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玛娜初体
第203章 玛娜初体地底世界的空气，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千万年。
北川羽一行人，沿著豌曲折的地下裂缝前进，脚下的岩石散发著微弱的热量，那是来自地慢深处的地热能量。
隨著他们越走越深，周围的温度也在逐渐升高，空气变得越来越稠密。
“似乎前面就是了。”
白月魁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中迴响。
她的脸色凝重，眼里闪烁著复杂的情感。
当他们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个巨大得难以形容的地下空间，仿佛整个地球的內核都被掏空了一般。
而在这个空间的中央，贏立著一棵超越了人类想像极限的巨大世界树一一玛娜初体。
这棵世界树的主体直径超过了几千米，高度更是深不可测。
它的树冠消失在黑暗的穹顶之中，而它的根系则深深扎入下方翻滚的岩浆层。整棵树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生物质感，树皮表面流淌著萤光绿色的液体，那是高浓度的生命能量。
树干上密密麻麻地生长著无数条粗大的地慢藤，它们像血管一样在树体表面蠕动著，不断地输送著能量。而在这些地慢藤的末端，绽放著一朵朵巨大的玛娜之，每一朵都有房屋那么大，瓣呈现出梦幻般的紫色，不断地释放著孢子云雾。
“这就是一切灾难的根源..：”
马克喃喃自语，他的声音带著震撼和恐惧。
北川羽凝视著这棵巨大的世界树，他能感受到从中散发出的恐怖能量波动。
那种力量足以毁灭整个星球，也足以重塑整个生態系统。
在他的感知中，这棵树就像是地球的另一个心臟，正在有节奏地跳动著。
“马克，准备进入腥璇空间。“
白月魁转向马克，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们必须与它进行沟通，了解它的真正面目。“
马克点了点头，在白月魁的精神力辅助下，他再次激活了体內的灵息籽，意识逐渐沉入了腥璇空间的深处。
进入腥璇空间后，一切都是扭曲而超现实的。
马克的意识体漂浮在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虚无空间中，这些光点代表著不同的意识碎片，它们在空间中缓缓旋转著，发出微弱的光芒。
突然，这些光点开始聚集，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意识聚合体那是一团不断变化形状的光影，时而呈现出人类的轮廓，时而变成机械的形態，时而又化作纯粹的能量波动。
“人类“
一个由无数声音重叠而成的复合音响起：“你终於来了。『
马克努力稳定自已的意识形態，直面这个庞大的神秘存在：“你就是玛娜初体？”
“我们是玛娜生態的一部分，我们曾经是是尼尔瓦纳19號实验体，也是无数被吞噬的人类意识，同样还是ash的ai数据流...“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这是所有被玛娜生態吞噬后形成的意识聚合体，我们的意识，操控著整个玛娜生態系统。“
隨著它的话语，马克的周围出现了无数幻象。
他看到了地面上密布的玛娜生態网络，看到了从地蔓藤里散播出去的孢子是如何在地表生根发芽，也看到了各种噬极兽如何从玛娜之中诞生，看到了心流网络，是如何像神经系统一样，连接著整个星球上的玛娜生物。
“这一切都是你们创造的？”
马克震惊地问道。
“是的，地面上的一切玛娜生態，孢子、噬极兽、玛娜之，都是从我们这里散播出去的。
我们通过心流网络对它们进行遥控，指挥这些附属生物进攻人类据点，掠夺更多的生命源质。“
听到这话，马克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掠夺生命源质？为什么要毁灭人类，你们为什么不停杀害人类？
玛娜初体的意识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回答：“不，恰恰相反，我们是在拯救人类。“
“拯救？“
马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们杀死了无数人类，摧毁了整个文明，这叫拯救？“
“你不明白...“
聚合体的声音变得更加复杂，其中夹杂著悲伤、愤怒和绝望。
“玛娜生態，是地球本身孕育出的自然力量。
每当一种生物在地球上失去平衡，影响到地球生態圈的正常发展时，玛娜生態就会被唤醒，隨后它就会发动生物大灭绝的灾害，进行灭世。“
马克眼前出现了更多的幻象。
他看到了地球歷史上的几次大灭绝事件，看到了2亿年前恐龙的灭亡，看到了无数物种的兴衰更替。
“当年，在旧世界时期，由於接收到了来自高维的信息，久川市的市长白敬宇意识到了即將到来的灾难。
为了拯救人类，他展开了ash计划，希望通过天使k进化药剂，帮助人类实现永生。“
幻象中出现了白敬宇的身影，那是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男人。
马克看到了ash计划的实验室，看到了无数科学家日夜不休地进行研究，看到了天使k进化药剂的诞生过程。
“儘管旧世界的永生计划失败了，但是在被玛娜生態的地慢藤吞噬之后，被吸收掉的ashai和不甘心的人类意识，却逐渐占据了玛娜生態的中枢神经系统。
我们並没有放弃让人类永生！”
玛娜初体的声音，带著深沉：“通过跟玛娜生態的融合，我们已经得出了更完美的拯救办法。”
“什么办法？”
“收集掠夺地球上全人类的生命源质，將其融合成为一体，完成人类的升维进化，使得人类成为更完美的高维生命。”
聚合体的回答让马克感到毛骨悚然：“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人类这一物种的最终灭绝，对抗地球本身孕育出来的玛娜生態的灭世机制。“
