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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一幕

    暮色渐沉,猩红的天鹅绒剧院座椅上渐渐坐满了玩家,唯独少了苏雨和那个藏在兜帽中的男生。
    苏雨呢?秦策整了整高定西装的袖扣,锐利的目光扫向萧野。作为自封的队长,他习惯掌控队伍每一个人的动向。
    萧野正往嘴里灌着从餐厅顺来的红酒,闻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老子又不是她的保姆。红发男人随意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那女人爱去哪去哪。
    秦策的眉头皱得更紧,指节在扶手上敲击出不耐烦的节奏。他转头看向那个浑身纹身的壮汉和红衣红唇的唐染,壮汉只是耸了耸肩,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消防斧。唐染则痴迷的盯着自己的指甲,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八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悠长的余音在剧院内回荡。帷幕缓缓拉开,露出精心布置的舞台。
    一个穿着睡袍的少年赤足站在道具宴会厅前,暖金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渗出,映照着他苍白的脚踝。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与放浪的笑声从门后传来。
    少爷。一个仆人从阴影中现身。他后颈处有若隐若现的银线,而少年身上却没有。
    公爵特意嘱咐过...仆人压低声音,您知道的,他不喜欢您在宴会上...咳嗽。
    门内传来男人肆意的笑声,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回应。少年攥紧睡袍腰带,声音细若蚊吟:我...只是想问他一本书...
    台下,沉昭余光瞥到第叁只队伍的口罩女人突然绷直了脊背,手术刀在指间翻转。年长者布满老茧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道具门旁,仆人摇摇头:明天吧。现在大人在...忙。
    门内突然爆发一阵哄笑,有人打翻了酒杯。仆人隐入黑暗中,少年则转身,踉跄着跑到舞台另一侧亮起的道具书架中,他颤抖着拿起一本书,却久久没有翻页。
    突然,他狠狠合上书本——看...看啊...少年的声音依旧细若蚊呐,带着些许颤抖,与摔书的动作形成诡异反差。沉昭注意到他的瞳孔不正常地扩大,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
    沉昭他们看不到:在聚光灯下,少年的视角中,这空荡荡的观众席坐满了宾客,他们目光灼灼,注视着这位舞台新人。
    “这…这就是…”他嘴唇嗫嚅着,却怎么也无法继续发出声音。
    舞台恐惧症。
    或许是演艺厅的温度太低,沉昭手心冒出冷汗。拥有丰富舞台经验的人不会出这种问题,刚刚的仆人就十分娴熟。考虑到整个公馆内的仆人都有一种诡异的协同感,而偏偏这个少年没有。
    如果他不是仆人,那他……极有可能是那个迟迟没有来的兜帽男。
    舞台上的空气凝固了,似乎没有办法忍受少年的表演,一个脑后扎着小揪的仆从无声地从黑暗中浮现。它没有五官,胸前没有编号,纤细的身形模糊了性别特征。
    你在亵渎舞台。它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每个音节都带着机械的顿挫。
    少年惊恐地向观众席方向逃窜,却在舞台边缘砰地撞上一堵无形的屏障。
    演员应当处于舞台之上。无脸仆从的警告让整个剧院温度骤降。
    台下的年长者突然暴起,军靴重重踏在深红色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许沉…”戴口罩的女子似乎想拦住他,但没来得及,不知何时从后方出现的侍从已经走到过道边上阻拦她追逐的脚本,她只能坐回座位。
    名叫许沉的男子大步向台上跑去,然而在距离舞台叁米处,一个侍者如同鬼魅般从侧幕闪出,精准地伸出手从背后架住他。
    这位客人,请勿干扰演出。侍者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许沉一个利落的背摔将侍者重重砸在地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然而那具躯体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扭曲着爬起,脖颈呈现不自然的180度扭转。
