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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太近了 出去

    这是一场很长, 很真实的梦。
    长到他几乎觉得自己在里面过完了一生。
    真实到谢承瑾觉得,用“梦”这个字形容它,并不贴切,它更像是他的记忆。
    可是重生这样的事情何其荒谬。
    谢承瑾垂眼, 盯着掌心错落的伤痕。
    他维持这个姿势, 在床边坐了很久, 也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直到外面天色亮起来,晨钟响起,侍从来敲他的门。
    他稍稍回神:“进来。”
    侍从走进屋子。
    破天荒的,他看见谢承瑾还穿着寝衣。
    往常这个时间, 谢承瑾已经起来, 甚至练完剑开始处理公务了, 今日是怎么回事?
    侍从感到十分意外,但脸上不敢表露,只是询问道:“公子, 今日是小姐的订亲仪典,再过一个时辰仪典就要开始了。您现在要过去吗?”
    定亲仪典?
    谁和谁?
    谢承瑾没有出声, 抬手按了下额头。
    侍从见状,觉得更奇怪了。
    怎么感觉公子看起来像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样?
    侍从站在这, 也感觉到了一些无所适从。
    今天的谢承瑾实在太奇怪了,以至于他都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
    正兀自犹豫,想着是不是应该再提醒两句。
    但紧接着, 却见到谢承瑾有些突兀地转过头, 目光看向桌上的历谱。
    像是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一样。
    下一秒。
    侍从看见谢承瑾的脸色沉下来。
    周围气压瞬间变得很低,半晌,侍从听见谢承瑾道:“嗯。现在过去。”
    *
    另一边。
    谢延玉刚换完吉服。
    她一早上就被拽起来了。
    吉服是前几天就选定了的,她直接穿上即可, 因此她最初还有些不理解李珣为什么这么早把她拽起来。
    结果穿上吉服后,李珣就开始拿着环佩往她身上比划,非要选出合适的配饰来。
    她被拽起来得太早,没有睡够,整个人都头晕晕的,不知道李珣到底打了什么鸡血,会这么精神。
    给她选完环佩后,他又开始给她选耳饰——
    先给她挂一串珍珠耳坠,又觉得不太适合今天的装扮。
    然后又取下来,给她换了一串红玉的。
    然后他盯着那串红玉坠子看。
    看了半晌,又觉得与她这张脸不是很衬,刻薄地说这种红玉坠子只有看起来上了年纪的人才会戴,虽然昂贵却很土气,谁把这玩意装到妆匣里的,他回头去宰了那人,一点品味都没有。
    谢延玉觉得自己此刻很像一个任人摆弄的人偶。
    这个人挑剔得要命。
    现在他在打扮她,好像她是什么最漂亮最精贵的宝物,他要把这一堆最昂贵的东西挨个放在她身上比划,选一个最合适的出来,但选来选去又觉得都配不上她。
    在他为她换上不知道第多少个耳坠的时候。
    谢延玉有点忍无可忍了。
    正要拍开他的手,出口骂人的时候,这人却突然凑上来,一张脸在她面前放大:“生气了?”
    明知故问。
    谢延玉深吸一口气:“你——”
    她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不骂他心里难受,骂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话音卡了下。
    正在思考要说什么。
    结果这人金褐色的眼睛弯起来,凑在她耳边:“别生气啊。”
    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然后抓着她的手,触碰他的耳朵。
    她摸到了一个小孔。
    动作一顿,然后视线落在他耳朵上,才发现他耳垂有些微微红肿。
    李珣笑起来,温热的呼吸打落在她耳畔:“你要是生气,也帮我选,试多少个都可以。”
    谢延玉一愣:“你什么时候穿的耳孔?”
    李珣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刚才。”
    他拿起一支耳坠,
    与她耳朵上那一对相配,他说:“我穿的吉服,身上的环佩,穿的鞋履,都与你的相应。但感觉还差点意思。这一对好看吗?”
