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你退三步,我进三步
第546章 ,你退三步,我进三步“老李,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张兵问。
李恒放下啤酒瓶:“你说。”
张兵头低了下去,半晌支支吾吾问:“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
李恒问:“怎么这么讲?”
张兵一脸愁苦地说:“我家里有娃有媳妇,媳妇在山里要伺候老的,又要照顾小的,日子苦成这样,那哪是容易的。两个娃娃也健康活泼。我却在这边对别的女子动了心。我感觉自己丧尽天良,坏透了。”
李恒明知故问:“白婉莹?”
张兵闷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瞒着你了,就是她。”
李恒问:“你是对她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张兵认真回忆许久,摇摇头:“不怕你笑话,别看我年纪大,但在感情方面我有点蒙头蒙脑,也不太懂,只知道自己被她身上的一种特质深深吸引。今天李光拿出那封信的时候,我即是为她高兴,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话到这,张兵又喝口苦酒,低沉说:“你说我是不是良心泯灭,第二个陈世美?”
李恒安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婉莹要不是在轮椅上,美貌是能逼近柳月的,在班上能排第二,而且她聪明干练,要比好多男子强,你和她相处久了动心也是能理解。
都说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你是否有过想娶白婉莹同学的念头?”
张兵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慌忙否认:“没有过,不敢有。媳妇在家撑起一片天,我才能安心在这边求学,每次回家我也没听过她一次抱怨,每次都是鼓励我好好学习,不要操心家里。
虽说她没有什么文化,可比我这个读书人更通情理,我要是抛弃她,我、我、我不得好死。”
说到最后,不善言辞的张兵脖子都红了。
李恒问:“那你这是?”
张兵叹口气,好久才垂头丧气说:“婉莹对我帮助很大,我其实一直在存钱为她治病。我每挣一笔钱,六成存银行积攒手术费,四成寄给家里,我自己不敢乱用钱,有一回我下馆子吃了一次,回头我肉疼了两个月。”
李恒问:“白婉莹知道你这情况不?”
张兵迟疑地说:“她、她心里应该门清的吧,只是假装不知情罢。”
李恒问了一个核心问题:“那她是否对你产生了感情?”
张兵挠挠后脑勺,对着桌子说:“我愚笨,摸不透她。”
李恒问:“那你在愁什么?愁她将来嫁给李光?”
张兵点头又摇头,呐呐开口:“李光为人挺不错,真诚善良,婉莹要是能跟了他,日子不会差的。我就担心婉莹她可能会不愿意。”
李恒听懂了,“你怕她顾忌你的感受,拒绝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兵低声“诶”一下:“就是这样,我现在非常恐惧,怕自己成为罪人。”
李恒琢磨问:“你是想要我充当中间人,去帮你劝劝她?”
张兵重重点头,又诶一声,“她平时喜欢在背后点评人,但对你很崇敬,对晓竹评价也非常高。你们的话可能比我更管用。”
李恒问:“你也找了晓竹?”
张兵说:“还没有,我本来打算洗个澡先去庐山村请你。”
李恒沉思一阵,随即放下筷子说:“女人之间有时候更能共情。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找魏晓竹,回头同白婉莹谈一谈。”
张兵看着桌上的菜,“现在就走?”
李恒起身打趣:“再不走,今晚你还能睡得着?”
张兵讪讪一笑,跟着站了起来。
张兵抢着付了饭钱,李恒没阻止,离开饭庄,两人连忙往12号女生宿舍赶去,结果告知魏晓竹不在。
最后两人又马不停蹄跑去燕园,这回没落空,见着了人。
魏晓竹正在走廊上晾晒衣服,见两人急急忙忙过来,回身问:“这么晚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怕张兵脸皮薄,李恒抢先道:“嗨,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魏晓竹把手里头的衣服晾晒好:“什么忙?”
李恒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说完,看着她。
魏晓竹耐心听完,目光在张兵身上停留一会,随后爽快答应下来。
折腾一圈,三人终于在9号女生宿舍楼大门口见到了白婉莹,陈桂芬推她下来的。
碍于胡平的原因,陈桂芬现在有点不太想见魏晓竹,她有点嫉妒和羡慕魏晓竹,同时还有些怨,更多的是自卑。她背对着魏晓竹,问张兵:“要我在旁边等吗?”
