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击杀第十王座
第409章 击杀第十王座第九王座领域的中心区。
一座由无数庞大魔物尸骸与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宫殿,盘踞在虚无之中。
它的基座是一头早已死去,形似巨龟的魔物背甲。
在其之上,各种扭曲、巨大的魔物骨骼被强行拼奏、垒砌,构筑成一座散发著无尽死寂与邪异的欧式白骨宫殿。
宫殿的廊柱、拱顶之上,镶嵌著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魔物眼球。
这些眼球並未腐烂,反而如同活物般缓缓转动,瞳孔中散发出暖金色或幽绿色的诡异光芒,成为这片永恆昏暗中唯一的光源,將白骨宫殿映照得鬼气森森。
宫殿入口处,卢诺尔的得力部下赛斯正慵懒地趴伏著。
他墨绿色的上半身布满流动的暗金色纹路,下半身则是强健的红褐色马躯,七条蓬鬆如火焰燃烧般的赤红马尾隨意垂落。
赛斯百无聊赖地看著周围几只六尾、五尾的魔物,正小心翼翼地肢解著他狩猎带回的“食材”。
它们熟练地將心臟、某些特定的器官取出保存,这些都是卢诺尔大人有可能用到的珍贵实验素材。
赛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墨绿色的眼皮刚垂下一半。
轰隆!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尽头、又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开的恐怖巨响,毫无徵兆地撕裂了魔界的死寂。
赛斯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恐惧住了他的心臟。
他猛地昂起头,墨绿色的瞳孔死死盯向那昏暗的深处。
什么也看不见。
但那股无法形容,无法想像的浩瀚灵压,已然如同灭世的海啸,裹挟著碾碎星辰的意志,轰然而至。
仅仅是灵压的余波扫过的瞬间。
赛斯甚至来不及產生任何诸如“恐惧”、“惊骇”之类的情绪。
他那强壮的魔躯,连同覆盖其上的暗金纹路,便好像被投入万倍重力场的瓷器般,轰然崩解。
血肉、骨骼·“一切存在都在那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瞬间分解、湮灭成最基础的粒子噗!噗!噗!噗!
整个白骨宫殿,连同其內所有的魔物、眼珠光源、甚至构成宫殿本身的巨大骨骼,都在同一时间,被那无形,却比任何实质攻击都更恐怖的灵压彻底抹除。
现场没有留下哪怕一滴血渍或一片碎骨。
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什么宫殿。
那毁灭性的灵压洪流並未停歇,继续向著魔界那无垠的昏暗深处疯狂碾压、辐射。
所过之处,不知多少光年范围內的魔物,好像被巨浪拍碎的泡沫,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
第三王座的领域核心。
灵压的洪流跨越难以想像的距离,抵达这片区域时,其纯粹的毁灭性力量已大幅衰减但那股冰冷、浩瀚、仿佛凌驾於魔界规则之上的恐怖威压,却依旧像是实质的寒冰冻结此地的空气。
一座悬浮於巨大龙形魔物户骸背上,用各种奇异兽骨、甚至凝固的魔物血肉,构筑了四栋风格粗獷诡异的房屋。
三栋稍小的如同卫星般,拱卫著中央那座最为宏伟的主屋。
此刻,三头七尾魔物,正被那穿透遥远距离降临的威压震得浑身僵硬。
“这、这是王座之间的衝突吗?!”
“他们竟敢在我们的领地边缘开战!”
“不,路標没有反应,战斗发生在我们的领地之外!”
“开什么玩笑?!隔著这么恐怖的距离,余波还能让我们如此战慄,那中心该是何等.”
“米拉,你害怕吗?”
听到同伴的这句话,米拉刚想强撑著反驳自己不畏惧。
哎呀。
中央主屋那扇由巨大肋骨製成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平静、空灵,却带著凝重的女声响起:“害怕,並非可耻。”
一只覆盖著细腻褐色皮肤、线条优美的手伸了出来,五指修长,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们看,连我的手,都在无意识地颤抖。”
三位侍从齐齐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瞬间被无与伦比的惊骇所淹没。
连特蕾西亚大人都?!
那遥远彼方爆发的究竟是谁的力量?!
遥远的区域尚且承受著如此恐怖的余波,那位於灵压爆发绝对核心的伊雷萨尔,所承受的衝击更是无法想像。
在那浩瀚如创世神威般的灵压笼罩下,小行星级庞大魔躯內的每一颗细胞、每一缕魔能、甚至每一个愤怒的念头,都被彻底冻结。
大脑一片空白,连“愤怒”这种赖以生存的本能情绪都被彻底抹去。
凝固在虚无之中,好像一尊被时间拋弃,巨大而绝望的雕塑。
白玉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恐怖灵压仿佛退潮般瞬间收敛,回归到他看似平凡的躯体之內。
恐怖的压迫感骤然消失。
哗啦啦!
