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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雪浦候俘传捷讯,絳雪疗伤定筹谋

    第580章 雪浦候俘传捷讯,絳雪疗伤定筹谋
    ————两月后,山北道、三汀州
    青峰环伺间,一座山门静立云深之处。
    通体由青灰岩石砌就,未施粉黛,却见岁月磨洗的温润光泽。
    门柱高约丈余,形如古松拔地,柱身隱现天然云纹,顶端各嵌一枚淡青玉珏,日光下泛著莹润微光,似含山间灵气。
    门楣无繁复雕饰,仅以浅刀刻就宗门名號,笔力清瘦如松针,墨色虽淡,却透著一股子脱尘的沉静。
    两侧未见威严瑞兽,只植两株千年古柏,看其土色,当是新移过来。古柏枝椏如虬龙探空,针叶凝著晨露,风吹过时簌簌作响,恍若低语禪音。
    门前一条青石板路蜿蜒而下,路面偶生苍绿苔蘚,旁侧涧水潺潺,水底卵石可数。
    路尽头隱於云雾间,偶有白衣弟子负笈而过,步履轻缓,衣袂拂过草叶不沾纤尘。
    山门之后,隱约可见飞檐一角,覆著青灰瓦片,与山间松色融为一体,不闻人语喧囂,只余风声、水声、松声,交织成一片清寂天地,恰合“远避尘俗,归心自然”之真意。
    旁人若是对此间不甚相熟,怕是绝难想到这简素清雅之地,会是合欢宗於山北道立足之所,絳雪真人清修之处。
    此时的连雪浦正立在山脚下头,眉宇间虽有几分忧色,但这模样倒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非常。
    但见得他面如浸雪温玉,眉峰斜挑似含三分流云意,眼尾微垂时却显软和。鼻挺唇薄、唇色偏淡、下頜线利落不赘肉。
    虽是中年模样,但肌肤却仍莹润无细纹。
    这道人也不晓得是遇得了何样难题,直令得他指尖无意识捻著袖角,睫羽轻颤,望向远处的目光里,焦虑如薄雾般拢著,失了平日从容。
    其身后有几个扈从,纵然都非上修,但身上的狠厉之气却要比同为假丹的连雪浦高出一档,令人不禁侧目。
    眾修也不相谈,只是都紧锁眉头隨著连雪浦看著远方,气氛一时间变得能称凝重。
    好在才约么过了盏茶时候,贴身挨著连雪浦的一粗臂大汉倏然眸光一亮,悦声出口:“来了.”
    他话音方落,连雪浦神识即就探得一体型硕壮的二阶金羽梟正载著一修士飞驰过来,登时也是面容稍霽、嘴角上扬。
    半柱香工夫过后,眾修便就见得这修士驾著灵禽近了身前百丈、继而忙不叠跳下阔背,持礼拜道:“段安乐拜见连师叔祖、拜见合欢宗各位前辈。”
    “好好好,也是一路辛苦。”连雪浦忙快步近前,將段安乐搀扶起来。前者正待要寒暄一二,段安乐却觉察到其目中一丝急切之色,便抢先言道:
    “好叫连师叔祖知晓,家师令小子押解霍州所俘贼人共计二千二百余人於此,正由康荣泉康师弟所领,该是在半日之后即就能到了。”
    “这便好了,”连雪浦在段安乐面前倒未费心力做什么掩饰。
    只见得他才將喜悦神情尽都显露出来,又转过头嘱咐起身侧那些除那粗臂丹主之外的假丹修士,速速去迎,免得生出变故。
    段安乐本要隨几名丹主一道返程,却被连雪浦止住,邀其一道往山脚知客厅休憩。既是长辈所命,段安乐却也未有推脱,只与二位丹主一道入了知客厅中。
    到了这等地方,闻得了淡淡的脂粉气扑面而来、见得了內中婢子身上轻纱薄如蝉翼,段安乐这才咂摸出了一点合欢宗的滋味儿。
    同时这也警醒了段安乐,使得他登时明悟了这宗门上的任一修士,都与外头仙山洋溢出来的“清修”二字全无关係。
    三人分了宾主尊卑落座,俏婢携来香风斟茶,滚烫的碧绿茶汤浇入段安乐手边的玄色茶盏时候,盏底上绘著的阴阳鱼符登时即就活了过来,將这茶汤搅动得愈发清甜。
    段安乐看得新奇,却又想得这套茶具只是能够提升灵茶些微口感,便就足要一件上乘的极品灵器价钱才能购得,遂倏然间即就没了兴趣。
    但见得这掌门高徒恭声谢过连雪浦过后,便就端起杯盏,牛饮而下。那阴阳鱼符都还未活脱太久,便就被段安乐猛然一吸、喉舌一裹,散成灵气吞入腹中。
    “师叔祖,果是好茶,”
    “哈哈,你这小子,茶道造诣却是与你那惫懒师与掌门有的一拼。”连雪浦言到一半,语气里头的轻挑味道倏然间就少了许多。
    他又悄悄瞥过段安乐面色如常,遂才放下心来,继而再一指身侧的粗臂丹主,轻声言道:
    “安乐,这位諶黄谷諶前辈,与某確是过命的交情,往后若有什么难事寻我不得,便也可与其言讲。”
    段安乐眉宇间恭色更浓,正待躬身朝諶黄谷拜过,孰料后者面上登时却就生出惶恐之色,身上的那凶厉之气也去了大半,推辞连连、语气亲切:
