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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宫 > 玄幻小说 > 在全员恶人的修真界当幕后黑手 > 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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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曲燃烦死岑无月了。
    他大概知道师父收徒自有一套筛选标准, 只是不知道具体如何进行。
    尽管师父经常发愣、出神时听见声音便会吓一大跳、又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但毕竟是他的恩师兼救命恩人,还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他用。
    彼时的曲燃还是个意气风发、从未撞过墙的年轻人, 当下山去历练人情时, 想着师父的修为日益倒退, 发呆的时间一日比一日长, 便想着应尽早证道, 好早日完成师父的心愿。
    ——也正是如此, 他犯了心急的错误, 被人剜去灵府、骗走了修为。
    一步错,步步错,当时的曲燃只有选择效仿父亲的做法堕魔,才能复仇、成功活下去。
    只是一堕魔,从前的道心作废,想要再修无情道, 便只能凝聚信念、从头来过。
    曲燃担心师父承受不住在自己身上的投入统统打水漂打击, 在捡到被扔在野外半死不活的婴孩时,他毫不犹豫回到师门秘境,将其扔给师父照看。
    他知道师父对小孩总是有过分的担忧和偏爱,有这刚出生的婴儿在,师父的心境应当能平稳许多,至少应当不会主动寻死。
    婴孩被取名为周妲,顺利长大,成为了曲燃的二师妹。
    再接再厉, 曲燃又捡了个鹿云渺塞回师门, 获得一个三师妹。
    三师妹兴致勃勃地效仿,捡回了父母双亡的沈述。
    沈述最特别, 他捡回来一只半死不活的蜘蛛,和师父一起当宠物养。
    后来蜘蛛得了一种全身长白毛的病差点死掉,师父使用某种秘法赋予其人形,成了现在的岑无月。
    对,曲燃认为,岑无月这么烦人,绝对有她本来就不是人这个原因的影响。
    他倒不是嫉妒,也不是歧视,只是很烦岑无月总是什么都不说。
    用师父的话来描述:真是个该死的谜语人。
    ——
    就比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岑无月明明才是一直待在秘境里的那个,几句交谈下来却好像什么都明白了——曲燃自己都还蒙在鼓里呢?!
    ——
    再比如第一次帮岑无月的忙时。
    岑无月只是在打完那架离开时往曲燃手心里塞了个东西,道:“等它飞走的时候,你便往玄枢城外的灵脉里打一下,越狠越好。”
    被岑无月打得重伤的曲燃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摊开掌心一看,是个不知道什么虫子的茧。
    神识往里面一扫。
    好嘛,里面的虫子还没完全化形就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会飞走!!
    ……
    话虽是这样说,闲着无聊、又实在好奇的曲燃还是去了玄枢城外等待。
    他一边苦苦等待,一边在心里嘲笑岑无月竟然还妄想把那三个人找回来。
    然后,某天,那死掉的虫子就从茧里挣扎出来、歪歪扭扭地飞走了。
    曲燃瞠目结舌半天才想起自己要炸掉灵脉。
    因为动手匆忙,差点被奚逐云逮到,实属是他自己的失误。
    但这不妨碍曲燃在第二次见到岑无月时,理直气壮地把锅直接砸到她头上。
    ——
    和岑无月的第二次见面便接连引发第二次的帮忙。
    听到岑无月的要求时,曲燃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花了一息时间来判断岑无月是不是准备杀掉自己来证道,但想到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就差点死她手里,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想谢还不会杀你的。”岑无月道,“我有研究过他这个人,你不在他的必杀分类里。”
    那为什么非要我去跟他打?
    曲燃想这么问来着,但出于一种莫名的长辈自尊没有问出口。
    最后被谢还吊打一顿,好在确实是没死。
    ——短短两次见面,两次帮忙,就已经足够让曲燃烦死这个总是什么也不做解释的小师妹。
    他琢磨了很久,发现岑无月不只是对他这样,她对谁都这样。
    但这也并非是出于对他人的不信任。
    因为曲燃发现连师父本人都被岑无月蒙在鼓里。
    ……岑无月只是单纯喜欢看其他人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
    这一次,曲燃又收到了岑无月的传讯。
    岑无月的传讯方式很特别。
    她给了曲燃一瓶蚂蚁。
    是的,一瓶蚂蚁。
    这些蚂蚁平时不用吃喝,待在瓶子里面像死了一样,怎么晃也不会动。
    但当它们开始爬动的时候,曲燃只要打开瓶子,这些蚂蚁便会主动爬出来,拼凑成传讯的文字。
    你品,你细品。
    别人的传讯方式那都是可以来回的,意思是“你可以如此给我传讯,我也可这样回讯给你”。
    而岑无月的这个,比起叫传讯还不如叫下令,意思是“收到了吧?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曲燃刚刚养好伤没两天,蚂蚁就在瓶子里窸窸窣窣了。
    曲燃瞪着瓶子里焦躁的蚂蚁。
    很显然,这烦人的小师妹又开始找他去当棋盘上的棋子了。
    曲燃当然可以不去。
    他怀疑缺了自己,岑无月也有八十个后手等着。
    根本不是必须用他。
    ……
    但那毕竟是自家的爬宠兼小师妹。
    预备计划也总没有第一计划好。
    万一她受伤或者一不小心死掉,师父又要伤心很久。
    等传达完讯息蚂蚁们都爬回瓶子里重新死掉,曲燃骂骂咧咧地收起瓶子出门。
    他依稀记得净庭山的哪个冤种曾经说过:师弟师妹都是债。
    那可太对了。
    ——
    这第三次帮忙,同样是没头没尾、绝不解释、只给指令的岑无月作风,只有一句话:论道会第三日,鼎元峰见。
    但曲燃觉得自己的头脑也不是摆设!