    谢延玉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该说不说。
    他帮她选了一对很漂亮,也很适合她的耳坠,虽然花了很多时间试来试去,但动作也都很柔和,换来换去她耳朵其实都没什么感觉,也就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很不耐烦。
    这时候情绪被打断,又看见他自己穿了耳孔,刚才的火气倒是发不出来了。
    对于耳坠,她也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嗯,好看。”
    李珣就微微低了低头。
    他将耳朵送到她手边,轻飘飘道:“那你帮我戴。”
    *
    选完了耳饰。
    侍女开始帮谢延玉梳妆。
    她一早上起来,现在终于可以坐下,于是坐在妆台前面,有点昏昏欲睡。
    闭上眼睛养神,她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定亲这才有了些实感,她思绪飘了飘,过了一会,又开始想要怎么退婚。
    李珣在后面看着侍女给她梳头。
    他又想挑刺,觉得这里没梳好,那里没梳好。
    这个钗子不应该簪左边,那个簪子不应该带流苏。
    他以为自己并不是一个很有奴性的人,分明从前与她一起生活的那些年,被她使唤,他心里也是很不爽的,总是和她斗嘴,但这一刻,她不使唤他,他却很想把那几个侍女踹开,自己上去亲手给她梳头。
    但他不会。
    于是他在后面看了一会,想了想。
    然后他拉了个椅子,在她旁边坐下,开始盯着侍女给她梳头的手法,也不是不能学,反正如今都定亲了,他与她的时间很多,往后他学会了,就轮不到旁人给她梳了。
    *
    还有一个时辰定亲仪典就要开始了。
    但是宾客们来得早一些,李珣要先出去招待宾客。
    所以看着侍女给谢延玉梳完头后,就先出去了。
    他一走,周围安静了不少。
    谢延玉闭着眼睛,感觉到头上簪发饰的轻微拉扯感,垂着头,有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屋子里的侍女们都离开了。
    她却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谢承瑾推开门。
    他仪态很好,行立坐卧都安静,走进来也毫无声响。
    侍从跟在他身后,脑子都快炸了——
    他刚才询问谢承瑾要不要去定亲仪典,谢承瑾点头,说现在过去。
    他以为是去定亲仪典,但怎么直接来了谢延玉房间啊……
    他欲言又止,感觉公子今天不是很正常。
    但这时候跟在后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于是他又抬头偷偷看谢承瑾的脸色。
    就看见刚才进门的时候,谢承瑾还是面无表情的,但现在看见了谢延玉,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看见她今天的装扮,然后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
    之前视讯中看见她穿吉服是一回事。
    亲眼看见是另一回事。
    谢承瑾安静地站在她身后,没有出声。
    她面前就是镜子。
    所以即使站在她身后,他往前看,也能从镜面中看见她的正面。
    因为睡着了,所以她头微微垂着。
    但即使这样,也依旧可以看见她的模样。
    他很仔细地打量她。
    其实这张脸他看了无数遍,前世每次从人群中看见她,他会注意到她的眼睛,今生他看过更多次,梦里也描摹过无数遍,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唇。
    但即便这张脸他已经烂熟于心。
    看了一会,他还是走近了一些。
    然后他坐在李珣刚才坐过的椅子上,离她很近,更近地观察她。
    其实从她的脸上,看不太出来当年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孩的影子了。
    如果她睁开眼的话,那双稍微下三白的眼睛或许是唯一与她年幼时相似的地方——
    他救过她。
    时至今日,他其实已经记不清救下她的时候,他具体在想什么,应该是觉得她有点可怜。
    给她喂血的时候,应该是想着,救都救了,她要是死了,他之前不是白救她一命吗。他是想让她活下去的,哪怕回到谢家以后,他也希望这个孩子能活下去。
    但后来他没有认出她。
    有很多年,他与她是真的在把对方往死里逼。
    起初是人族与妖族之间的战役,后来在彼此手上吃了太多亏,之后的每一战中也有私怨,但谁也弄不死谁,直到她死,他其实也没有很开心。
    太多感受了。
    想让她活,想让她死,但想到前世最后那封信笺,又有愧,觉得倘若他早一些知道她是那小孩,他不想她走上歪路,与贺兰危有交集,一步错步步错。
    哪怕是今生,他也有几次想要杀掉她,因为他厌恶失控的感觉,可是碰上她就一直在失控。
    但他还是下不了手。
    他一直注视她,开始变本加厉管束她,看见她皮囊下带刺的骨头,又试图触碰,触碰到了,他却变得不对劲,他开始在意,开始整晚整晚做不该做的梦,分明不想再管她了,想起前世,又还是过来了。
    那如今他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
    只是重来一次,不想看她走歪路吗?
    谢承瑾自己也分不清。
    他突然又凑得更近。
    侍从站在一边,就看见谢承瑾伸手,轻轻捏住了谢延玉的下巴。
    然后指尖微微用力,将她的脸掰过去,转向他自己。
    两人一瞬间离得很近。
    鼻尖几乎都要碰到一起,但还有一些距离。
    只不过这距离有些太近,或许呼吸都能互相侵染上,像是要更仔细地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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