    “段道友乃重明宗康掌门亲传,諶某区区一道途断绝之人,哪里能受此礼?!道友若是看起諶某,只与我平辈相交即可。”
    段安乐见得諶黄谷这反应先是一愣,待得连雪浦也在一旁点头过后,遂才明悟过来。
    这掌门亲传到底歷练稍差,却想不真切在絳雪真人一眾面首之中,连雪浦固然因了姿容出眾尤为受宠,可要晓得,在这些春风使、焚桃使中,家世深厚者却也不在少数。
    若说连雪浦从前与人相爭,虽未吃亏,但內里却也多少欠缺一些底气。便就是要笼络人手,也需得瞄准似諶黄谷这类出身更贱的人物才能成行。
    旁的人或可以因利而合,但若想真做交心挚友,確是难上加难,能有长隨在絳雪真人身边的那位池师兄以为奥援,都是侥倖,从来也未敢肖想更多。
    但待得此番康大掌门阵斩黄米伽师的消息一经传出过后,这往日里在合欢宗內背地里讥笑连雪浦出身的小修,骤然间就少了大半。
    便连近来连雪浦与一眾同僚见礼时候,似都能感觉到大部人面上的假笑又真了一分。这却是连雪浦在这满是慾念的宗门里头混跡百年,都未曾做到过的事情。
    兼之近来合欢宗亟需修士所用,重明宗又能多次交付人手,且勿论质量都算上乘,却令得本来在絳雪真人面前颇受恩宠的连雪浦更进一步。
    直令得若干春风使、焚桃使一连许久都尝不得絳雪真人朱唇半口.私下相聚时候,几杯灵酿入口,愤懣溢出、好似怨妇。
    “计有丹主六人、筑基百廿,俱是正经修行、未有滥竽充数,確是不错”
    连雪浦淡淡念过一声,方才將手头簿册置在身侧案几,眉宇间的喜色也跟著几要溢出。
    倏然间,他又想起来才被费南応献到匡琉亭面前的七位上修、伽师,若是也能入了合欢宗內
    然这念头却只在连雪浦脑海中一闪而过,盖因他自晓得费南応因此在公府之中得了何等美誉,却令得五姥山、合欢宗这两个元婴门户的上修们俱都妒忌十分。
    费南応自此在公府分量更重,匡琉亭青睞更甚,若是托大点来讲,便连对潁州费家这块膏腴垂涎、谋划许久的几家京畿望族,说不得都要因此先暂歇动作、也好观望一二。
    连雪浦心情颇好,谈兴大发。段安乐与諶黄谷自是不会扰他兴致,是以一时间这厅中气氛即就变得十分热络。
    半日工夫过得很快,当康荣泉主领著三千余俘虏修士、与被连雪浦派发出去的几位丹主一道落在合欢宗山脚下的时候,段安乐却也从与二位假丹丹主讲法研討之中受益颇多。
    连雪浦未有与新来的几位徒孙多做寒暄,只是认真拿著段安乐所呈簿册將来人一一核对,確认勘误无错之后,这才疾奔向山顶明宫、告予絳雪真人去了。
    ————
    絳雪真人盘坐於寢殿正中云纹蒲团上,素白道袍下摆垂落如凝霜,乌髮仅以一根羊脂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侧,隨呼吸轻颤,鼓鼓囊囊的白嫩胸脯现出深沟,呼吸之间一放一收,当真引人遐想、美不胜收。
    她双目轻闔,指尖结著稳固的静心印,周身縈绕著淡紫色灵气,正与殿中物什隱隱呼应。
    窗边琉璃盏的蓝焰忽明忽暗,鎏金罩內的火光似有灵识,顺著灵气轨跡缓缓飘向真人周身,將滯涩的气息烘得渐趋流畅;
    四隅雪色纱絛上的硃砂符咒骤然亮起,聚灵纹路顺著丝綃游走,龙血琥珀碰撞出的清响愈发绵长,每一声都似敲在灵气滯涩处,助她梳理经脉淤堵。
    八宝灵芝纹铜炉中,“玉髓安禪”的沉香细雾更浓,顺著她的鼻息钻入体內,化解著疗伤时翻涌的灵力。
    那馥郁芬芳的雾靄绕著她转了三圈,又缠上十二联檀木雕槅扇,金雷木的道韵被雾气引动,丝丝缕缕渗入她的元婴,补著疗伤耗损的底蕴。
    案侧冰晶莲盏里,九叶月见草的萤光瓣已全然转银,灵气顺著瓣纹路匯入真人掌心;
    五霓捻脂的翡翠铃鐺无风自鸣,清音震落的露珠悬在半空,被灵气裹著化作点点灵光,融入她眉心。
    壁龕內的九窍玲瓏水镜则微光闪烁,四道封印灵纹愈发清晰,牢牢护著她显露的要害,镜面紫气与她周身灵气交织,似在慢慢修復受损的元婴根基。
    她额角渗出的细汗刚冒头,便被沉香雾轻轻拂去,唯有睫羽偶尔轻颤,泄露出疗伤时的一丝专注。
    只有知心人才却晓得絳雪真人这寢殿內中陈设除了大气好看之外,皆可用在疗伤上头。
    这姣美真人疗伤已有些日子,晓得这是败在白参弘手头难得回復,若无上乘资粮、手段,便就只能靠著水磨工夫,方才能好转一二。
    她睁开双目,一时间殿內流光闪烁,这美妇人睁眼瞬间,似是要比头顶星河还要璀璨半分。然其面色却覆著一层寒霜,直令得她更添三分顏色。
    但见得她敛了手头指决、离了臀下玉蒲、朱唇轻开、贝齿雪白,愤恨言道:“白参弘!”