    他机智地提前出发,在论道会第一天就来到六合书院,仗着艺高人胆大,稍作伪装就混了进去。
    虽说论道会时高手如云,但人多眼杂,他反倒混进去得很轻松。
    曲燃的打算也很简单:他想先悄悄找到岑无月,跟踪她两天,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计划,到底为什么总要秘密行事、不把话说清楚。
    论道会第一天,曲燃没找到岑无月。
    第二天也没有。
    第三天还是没有。
    曲燃终于认命了,认命于他是不动脑子的那类人这个事实,随后离开书院直奔鼎元峰。
    曲燃觉得自己已经走得很快,但没想到赶路到一半时,从屁股后面撵上来一个比他还急的。
    定睛一看,居然是刚从论道台上下来、本应该精疲力尽的千嶂夕。
    曲燃大为震撼。
    他和千嶂夕固然有那么点龃龉——魔修和正道嘛——但也不至于对方在这种力倦神疲的情况下还特地一路追杀吧?
    曲燃放慢步伐,提起警惕。
    千嶂夕瞥他一眼,全速掠过,那快得简直像是在逃命。
    曲燃有点莫名其妙,但想到冤种小师妹还不知道在布什么局、有没有把自己玩死,便又开始赶路。
    赶着赶着,曲燃发现不对劲了。
    这千嶂夕和他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啊?
    哦,岑无月棋盘上的另一枚棋子。
    又和千嶂夕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些事情岑无月明明都知道,却一个字也不和他这个大师兄解释说明,曲燃差点气死当场。
    默默气了一会儿后,曲燃掩藏起自己的气息,遥遥缀在千嶂夕后方。
    千嶂夕倦极,没有注意到他隐秘的尾随。
    然后,曲燃远远能眺望见鼎元峰下的人影时,发现那还有一个苏艺桐。
    而冤种小师妹就和这两人站在一块,满脸都是傻白甜的笑容。
    哪怕曲燃知道傻白甜只是表象,心里也还是咯噔一下,赶紧加速狂奔上前。
    他到近处的时候,正好听见岑无月的最后一句话:“……那让我们来猜猜,今日我们四个人中,最后究竟是谁能得偿所愿、安全离开呢?”
    听得曲燃大翻白眼。
    还能是谁,是你,是你,就是你?
    曲燃一站定,四人就成了隐隐对峙、微妙平衡的四方之势。
    千嶂夕皱着眉看曲燃:“你竟尾随我至此?”
    苏艺桐皮笑肉不笑地道:“哦,原来你们早就搭上了线。”
    曲燃直截了当问岑无月:“哪个要杀你?”
    三个人全部都是自说自话,没有搭理另外两个人的意思。
    而岑无月更是拥有只贯彻自身意志、将他人全部视作空气的的优良品质,二话不说拔剑攻向苏艺桐。
    既如此,曲燃也不需要她回答了。
    他问“哪个要杀你”,本来就只是为了判断应该先对哪个动手。
    师兄妹联手先杀苏艺桐,正好为师父了一心事。
    只是曲燃又留了一分注意力给在场的第四人,千嶂夕。
    他还不知道千嶂夕赶路那么急,究竟是为了来做什么。
    这位六合书院的得意弟子在原地只站了一小会儿便做出决定,加入围攻,先杀苏艺桐。
    只是,曲燃仍旧能隐隐察觉,千嶂夕的杀意指向有两人——苏艺桐多些,岑无月少些。
    曲燃:“……”难怪岑无月刚才没回答。
    原来是这两个人都要杀你是吧!!
    打着打着,他发现了不对劲。
    岑无月明明是最先出手的那个,结果等真打起来,居然时不时就往他身后躲。
    怎么,你不杀人所以让我上是吧??
    曲燃一边充当岑无月的挡箭牌,一边还要防范千嶂夕可能的偷袭,累得够呛。
    战到酣处时,岑无月手中的剑猛然挥出一道凛冽至极的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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