,渡了一小口茶水给她:“喝茶,怕你累。什么茶能让你亲自动嘴?我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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