    沉昭不自觉地眨了几下眼,这动作,是标准的退伍老兵。
    普通人那一下不晕也该动不了了。老兵眯起眼睛,肌肉绷紧。更多侍者从阴影中涌出,将他团团围住。
    沉昭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不知何时,整个剧院边缘已经站满了侍者。它们静默如雕塑,却散发着无形的威胁。
    舞台上,少年绝望地试图逃进幕布后方,同样被无形屏障阻挡。无脸仆从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精疲力竭的他。这时,一根银线明晃晃的从舞台上方垂落,精准地刺入少年后颈。
    呃啊——少年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挣扎逐渐停止,表情逐渐呆滞。当无脸仆从松开手时,他如同被操纵的木偶般僵硬地走回原位。
    十几秒的静默后,少年突然恢复精神,并再度开始表演。这一次,他的每个动作都精准优雅,每句台词都饱含情感:
    看啊,这就是伟大的艺术赞助人,优雅的公爵大人。他能把同一场戏剧看叁十遍,却记不清我发病的日子。
    他的愤怒如此鲜活,却又在瞬间转为温柔的倾慕,这个家里唯一会问我'疼不疼'的人...只有她。
    随着他的独白,舞台开始地旋转。书架与墙壁如同被无形的手摆弄,观众视角突然从室内切换到窗外——现在所有人都透过图书馆的彩绘玻璃,看着那个孤独的身影。
    舞台另一侧的灯光渐亮,照出花园中徘徊的贵族小姐身影。她褪色的丝绸长裙在晚风中轻颤,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与其说是忧郁,不如说是被长久压抑后的麻木与隐忍。
    那正是同样缺席的苏雨。
    艾德琳,快来!少年激动地招呼她。
    小姐闻声转头,电击疤痕在颈侧若隐若现。她拖着脚步走近,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窗,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今天看的又是什么书?别是那些晦涩的医学册子……
    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却仍固执地举起书本:《鸟类骨骼图谱》,父亲上周丢进废纸堆的。他急切地翻到某一页,你看这天鹅的颈椎——
    沉重的皮鞋声突然从舞台上方传来。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两人身上,苏雨瞬间绷紧身体,眼中闪过真实的恐惧。她慌乱地后退,裙摆却被荆棘丛死死勾住。
    刺啦——丝绸撕裂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所幸阴影只是停在幕布后,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
    阁下,今夜的演出,能否再见到那位美丽动人的女士?
    哦,我的朋友。另一个声音带着令人不适的愉悦,能再度回到舞台上,本就是她的荣幸。
    脚步声渐远,苏雨突然扑回窗前,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声响:带我离开这里!她的声音因压抑而颤抖,我无法再忍受这笼中鸟的生活了!他甚至不许我靠近天鹅湖,就因为我寻过死!
    少年痛苦地摇头,指向门上新装的黄铜锁:自…自从您上次弄脏了他的乐谱,所有通道都封死了。
    远处传来仆役长的摇铃声。苏雨突然将整张脸贴在玻璃上,鼻尖压得发白:你闻到了吗?她的瞳孔剧烈收缩,地窖的熏香根本盖不住那种味道…昨晚的‘客人’们,他们的香水混着…
    一个园丁打扮的演员突然从后方抓住她的手臂。苏雨像触电般剧烈挣扎起来:放开我!她的反抗近乎本能,繁复的盘发在挣扎中散开。
    画外音冰冷地宣布:夫人,公爵要求您出席今晚的《图兰朵》演出。
    在被拖离的过程中,苏雨拼命挣扎,一只珍珠耳坠从她耳垂甩落,骨碌碌滚进窗缝。少年趁仆役转身的瞬间,飞快地将它拾起藏入袖中。
    为什么?少年突然对着空荡荡的花园嘶喊,声音里是真实的痛苦,为什么他连你也要夺走?
    灯光骤暗,暴烈的合唱猛然炸响。幕布在最高潮时轰然落下,将未尽的话语永远截断在黑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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