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chapter08 他的冷淡是平静的不带一点情绪的疏离。
应离提出了问题,001自然也在琢磨。【会不会是这几人都见过苏清廷,男主担心他们看出主人不是苏清廷啊?】
【那他刚刚可以把我支走啊。】应离说,【话说他为什么要把我也带来,按道理来说,这种偏执掛的不都会说什么你只能我看,不许別人多看一眼这种疯话的吗?】
【看来要弄明白男主的行为逻辑咱们还是得好好研究一下。】001说。
应离暗嘆口气:【算了,没必要。男主要做什么配合他就够了,没必要还去研究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这话说得確实有道理,毕竟算起来应离只是个代班。
不过半年,他也就解放了,要是能少跟男主他们扯上关係还是少扯上的好,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止要应付男主,还要应付男主的这些手下臣子。
大殿主位上的秦渊久久不开口,坐在下首的袁杭却实在是忍不了太久,他大马金刀地坐著,眼神刀一般的射向应离,道:“苏大人醒了,怎么见到故人也不寒暄下吗?”
闻言,应离这才看向袁杭,他放下手里的茶杯道:“袁將军胜仗归来,確实值得恭贺一番。”
他这话全是发自內心,但听到秦朔回耳朵里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了,他说:“苏清廷,你少在这儿怪声怪气的,领兵打仗这样的事,用不著你关心。”
应离听得一愣,按道理讲,都是跟著男主夺权登基的一伙人,也没道理苏清廷这么不招人待见吧。
“秦朔回。”秦渊沉声叫到,被点了名的秦朔回自然不敢再多说,只是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应离一眼,颇有股骂他狐狸精的意思。
应离懒得跟小孩计较,乾脆都没给他眼神。
杯中的热茶已经见底,侍立的宫女轻柔的端起茶壶来为他添水,应离轻微一頷首,待她添好茶后便拿起来浅饮了一口。
而袁杭和秦朔回都说了话,沈珂也没落下,开口讲的话题又绕回了他身上:“苏大人能醒过来是好事,只是身子还是要好好调养,免得哪日旧病復发再昏过去了。”
“沈大人放心,这次至少半年內我都很难再昏过去了。”应离说。
这话虽是回復沈珂的,但话里的意思却全然是说给男主听的,男主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也听得出来,果然下一刻,秦渊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应离一眼,道:“朕还有事,见过了你们就先退下吧。”
皇帝发了话,几人也只得起身告退,就是临走前,袁杭抱著拳开口道:“陛下,秋猎快到了,不如臣等暂住宫中,免得出发之时还要奔波折腾。”
“住吧。”秦渊的声音虽低沉冷淡,但到底还是没拒绝。看来一起谋反的情分还是有的,应离一边想著一边承受著三道明里暗里不客气的目光从他身上划过。
【这苏清廷怎么混的,是个人就不待见他?】应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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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道:【其实一开始都很正常,就是他昏迷这些年,秦渊因此变得愈发暴虐,他们肯定是把这事怪到到苏清廷头上了。】
应离摇头道:【他们更应该怪男主这个神经病才对。】
他在心里骂著男主神经病,表面上还要试探男主自己是不是可以出戏一会儿,应离轻声的叫了句:“皇上?”
秦渊简单的应了,他跟著便放下苏清廷的温雅人设,说道:“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適合他们相处太久吧,要是被发现什么端倪可是很难解释的,所以能避开的时候我还是躲躲吧。”
秦渊压著眼皮看他一眼,道:“所以你才该时刻扮演好,不要被发现了端倪。”
应离满眼震惊和疑惑,这他妈是什么浑话,就是黑奴也不带这么压榨的吧?
“还叫什么秦渊,他怎么不叫秦扒皮啊。”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本该在心里骂的话应离都没忍住小声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秦渊紧跟著便问。
应离敷衍的笑了下,道:“没什么,我是说咱们也该回去了吧。”
秦渊没再追问,带著应离回紫宸宫后没过一会儿又跟他一起吃了晚饭。
这次饭桌上男主没再挑三拣四的,当然也是应离主动没去夹那些道荤菜。
不过要他放弃平日里喜欢的东西暂且不算太过火,要他接受不喜欢的那就是万万不可能了,那碟放著鱼肉的瓷盘依旧被他推得远远的。
这饭桌上都快凭著他、男主和鱼肉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了。
藉此,也足以看出他对男主的討厌已经不亚於討厌了二十来年的鱼肉了,秦渊也真是后来居上毫不相让啊。
不过这当然不是应离的问题,秦渊对苏清廷的偏执属实是让人难以招架。
饭后他去书房批摺子,应离本想出去逛逛就当放风了,秦渊却偏要他陪他一起在书房里待著。
待著也就待著,应离閒来无事索性就捡了关於这个架空世界的歷史的书拿来看。
他看的认真,那边批摺子的秦渊没批一会儿却晃到他身后。
坐在窗前的这个背影如此熟悉,秦渊忍不住用手指抚上了墨色的髮丝,顺著长发又搭在男人的肩头。
应离看得入神,感觉到有人站在背后像是拍他的肩,於是下意识就道:“行宴,別闹。”
这话一出口应离就觉出不对了,他骤然回头,果然就见秦渊阴沉著张脸双眸死死地盯著自己:“行宴是谁?”
“什么行宴是谁,你说什么呢。”应离停顿了半秒,隨后滴水不漏地撒谎到。
秦渊沉默地看著应离,漆黑的瞳孔刚好望进他的眼睛里,应离没有这么一言不发和人对视的爱好,只是跟秦渊浅淡的对视几秒就轻飘飘地率先错开了眼神。
他转头的动作没有半点逃避的意思,只是无谓地结束了没有意义的对峙而已。
他风轻云淡地把心思放回了书中,秦渊却还没打算放过他,那道目光如同阴鷙的猛兽就这么紧盯著应离,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
然而应离是什么人,纵使被这么盯著,但也半点没有反应。
充满了压迫感的氛围里,他却悠閒地慢慢扫视过每一行文字才翻过一页,动作间仿佛背后没有一个面色难看至极地看著他的男人。
而秦渊呢,自小便是面容深邃,气质沉鬱,从十多岁逐渐长开之后就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他这样锐利冷戾的目光。
更別提在如此恐怖的气场下悠然地把他无视掉。
就是苏清廷也很少能迎著他的目光如此坦然自得。
现在碰上应离,秦渊也只好再次重复他的问题:“朕问,行宴是谁?”
应离微嘆了口气,到底是合上了手中的书籍,道:“皇上批摺子也累了吧,不如唤人送些吃食来,用过也好补充下精神。”
他叫了一旁侍立的宫女:“给皇上准备些夜宵。”
领了命的宫女一福身便下去准备了,应离也站起身来微一欠身,淡声到:“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皇上也早点休息。”
秦渊默然不语,心下不知是何种情绪更多,他这两天確实是过得浑浑噩噩。
有时会回想起幼年时和清廷相依为命的回忆;有时又会忆起莫名的开始对他冷淡的清廷;有时他觉得就是他的那个温柔的清廷站在他眼前;有时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人绝不是他的清廷。
面对他脱口的名字,秦渊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愤怒是出自心中的清廷身上还是出自他。
他和清廷没有半点相似,就连冷淡下来的样子也看不出一点清廷的影子。
他的冷淡是平静地不带一点情绪的疏离,比苏清廷那种刻意的冷漠让人难以接受地多得多,否则,秦渊也不会一句话都没接著说下去就眼睁睁看著人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