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终南山猎户被屠紇干承基被捕
第98章 终南山猎户被屠紇干承基被捕正在李承乾几人喝的最兴起的时候,王及带著李世民的口諭,还有妙音与轮椅到了东宫。
“圣人口諭,即日起解除太子承乾禁足,復监国之权,准其参议朝政。”
听完圣旨,李承乾双眼一亮,他没想到李世民这么快就解除了他的禁足。
隨著王及的介绍,妙音从其身后走到了李承乾眼前,“这是皇后殿下,送给太子殿下解闷的乐童叫妙音,他讲的书皇后殿下很喜欢。”
李承乾只警了一眼妙音。
像李承乾这种崇尚暴力与武力的男人,根本瞧不起妙音这种看起来,没有丁点男子气概,以自身取悦他人的男人。
说完,王及叫小內侍给轮椅推了过来。
“太子殿下请坐!”
李承乾等人疑惑的看著这个带著轮子的奇怪坐榻。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李承乾让人將他扶了上去。
李承乾很聪明,没用別人教,很自然的就把双手搭在了两边的轮子上。
很快他就发现了这轮椅的奥妙。
王及眼神不经意的,从干承基的脸上扫过,赵节是宗亲,他本身就认识。
此前王及来了东宫这么多次,还从未见过太子身边有鲜卑人。
並且这个鲜卑人,还有资格能跟太子李承乾与天水郡公赵节,坐在一起饮酒,这事多少就有点说法了。
有了这轮椅,李承乾终於不用像个废人一样,去哪都要等人抬,他终於可以再隨意操控身体,
去他想去的地方。
就在李承乾正兴奋的在东宫到处乱转时,与前来看他的萧璃还有李百药走了个对面。
萧璃和李百药第一时间,都没认出眼前这个坐在带轮子的坐榻上,脸颊有伤,头髮乱糟糟,看起来有点癲的人,就是他们要来看望的太子李承乾。
“萧僕射?李尚书?”
听到李承乾的声音,萧璃和李百药才敢相信,眼前这人就是太子。
“太子::·你的脸·:·啊你的脚怎么了?”
李百药震惊的指著李承乾包扎严实的脚踝。
萧璃和李百药活了六十多年了,又当了一辈子的官,不是蠢的,瞬间就想通了一切。
萧璃盯著李承乾的脚失神,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太子承乾只是偷著出宫狩猎,就会被禁足失去了听政的资格,怪不得东宫从內到外整个大换血,怪不得魏王李泰被皇帝强行推到朝堂上。
萧璃与李百药已经能確定,太子的脚会留下残疾,所以太子才会被皇帝当成弃子,给捨弃了。
李承乾见这二人的目光,从震惊到失望再到怜悯。
萧璃与李百药一句话都没说,光用目光就击碎了,李承乾那仅剩的一点自尊心。
李承乾此时拼命的转动轮子想回寢殿,想躲到一个没有人能看见他的地方。
可他越慌乱,轮子就越不听使唤。
就这样李承乾像只没头苍蝇一般,跌跌撞撞回了寢殿。
回来的这一路上,李承乾总觉得路过的宫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或是异,或是怜悯,就如萧璃和李百药那般。
萧璃与李百药老胳膊老腿的,一直在后面跟著李承乾小跑。
待回了寢殿,李承乾拿起屋內的佩剑,叫人给他抬回火炕上。
在萧璃和李百药进殿时,就看见李承乾像疯了一样,拿著剑劈砍轮椅。
“太子殿下,你冷静点,陛下已经答应了將太子殿下解禁,只要太子殿下你明日能到太极殿上朝,魏王许诺一定会退出朝堂,冬猎也由太子殿下·····.”
李百药说到这停了下来,以太子目前的状况,坐著那个带轮子的坐榻还是可以去上朝的,狩猎显然就不太可能了。
即便如此,李百药和萧璃还是想劝李承乾明日先去上朝,把魏王赶走,其余的再议。
最近孙思邈也在宫內,说不定能治好太子的脚伤,两人还是对李承乾抱有希望的。
萧璃犹豫了下,还是劝说道:“太子殿下,明日只要你能去上早朝,那魏王必然守诺退出太极殿,到时·····.”
“滚!”
李承乾听到这再也压制不住,他突然抬起头,瞪著赤红的双眼,猛地將手中的长剑掷向了萧璃。
这一剑差点把萧璃和李百药扎个对穿,他俩嚇得赶紧退了出去。
“滚!都滚所有人都滚出去!”
见李承乾態度坚决,就连赵节与干承基也不敢再待,和宫人们一起撤了出去。
“李泰这个坏种,一定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李泰为了羞辱孤,还弄了这个破东西,就是要孤出去丟人,李泰就是要看孤的笑话。
还有他竟然和李泰一起糟践孤,孤总有一天定会手刃了他们,否则难解孤的心头之恨啊啊啊啊啊!”