马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但这样做，等於杀死了所有人！
个体的消失，意识的融合，那还是人类本身吗？“
“个体是脆弱的，会死亡的，会犯错的。
但融合后的集体意识是永恆的，完美的，不会再犯错误的。”
玛娜初体的声音变得冰冷：“这是唯一的拯救之路。“
“不！“
马克激动地反驳道，“人类的价值就在於个体的独特性，在於每个人不同的思想、情感和选择。失去了这些，就不再是人类了！“
他试图用更多的论据来说服对方：“你们说要拯救人类，但你们的方法本质上是在消灭人类。
真正的拯救应该是让人类作为独立的个体继续生存下去，而不是强制性地融合成一个集体意识。
然而，意识聚合体似乎並不为所动：“你的想法太过天真。个体人类永远无法克服自身的局限性，人性的自私贪婪，丑恶，永远会重复同样的错误。
只有完成融合，所有个体的生命都趋於统一，才能达到真正的完美。“
双方的对话，陷入了僵局。
马克能感受到聚合体坚定的信念，那是由无数被吞噬的人类意识，共同形成的执念，根本无法通过简单的劝说来改变。
“看来我们的理念，无法达成一致。“““
聚合体的声音变得充满敌意，“既然如此，你们这群阻碍人类升维计划的敌人，就必须被剷除！“
隨后，马克的意识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轰出了腥璇空间。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著，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马克！“白月魁见状，急忙扶住他：“怎么样？“
“沟通失败..：“
马克艰难地说道，“它们已经完全被扭曲的理念控制，认为只有融合所有人类的意识，才能拯救人类。”
就在这时，整个地底空间开始剧烈震动。
玛娜初体，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声，无数粗壮的地慢藤开始疯狂蠕动，玛娜之上，也释放出更加浓密的孢子云雾。
更可怕的是，从四面八方的黑暗里，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咆哮声和翅膀扇动的声音。
那是玛娜初体通过心流网络发出的指令，召唤深渊中所有的玛娜生物前来围剿入侵者。
“准备战斗！“
北川羽冷静地下达了命令，他的眼里闪烁著冰蓝色的光芒。
这个地底世界，是玛娜生態的大本营。
首先出现的是数千只一型蛇狗噬极兽，它们从洞穴深处狂奔著爬下来，每一只都有汽车那么大，锋利的爪子在岩石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紧接著，地面开始隆起，一只只巨大的萼兽破土而出，它们的身体像是巨大的食人，满嘴都是锯齿状的利牙。
空中也不安全，无数的飞行型噬极兽从黑暗中俯衝而下，它们的翅膀展开足有十儿米宽，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该死，这数量也太夸张了！”
九尾狐特遣队的队长威尔咒骂一声，外骨骼装甲上，立即举起了重型电磁武器。
“轰！轰！轰！“
电磁炮，火箭筒、榴弹发射器、雷射炮，各种重型武器同时开火，爆炸的火光，在黑暗的地底空间中闪烁著。
每一发炮弹都能炸死几只噬极兽，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仿佛杀不完一般。
夏提雅身穿红色外骨骼装甲，挥舞著嗜血的滴管长枪，身形鬼魅般，在噬极兽群中穿梭。
她的枪法精准无比，每一次刺击都能准確地命中噬极兽的要害，绿色的血液四处飞溅。
但即使是她这样的强者，面对如此密集的怪物，也感受到了巨大压力。
“该死，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夏提雅一枪刺穿一只噬极兽的头部，同时侧身躲过另一只的攻击。
望著眼前越来越多的噬极兽群，白月魁则是手持唐刀阿赖耶识，挥刀斩断一只噬极兽的头颅后，沉声道：“今天必须消灭玛娜生態，让这场灾难彻底终结！”
她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决绝。
“这场浩劫，也是因我而起。久川市的市长白敬宇是我的父亲！“
白月魁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其实，这场灭世灾难除了我父亲的错，也有我的错！“
她的声音，在战斗的喧囂中显得格外清晰。
“当年，我为了救回我的老师，不惜违背法律伦理，擅自做主用一名十恶不赦的罪犯户体復活了我的导师。
结果却导致了一场悲剧，间接引发了末世灾难的开始。”
白月魁的眼里满是遗憾，但她的手却没有停止动作，她手里的唐刀挥舞如电，將靠近的噬极兽一只只斩断。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办法，消灭玛娜生態，为曾经年少时的过错赎罪。
今天就算是死在这里，我也要完成使命！『
说完，白月魁深吸一口气，她的身体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
那是她將所有力量都释放出来的表现，这种程度的力量输出，对她的身体来说是极其危险的。
“今天，就要终结你！”
白月魁的精神力，如海啸般向著玛娜初体衝击而去，试图直接摧毁它的意识核心。
巨大的世界树本体发出了痛苦的嗡鸣声，树干上的地慢藤开始剧烈抽搐，玛娜之也停止了孢子的释放。
但是，玛娜初体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
仅仅几秒钟后，一股更加强大的精神衝击波反弹回来，白月魁被这股力量击中，身体如断线的风箏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岩壁上，口中喷出大量鲜血。
“白老板！“
马克惊呼著想要上前就她，但被更多的噬极兽阻挡了去路。
就在这关键时刻，北川羽终於出手了。
