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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也有母亲心疼了

    安王身体抱恙,无法亲自迎娶,虽说心里清楚,孙夫人还是有些难过。
    她拍了拍许知意的手。
    “孩子,委屈你了。”
    许知意摇头,轻轻揽住孙夫人的肩膀,举止亲昵。
    “我很高兴,因为我也有母亲心疼了。”
    何清晨不乐意了,嘴撅得能掛只油壶。
    “那我呢?知意姐姐忘了我了吗?”
    许知意才涌起的酸涩,瞬间消失无踪。
    “对对,我还多了个可爱的妹妹。”
    何清晨一下就被哄高兴了,笑嘻嘻的挤到二人中间。
    “知意姐姐,你也搂搂我!知意姐姐,我以后能不能时常到王府找你玩啊?......”
    何陵景在屋外,听著她们嘰嘰喳喳的声音,嘴角也微微上翘。
    母亲已经许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
    他与父亲同在朝堂,表面看著风光,实则內里暗潮汹涌。
    妹妹虽为太子正妃,这么多年却无所出,眼见太子又要纳侧妃了。
    哪一件事,身为母亲的能不记掛。
    她这病,估计也是长期忧思所致。
    一开始也是怀疑过许知意接近孙夫人的意图的,此事他与父亲也谈过。
    只是,父亲说,能得虚空大师青睞的,必不会是恶人。
    且母亲头疾虽未痊癒,却眼见著一日日的好转。
    父亲也终於从书房搬回到了主屋,二人的关係又恢復成从前恩爱模样。
    自打那日閒聊过后,太子妃一改鬱鬱寡欢模样,也不再盯著太子的一举一动。
    竟还主动替太子挑选侧妃人选。
    此举倒令太子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至於他是睡书房,亦或是忙得彻夜不归,太子妃也不再过问。
    该吃吃,该喝喝!
    虽伤了胳膊,气色倒也红润!
    太子突然就不想纳侧妃了。
    何清晨也不再纠结自己拿不出的女红,將绣了一半的荷包统统丟在火里。
    从许知意离开那天起,何清晨再没提过一次尚书家儿子的事。
    这一切,仿佛都与许知意息息相关。
    但她们明明又没那么熟。
    吉时已到,却始终不见许高远的影子。
    许怀安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兔崽子,一点也不知把握机会,枉我与他讲了那么多,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许知意嫁给安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身为他许怀安的女儿,就该为家族谋取利益,该为兄弟姐妹谋一个好前程。
    至於安王能活多久,与他有什么干係?
    反正许知意嫁给安王,她就一辈子都是安王妃,许府便可借著她的势,飞上枝头变凤凰。
    梧桐院。
    何陵景清冷的嗓音响起。
    “我如今也算是你的阿兄,今日便由我背你出这个门!也不算逾矩!”
    许知意眼眶泛红,轻轻应一声。
    “多谢阿兄。”
    背上的许知意很轻,淡淡女儿香縈绕在鼻尖,何陵景的心臟似是突然停跳了一拍。
    他伸手,使劲按了按心口位置,心跳如擂鼓,两颊发烫。
    他觉得找太医的事不能再拖了!
    莫不是年纪轻轻真得了心疾?
    轿缓缓前行,送嫁妆的队伍却是一眼望不到头。
    轿行至热闹长街,最后一只嫁妆箱子才刚出许府的大门。
    许怀安沉著脸,一直盯著那支队伍消失的方向。
    他竟然被许知意给誆骗了!
    她的嫁妆明明好端端的放在梧桐院的小库房里!
    当初为何遍寻无果?
    贼喊捉贼,竟厚著脸皮又讹了他一大笔!
    许怀安想到这,气的胸口一阵阵的钝痛,朝后踉蹌了好几步。
    “孽女!胳膊肘朝外拐的混帐玩意!”
    安王府门前鞭炮声不断,围满了百姓,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因为有丞相和太子撑门面,朝中大部分人都携家眷亲自登门贺喜。
    送的礼自也不能太寒磣。
    不看僧面看佛面。
    太子和丞相明摆著是替安王镇场子的。
    皇帝对此事也並未表示出任何不满。
    兄友弟恭,喜闻乐见!
    装也是要装一下的。
    南大街。
    轿刚行至一半,突闻有人惊声尖叫。
    “啊,死人了啊!”
    许知意將车帘掀起,朝著城墙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嬤嬤,可知城墙上悬掛著的是何人?”
    吴嬤嬤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
    “人是子时掛在城墙上的,现在京城多数人都知晓此事了,听说死的是江南府尹,叫秦什么?”
    “秦良德!”
    “对对,王妃知道此人?”
    许知意放下车帘,“不认识,让咱们的人也少打听!”
    上一世,此人就是定安侯府的摇钱树,可到底算不得是嫡亲的二叔,对秦淮生也並不上心。
    所以,定安侯府的日子过得依旧捉襟见肘。
    这一世,定安侯府最后的財路也断了。
    不用猜,也知是谁所为。
    这份大礼,她很喜欢!
    吴嬤嬤也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恭敬地应了。
    何陵景骑在马上,神色冷清,並未看一眼城墙的方向。
    人是子时被悬掛在城墙上的,守城官兵无一察觉。
    神不知,鬼不觉。
    吊上去的时候人还是有半口气的,现在估计悬了。
    上百箱白的賑灾官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大臣们上朝的必经之路。
    江南府尹贪墨的证据张贴於城门口。
    皇帝措手不及,被人摆了一道。
    这些官银如同巴掌,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这一下,想遮掩也不能够了!
    “查,给朕去查!所有涉案官员,一经查实,秋后问斩!其家眷流放三千里!”
    朝堂表面的平衡被猝不及防地打破了。
    之前还为江南官员发声的人,也保持沉默,生怕引火烧身。
    太子顺理成章领了这圣旨,於两日后启程,彻查江南官员贪墨一案。
    何丞相从头到尾都保持中立,从不站队,故而皇帝很信任他。
    他是纯臣,他的儿子亦是,丞相府只遵从皇帝之命。
    当然,若是日后太子继位,他们亦会忠心不二。
    迎亲的队伍並没受到多大影响,有下人不断朝人群洒著喜、生和小银豆子。
    对此,百姓们也是议论纷纷。
    “听说安王快不行了,这姑娘嫁过去就守寡,真是可怜。”
    “年纪轻轻的,就得守著个残废,这日子可怎么过。”
    “哎,人家愿意攀高枝,说不定一点也不觉得自个委屈。”
    面对百姓的閒言碎语,许知意丝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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