张兵瞧着李恒。
李恒开口道:“桂芬同学你回寝室,如果晚点进不来寝室,我带婉莹同志去庐山村将就一晚,麦穗她们都在那边,能照顾好她的。”
陈桂芬回了宿舍。
三人推着白婉莹也离开了女生宿舍楼,最后在曦园停了下来。
一停下来,张兵就惧怕地躲开了,远远躲到草地上,沉闷地卷着白纸烟,一根接一根,火星子在黑夜中十分打眼,就没熄灭过。
白婉莹是个聪明人,见到这幅光景就好似猜到了一切,仰头问李恒和魏晓竹:“你们是张兵请来的说客?是为李光的事情来的吧?”
李恒和魏晓竹对望一眼,坦诚说是。
没想到下一秒白婉莹直接朝张兵喊:“你过来!”
张兵哆哆嗦嗦过来了,弯个腰,一脸忐忑。
白婉莹神情并不严肃,反而笑问:“你要把我送出去?”
听到这话,李恒和魏晓竹觉得白婉莹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反而很冷。
张兵惶恐地摆摆手,“我、我….”
白婉莹打断:“你是我什么人?你能替我做主嫁人?”
张兵登时偃旗息鼓了,脑袋都快掉到了地上。
见他这幅样子,白婉莹没忍心,语气好转几分说:“你走吧,回寝室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课,还要出摊,打好精神。”
张兵转身就走,走几步又回头。
见状,白婉莹隔空问:“你敢抛妻弃子娶我?”
张兵浑身一颤,头更低了,硬是没敢出声。
白婉莹接着说:“你要是敢为了我抛家弃子,将来发达后也会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我可不敢嫁你。”
张兵听得松了一口气,然后气息又萎靡了几分,僵持一阵后,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着脚步声在夜色中远去,曦园顿时只剩下了三人。
魏晓竹惊讶地看着白婉莹,好一会说:“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凶。”
白婉莹笑笑:“人都有两面,你在李恒面前很淑女,可转身就敢打刘全巴掌。”
李恒伸个懒腰:“女人斗嘴就好好斗嘴,别扯到我啊。”
魏晓竹倒是没在意,微笑说:“我对大部分人都这样,李恒在我这里没有特殊待遇。”
白婉莹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几趟,好奇问:“说来听听,你们俩想怎么劝我?”
李恒和魏晓竹都被这句给逗笑了。
他打开话头:“老张其实挺关心你的。”
白婉莹说:“我知道,他不只关心我,还爱上了我。”
这话太过于直白,弄起劝说的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李恒左手悄悄肘一下魏晓竹。
魏晓竹意会,问:“那你喜欢张兵么?”
听到这问题,刚刚还勇猛无比的白婉莹却沉默了,许久说:“我对张兵的情谊很复杂。自从身残后,我就不再渴望男女之事,之所以帮他出谋划策、天天跟他出摊,是因为他淳厚,我也有个地方排解孤单,还不用担心流言蜚语。”
身残之人,确实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开展社交活动,内心的孤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李恒问:“这么说,你对老张,友情大于爱情?”
白婉莹没做声。
魏晓竹问:“那你和李光呢?”
白婉莹思量一会说:“如果我是个正常人,李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并不排斥他。”
李恒和魏晓竹听出了话中话:如果白婉莹是个正常人,不会看上李光。
假如她是个正常人,确实有这资本和底气。
话到这,三人一下子没话可说了。
因为人家表明的很清楚了,在情感上对李光没依赖。这就不好劝了啊。
白婉莹怕两人为难,稍后叹口气,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其实现实很残酷的,我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就算真嫁给李光我也接受。
可我最担心的不是感情问题,我最怕手术没成功,大笔的钱却浪费了,到时候无法嫁给李光。我几乎能想象李光绝望的表情。”
魏晓竹宽慰说:“李光父母信佛,在信里…”
白婉莹打断,问:“晓竹,假若你是我,李恒为你治好了病,你嫁不嫁他?”
魏晓竹无言以对。
白婉莹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任何施舍都是标好价码的,我很清楚这一点。李光父母那样说,只是不想我有压力罢了,但殊不知我的压力更大。
要是他们明确跟我提条件,我的病治好就嫁给李光,我可能不会太犹豫。因为我特别渴望行走自由。”
魏晓竹问:“那你打算拒绝李光?”