正在立政殿教李治等小童学算术的李泰,连打了几个喷嚏。
“这又是谁在骂本王!”李泰小声嘟著。
李治笑的贼兮兮的,“二兄最近得罪的人,已经多到分不清是谁骂你了嘛!”
李泰咬著牙恶狠狠道:“城阳大郎你俩可以休息会,李治你再写十页口算!”
而另一边就在李承乾发狂大骂李泰的时候,他听到有一雌雄莫辨如水晶般剔透的歌声,从角落传了过来“月儿皎,星子稀,一觉安眠晨光启,夜风轻拂伴梦棲··
李承乾闻声望去,见唱童谣之人,正是长孙皇后叫人送来的那个乐童,
李承乾没想到,这个比內侍都不像男人的男人,胆子竟然比谁都大,在他的盛怒之下,居然还敢待在殿內。
此时妙音瑟缩在角落里,口中唱的这首童谣,是李承乾小时候,长孙皇后哄李承乾睡觉时候唱的。
李承乾知道这一定是长孙皇后,教给这乐童的,听著这童谣,李承乾莫名觉得安心,心情很快就平復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走过来孤不杀你。”
见妙音像个小白兔一样,在角度瑟缩发抖,李承乾心中生起了丝莫名的情绪。
这莫名的情绪,让李承乾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觉得他整个人都觉得奇奇怪怪,说不上来的那种奇怪的感觉。
妙音一小步一小步挪到李承乾身边,身子直打摆子,声音颤抖,“奴儿叫妙音。”
李承乾见妙音一副被嚇破胆子的模样,怕再次嚇到妙音,李承乾竟轻声细语了起来。
“妙音这个名字,是你自小的名字,还是太常寺给你取的?”
“回太子殿下是太常寺定的。”
看妙音眨著那双水汪汪的桃眼,看得李承乾心底发软。
李承乾沉吟片刻后,开口道:“以后你就留在孤身边贴身伺候,孤不喜欢妙音这个名字,孤以后就叫你称心,孤希望以后做任何事,都能称心如意的称心!”
妙音,此时应该说是称心,跪在了地上,他没想到自己竟有这般好运,能被储君留在身边。
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回太常寺吃苦,称心激动道:“奴儿多谢太子殿下赐名!”
李承乾挥了挥手,“称心你出去,让人叫干承基进来!”
待干承基进殿后,李承乾做了个嘘的手势,要他走到近身。
李承乾压低声音,“干承基你立刻就出宫直到天都黑了,干承基才疲惫的回了宫,还未走到东宫门口,他突然觉得身后有异动。
乾干承基心生戒备,猛然回头。
干承基在回头的瞬间,头部被一柄纯黑朴素的刀鞘,狠狠的抽了上去。
他喉间刚发出半声闷响,几名黑衣人就一拥而上,捂住了干承基的嘴,將他按在了地上,
干承基当场昏死了过去。
一桶冰水自头顶倾泻而下,干承基猛然抽气惊醒,刺骨的冰水从鼻腔直灌入肺中,呛得他弓起身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干承基脑子稍一清醒,起身就想逃跑,可是他的手脚腰身,都被牢牢的束缚在了刑具上。
脚底一片冰凉,他的靴子被人给脱走了。
“名字。”
这时一道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从干承基的面前方向传来。
审讯的地方很黑,没有一丝光亮,干承基即便瞪大了双眼,也看不清前方到底有几个人,说话之人又是什么长相。
冰水顺著干承基的髮丝滴滴落下,身上的湿冷,冻的他瑟瑟发抖,“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么?”
“这是大理寺监牢。”
对面只冰冷的一句话,干承基的心理防线就被击破了,大理寺甚至都没有对他用刑。
丝干承基心里志忑,他这两天被太子安排做了好几件够抄家灭族的大罪。
“名字。”
“丝干承基··
“籍贯。”
“相州鄴县,临漳水,距州治四十里。”
“年龄。”
“三十有一。”
“官职。”
“东宫···东宫·:·右卫率。”
“今日午后,你出东宫后去了哪?”
听到这干承基稍鬆了一口气。
“终南山。”
“是否是太子派你去的,去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丝干承基低下头,不再回答。
黑暗中那审问干承基的人冷一声,“今日午后,你去终南山將山脚下,將所有的猎户家都屠杀了个乾净,是也不是?”
干承基自知败露,不再抵抗低声回道:“是。”
“那日你受何人指使,胆敢刺杀魏王?”
如果只是屠杀猎户,干承基顶多是个腰斩的下场,可他要是承认了刺杀魏王,那是全族覆灭的下场。
可他又觉得,大理寺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早就盯上了他,所以才能將他今日做的恶事脱口而出。
就在他打算咬死不认的时候,一盏烛火幽幽的亮了起来。
干承基抬起头,见几名大理寺官员身后站了一人,他定晴一看认出来那人,雾时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