伊雷萨尔那庞大魔躯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一刻疯狂地喷涌出汗水。
大量汗水形成的洪流瞬间在他周围虚空中匯聚成一片漂浮的咸水海洋,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巨响。
直到这一刻,超越所有认知极限的恐惧,才在瞬间注满伊雷萨尔的每一个思维角落。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啸从他巨大的喉咙中爆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庞大的身躯爆发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恐怖速度,仿佛受惊的宇宙巨兽,头也不回地朝看与白玉京相反的方向亡命狂奔。
白玉京神色淡漠,右手食指上,那枚古朴的乌金戒指微微一闪。
古朴的止水剑凭空出现,悬停在他身前。
白玉京一把握住剑柄,动作不疾不徐,声音却清晰地穿透空间的阻隔,直接迴荡在亡命奔逃的伊雷萨尔耳边:
“为了你,我专门创了一式剑招。”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著一种宣告终结的绝对寒意。
“其名为,千刀万剐。”
“好好体验吧。”
伊雷萨尔惊恐欲绝地回头。
视线中,唯有一抹璀璨到极致,仿佛能斩断时间长河的剑光,宛如划破永恆昏暗的流星,一闪!
旋即寂灭。
下一剎那,白玉京的身影出现在他疯狂逃窜的巨大头颅正前方。
止水剑,正缓缓地、带著一种审判般的仪式感,归入剑鞘之中。
咔。
一声轻响,剑鞘合拢。
与此同时。
“呢啊!!!”
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剧痛,瞬间淹没了伊雷萨尔的所有感知。
那不是来自某一点的伤害,而是他庞大魔躯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条神经、每一根纤维,都在同一时间被无数道无形利刃精准无比地、彻底切断。
噗!噗!噗!噗!!!
伊雷萨尔那堪比小行星的庞大身躯,在虚空中轰然炸裂。
粘稠的紫色魔血狂暴地喷涌而出。
无数巨大的、覆盖著熔岩色泽肌肉和骨甲的肉块,被那汹涌的血潮从骨架上硬生生冲刷剥离,仿佛被剥落的行星碎片般,向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悽厉到扭曲灵魂的惨豪,成为这片虚无中唯一的主旋律。
仅仅数息之间,那不可一世的巨大魔躯,便只剩下一副庞大到令人室息的森森骨架以及骨架內仍在微弱搏动、却已布满蛛网般裂痕的巨大臟器。
更诡异的是伊雷萨尔仍未彻底死去!
他残存的意识,被那无休无止、深入骨髓、痛彻灵魂的凌迟剧痛所填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臟器在一点点地碎裂、崩解。
咔唻·——咔嘧唻·
终於,连那支撑著一切的骨骼也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布满裂痕,最终“
轰然破碎!
那悽厉到穿透魔界屏障的哀豪声,终於,夏然而止。
只留下无数漂浮的巨大骨片、碎裂的臟器残块、以及那瀰漫开来,粘稠如星云的紫色血雾,在这片死寂的虚无中,无声地诉说著一位魔界王座的陨落。
白玉京静静地悬浮在这片由仇敌血肉构成的“星云”中心。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息仿佛带著千钧的重量,又仿佛卸下了背负十一年的沉重伽锁。
“师父,师兄——安息吧。”
他闭上双眼,过往的岁月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师父严厉的教导,师兄爽朗的笑声.
最终,都定格在眼前这片仇敌的血雾之中。
良久。
白玉京睁开眼,眸中再无波澜。
他右手紧握成拳,对著前方的虚空,看似隨意地一拳击出。
轰!
空间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应声而碎。
一个中心幽暗深邃、边缘布满蛛网状放射裂痕的巨大空间通道,被硬生生轰开。
他身影一闪,毫不犹豫地没入了那通往现世的通道之中。
第一灵术研究所庭院。
明媚的阳光,带著温暖的生命气息,慷慨地洒落在庭院之中。
天空湛蓝,微风拂过,带来青草与泥土的芬芳,轻柔地拂过耳畔。
与魔界那永恆的昏暗与死寂,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鲜明对比。
白玉京静静地站在昏迷的卢诺尔那庞大的魔躯旁,天蓝色的鹤擎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仿佛刚才那场跨越两界,终结王座的復仇从未发生。
“白局长!”
钢虎那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他几个纵跃便从研究所主楼跳到庭院,脸上满是完成任务后的轻鬆笑容,“研究所所有人员都已逮捕完毕,我们可以回—?
这是卢诺尔?!”
他看著地上那非人的庞大身躯,尤其是那標誌性的粉色魔纹和七条粉尾、一黑尾,语气充满了惊异。
钢虎真没见过这品种的妖怪。
“嗯。”
白玉京轻轻頜首,脸上恢復了惯常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是魔物,且身份特殊。
不能交由英雄协会处置,必须带回净灵局。
其他人,你们按规章处理即可。”
“明白!”
钢虎立刻点头应下。他心中虽有无数疑问,但也清楚这位白局长的决定绝非自己能质疑,这种事情必须稍后上报给副会长。
这时,围拢著研究所的白色柵栏如同活物般迅速收缩、分离,精准地將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研究员牢牢捆缚。
柵栏女疾步跑来,语气带著一丝急切道:“钢虎,你们还愣著干什———“
她的声音夏然而止,目光落在庭院中央那个身著天蓝色鹤擎的身影上,眼眸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白、白局长?!”
钢虎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道:“哈哈!没想到吧?叶兄弟居然就是白局长本尊!”
柵栏女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眸瞬间掠过一丝懊悔,早知道这位“叶兄弟”的真实身份,刚才路上装什么高冷啊!要是多说几句,说不定·
唉!
白玉京对两人的反应视若无睹,单手拎起地上昏迷的卢诺尔庞大的魔躯,动作轻鬆得似乎拎起一袋。
“走吧。”
他率先迈步,天蓝色的身影在阳光下,向著研究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