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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你叫我干爹?

    第80章 你叫我干爹?
    苏克萨哈心里一抖,刚想说点什么,副监斩官就来了。
    “大人,午时三刻已至。”
    “行刑。”
    蒋青云从面前的签筒里抽出一根红签,丢到地面。
    鼓声突然停歇~
    刽子手们举起大刀,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他们的徒弟们拔下死囚背后的红标,揪住他们的辫子,用力拉拽。
    “行刑!”
    随着副监斩官一声令下,14把大刀齐刷刷砍下。
    鲜血喷涌~
    围观的人集体后退两步,随即爆发出阵阵欢呼。鼓声也再次响起,震慑阴魂。
    刽子手们把染血的鬼头刀丢给徒弟,自己径直离场。
    每斩一人,都有赏银2两。
    今日不同,由于斩的都是大人物,赏银高达5两。
    看似低贱的刽子手却和太医一样,饭碗能传家,不管朝代怎么更迭,都离不开他们。
    ……
    蒋青云悄然退场。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对血腥场面很是反感。但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就要入乡随俗,需要的时候,自己要比敌人更残忍。
    气场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确实存在。
    此刻,蒋青云的气场就大的惊人。
    苏克萨哈跟在后面亦步亦趋,一副小跟班模样,如此谄媚的举动虽然被很多人私下不齿,但他安之若素。
    无他,怕死。
    他是打心眼里怵蒋青云。
    血脉里的臣服!
    多尔衮死了还不到半年,这件事远没有尘埃落定。
    14颗首级只是起点,但不是终点,谁是多尔衮余孽,谁又不是多尔衮余孽,都在蒋青云的一念之间。
    ……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雅座。
    靠窗而坐的洪士铭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连带着茶碗里的茶水微微荡漾,他和苏克萨哈此刻的心理是一样的,害怕被清洗。
    虽然有父亲的举荐信做护身符,但仍旧不完全保险,官场的阴私招数数也数不清。
    当务之急,是要彻底打消蒋青云对自己的忌惮。
    如何打消?
    要让蒋青云发自内心的相信自己对“父仇”不知情,并且是死心塌地的做想他的狗。
    出了茶楼~
    洪士铭走到空荡荡的菜市口,低头望着地上干涸的血迹,试图通过这种惨烈的场景刺激自己,让自己尽早放弃贵公子的矜持。
    见他迟迟不走,旁边一人鬼鬼祟祟凑过来。
    “公子,人血馒头要吗?”
    “什么?”
    “50文一个,专治肺痨,您放心,是新鲜的。”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馒头。
    “公子,吃了就能好了。”
    很显然,这人把脸色差、身子瘦的洪士铭当成了肺痨病人。
    “我咽不下啊。”
    “哎呀,公子,吃着再恶心,也总比死了强吧。”
    “你有几个?”
    “4个。”
    “我都要了。”
    洪士铭掏出一点碎银子,接过人血馒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
    腥臭、反胃。
    胃在往上顶,他拼命往下咽。
    一个声音在心中狂呼:
    我要做勾践!
    我要比勾践做的那些事还要贱!
    ……
    次日。
    蒋青云一大早就出门巡视南城校场。
    募兵!
    招人!
    这几日,五城兵马司缺额的消息就像是风沙一般传遍四九城,报名应征的人趋之若鹜。
    应征的人主要有四类:保定人、汉军旗人、南城青壮、镖师。
    队伍排的老长老长。
    需要过三关。
    第一关是跑步,绕着校场跑10圈。
    第二关是服从,原地站1个时辰,说话的、挪动的、不满的全部淘汰。
    第三关是健康,由游医转职的医官张景负责甄别,有传染病、皮肤病、以及龋齿严重者全部淘汰。
    实际上还有一关——家庭背景。
    无父、无母、无妻、无子的全部淘汰。
    ……
    八旗军事集团规则森严,要想取而代之,蒋氏集团的规则必须更先进、更严格,只需要一个大脑。
    蒋氏实践主义哲学——用规则代替思考。
    新兵营处处是规则,兵马司处处是规则,南城处处是规则。
    蒋青云登台,对250名新兵演讲的第一句就是:“我五城兵马司是京师的第一道屏障,时刻牢记八个字,凝聚意志,保卫皇上。”
    士兵们每顿饭之前集体高呼:“服从,是士兵的天职”。
    该谨慎的还是要谨慎,忠诚二字要时常挂在嘴上。时间久了,总会有人替自己把兵马司的口号传进紫禁城。
    ……
    午时~
    蒋青云准备离开,发现校场门口静静立着一人。
    “士铭老弟,你怎么在这?”
    洪士铭牵着马,形单影只,表情落寞,一身便装,乍一看就像个外地入京赶考的书生。
    “蒋大哥,到我家吃顿便饭吧?”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啊。下午,我还要去都察院,有许多的公事。”
    扑通~
    洪士铭又跪下了。
    “仪制清吏司郎中向我索贿不成,恼羞成怒,竟把我丢到乐部管祭乐。我家在南锣鼓巷有处别院,隔壁邻居竟然翻墙砍了院子里的树。”
    “哎~踩高捧低,古今如此。”
    望着这个同龄人,蒋青云难得的说了句心里话。
    ……
    “干爹~”
    一声谄媚到极致的呼喊,惊的蒋青云差点坠马,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刚刚喊我什么?”
    “干爹~我认您做干爹好不好?”
    “胡扯!”
    蒋青云翻身下马,准备将这失心疯的家伙强行扶起来,然后扬长而去。
    谁料,这家伙竟死死抱住自己大腿。
    “我爹死了,我无依无靠,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亲朋旧部全是白眼狼。我想认您做干爹,我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放屁,你我同龄,简直荒唐。”
    ……
    蒋青云一使眼色。
    两名护卫立马上前,用力扒开这个无耻的家伙。
    “爹不在年龄,在德行,在威望。干爹,爹,爹~您就收了我这个儿子吧,我一定守好儿子本分,我一定好好孝顺您。”
    蒋青云感觉自己身体不适、极度的不适,于是打马离开。
    望着背影,洪士铭癫狂的大吼。
    “干爹,您要是不收下儿子,儿子也没脸活了,儿子立马去死。”
    蒋青云头也不回,催马离开。
    洪士铭想追,却被江北伸出铜棍拦住了。
    “公子请自重。”
    洪士铭脸庞通红,浑身哆嗦,突然,他嚎叫着冲向不远处的水塘,纵身一跃。
    扑通~
    激起好大的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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