    值此时候,却听得殿內银铃轻响,絳雪真人神识一探,见得来人,面上寒霜即就消融大半,葱指一拂,殿门即就大开。
    梳著总角的池师兄满面笑容,才佝著身子引了后头的连雪浦踩落几步,却就听得一句寒声入耳:“滚出去!!”
    这池师兄显是经验颇足,殊为嫻熟地转过身子,碎步快跑出殿过后,再贴心十分地为身后两人合好殿门。
    “过来!!”
    这两字与之前三字一般音量,却被香粘语气染得有些勾人。然连雪浦这久经沙场之人,確是自有定力。
    只见他不矜不伐地迈步到了榻前,才要拱手行礼,却就见得一只雪白藕臂探向他侧脸,轻轻揪住左耳,牵进帐中。
    “过来~”
    一般二字,却又是两种心思。
    连雪浦只觉絳雪真人口中香风扑面而来、心头燥热陡然大盛,正待开腔,却又被两片柔软径直堵住。
    身如冰玉、热情似火。絳雪真人这本事显是又有进益,连雪浦只觉丁香甫一入口、自家心神皆失。
    一时间帐內靡靡之气满满当当,便连来提醒絳雪真人服药的池师兄来回了两次,都未敢激发殿外银铃。
    几日过后,殿门再开。
    池师兄脸上未有多余表情,只一如既往端著新药进来。但见得面色如常的连雪浦过后,却还是不禁在心头惊嘆:“该是天赋异稟,连老弟这功夫当真了得。”
    见得絳雪真人將新药服完过后,池师兄正要退去,却就听得这面色已经红润许多的美妇人出声相拦:“莫急,接下来的事情,童儿你皆听得。”
    “谨遵主上吩咐。”
    “嗯,连焚桃使又有友人赠来精锐三千,记功中上,一应资粮,即日拨付。”
    “是,”池师兄面色无异,心头却在腹誹不停,毕竟任谁都晓得,三千修士固然不错,可哪有值当得记功中上的道理。
    腹誹之余,池师兄还有些紧张地扫过连雪浦一眼,只感慨著后者优容太甚、树敌太眾。便算尽得实惠,但对於一修行几无可能进益的假丹丹主而言,能不能算得催命钢刀也是两说。
    池师兄在这头担忧不已,连雪浦听后却不推脱,反是坦然受之、安之若素。他来不及细思,便就听得絳雪真人再发吩咐:
    “既如此,其余各弟子也速速都去催促,於今正是建功时候,这时候若不捨得尽心尽力、那將来却也莫怪我不念旧情。”
    “是,”
    “嗯,人是够了,丹师却又不足。闻得费家歙山堂有个姓欒的丹师供奉。打听其结丹之事若何,无论成败,兹要还有性命,便就先借来用。”
    “是,”
    “还有,白参弘不是个可以笑著吃亏人物,他失了黄陂全境,山北、山南或又要迎来兵祸,嘱託眾弟子尽都小心著些。”
    “是,”
    “禹王道有旧交与我言,外海那位似是派人过来了,但领头的真人却是个生面孔,多多搜罗消息、报予我听。”
    ————
    此番接下来许多差遣的池师兄与连雪浦同时退出殿內过后,后者便就接过池师兄手中符印,奔向此间府库中了。
    这一番拣选过后,连雪浦却是又急急忙忙寻到正准备返程而走的段、康二人,揪著段安乐未放,“安乐稍待,且將此物一併带了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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