他吐出一口寒气，那口气立刻在空中凝结成了冰晶。
隨著他的动作，周围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空气中的水分瞬间凝结成冰。
“绝对零度。“
北川羽轻声说出四个字，仿佛是在宣判这些噬极兽的死刑。
剎那间，以他为中心，一股恐怖的寒流向四周扩散。
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冻结了。
噬极兽们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它们的体液开始结冰，最终完全变成了冰雕。
这股寒流的范围不断扩大，一公里，两公里—最终覆盖了方圆两公里的范围。
在这个范围內，所有的噬极兽都被冻成了冰雕，保持著攻击时的姿態，但再也无法动弹。
整个地底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冰块碎裂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真正实力吗？
吐出鲜血的白月魁，望著眼前的景象，眼里满是震撼。
北川羽並没有停下，他转而望向了马克：“借用你的灵息籽，我要进入腥璇空间。”
在马克体內灵息籽的帮助下，北川羽跟隨著马克的意识，同样进入了腥璇空间。
与马克不同的是，他的意识体散发著深紫色的光芒，那是梦支配者特有的精神力量。
“又一个人类？”
玛娜初体的意识聚合体，立刻感知到了北川羽的到来：“你也想阻止我们的计划吗？”
“不。“北川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是来支配你的。“
话音刚落，北川羽的意识体突然爆发出恐怖的精神力量。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於白月魁的力量。
如果说白月魁的精神力是海啸，那么北川羽的精神力就是黑洞，具有绝对的支配性和吞噬性。
“这是什么力量？！『
玛娜初体发出了惊恐叫声，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北川羽的精神力如无数条触手般延伸出去，牢牢地缠绕住意识聚合体的每一个部分。
那些原本混乱而强大的意识碎片在他的力量面前变得温顺起来，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
“梦魔支配者的能力，就是支配一切人类精神体。『
北川羽冷静地解释道：“无论你有多么强大，在我面前，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意识聚合体拼命挣扎，试图摆脱北川羽的控制，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北川羽的精神力就像是无形的锁链，將它牢牢束缚住。
“现在，按照我的意志行动。“
北川羽下达了命令。
隨著玛娜初体被北川羽的恐怖精神力量控制，眼前的玛娜生態，以及凶残的噬极兽们全部停止了攻击，甚至整个星球地表上，都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
在地底深处，噬极兽们猛然停止了运动，保持著静止的状態，就像是雕像一样。
在地面上，正在攻击人类据点的噬极兽们也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
无论是正在撕咬猎物的蛇狗噬极兽，还是正在空中盘旋的飞行型噬极兽，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定格在原地。
灯塔上基地的人类惊讶地发现，地表上那些原本凶猛无比的怪物，突然变得无害起来。
一些胆大的猎荒者，甚至敢走到噬极兽面前，用手触摸它们的身体，但这些怪物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发生什么事了？“
老城主摩根站在灯塔的观察台上，看著下方静止不动的噬极兽群，眼里满是困惑。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在北川羽的操控下，所有的玛娜生態的衍生物开始执行同一个指令：释放体內储存的生命源质。
这些噬极兽、萼兽、玛娜之，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为了收集和储存生命源质。
现在，在北川羽的强制命令下，它们开始將这些生命源质全部释放出来。
只见这些怪物张开嘴巴，朝著天空吐出一团团发光的能量球。
那些生命源质呈现出淡蓝色的光芒，就像是萤火虫一样在空中飞舞著向著天空飞去。
隨著生命源质的流失，这些玛娜生態的衍生物开始迅速衰老。
它们的皮肤变得乾燥皱缩，身体逐渐石化，最终完全变成了像雕像一样的肉土躯壳，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在地底深处，玛娜初体，这棵巨大的世界树也开始了同样的过程。
无数的地慢藤开始枯萎，玛娜之的瓣也逐渐凋零，整个树体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不！不！“
？
意识聚合体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你不能这样做，你是在摧毁人类进化的希望！“
北川羽的精神力量依然牢牢控制著它：“今天，这一切就此结束。“
隨著生命源质的不断释放，玛娜初体的根系开始崩溃，整个地底空间也隨之震动。
马克和其他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波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之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