白婉莹伸手从旁边小道上摘一截干枝丫,折成好几段说:“我要是答应了李光,张兵以后就没人管了。”
李恒和魏晓竹面面相觑,似乎懂了,却又更迷糊了。
但他们可以确认一点,白婉莹心里十分抗拒李光父母那封信。
魏晓竹用眼神询问:还劝不劝?
李恒眼神回:人家态度已经很明确,还怎么劝?
这时传来白婉莹的笑声:“你们这就是传说中的眉目传情吗?”
李恒扭过头,心血来潮说:“你说过,越早治疗几率越大,要不我借钱给你治吧。反正我红颜知己多,你不用担心我道德绑架你。”
白婉莹右手拄腮:“李大才子,你这是认真的?”
李恒点头:“当然,我这人从不说空话。”
听闻,白婉莹问:“要我付出什么?”
李恒道:“我什么都不缺,没有附加条件。”
白婉莹转向魏晓竹,自我调侃说:“可惜了,我没有晓竹漂亮,不然我立马接受你的赞助。等身体治好了,就出来给你当秘书。平时帮你打理工作,你寂寞的时候还能当你女人。”
“喂喂!你看着我,真是越说越离谱。”说着,李恒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白婉莹没理会,只是对着魏晓竹笑。
魏晓竹挪开视线,绕到她身后,推着轮椅往前走:“下雨了。”
天空真的飘起了雨,不大,但越来越稠,李恒瞧眼手表讲,“宿舍早关门了,走吧,我们回庐山村,晓竹你一起去算了。”
魏晓竹边走边问:“肖涵走了?”
李恒:“走了,她明天要上课。”
往庐山村赶的时候,轮椅上的白婉莹仰头,“李恒,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最好别问。之前老张问我一个问题,结果就是发展到被你骂回去了,估计现在躲被窝黯然神伤咧。”李恒道。
白婉莹还是问了,“为什么我感觉余老师喜欢你?”
魏晓竹顿住,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恒。
白婉莹一眨不眨盯着魏晓竹,戏谑问:“晓竹,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魏晓竹继续推着轮椅:“太出乎人意料了,你哪里看出来的?”
白婉莹说:“我不是猜测,我有一次偶然看到余老师帮李恒整理胸前衣服。”
李恒问:“在哪?”
白婉莹说:“在京城机场,我去那边复查身体,一不小心看到的。你放心,我从没对外人说。”
接着她来一句:“当然,咱晓竹不是外人。”
李恒辩解:“哦,我想起来了,那次是咖啡倒了,有一些洒在衣服上,老师帮我擦拭。”
白婉莹露出一个玩味的眼神,但没拆穿,配合说:“好像是这样。但余老师对你也太好了,事事照顾你,你作家身份暴露的那天,也是她忙前忙活帮你迎来送往。”
李恒道:“在这事上,我没经验,确实很感谢余老师。”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魏晓竹后半段一直没搭话,脑海中嗡嗡嗡地作响,满是白婉莹那句“余老师喜欢你”?
回到庐山村,魏晓竹下意识望向25号小楼,灯火熄灭,余老师人不在。
李恒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到屋里对两女说:“你们歇会,我去一趟隔壁。”
两女彷佛知道他去隔壁干什么,都没做声。
直到他离开,白婉莹才收起之前的玩世不恭,慎重问:“晓竹,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李光吗?”
魏晓竹认认真真思考许久,临了摇头:“感情上,我无法将就。”
白婉莹自嘲道:“我如果身体健康,我们应该是同类人。”
魏晓竹说:“既然不接受李光。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李恒这边,他亿万身家,不在乎你这点手术费的。”
白婉莹很是心动,但最后闭上眼睛说:“我先和张兵挣几年钱,要是毕业还没挣到手术费,我会厚脸皮试着找他。等身体好了,下半辈子就为他打工卖命。”
魏晓竹问:“还等毕业?那样不是耽误治疗时机么?”
白婉莹不为所动:“那就是命。”
闻言,魏晓竹不再提这事。因为她隐约洞悉了一切,压根就不只是钱的事那么简单。
…
27号小楼。
李恒冒雨敲开门,发现开门的事周诗禾。
他问:“怎么是你?”
隔门四目相视,周诗禾灵巧的小嘴儿微嘟一下,“那你希望是谁?如果是麦穗的话,她正在洗澡。”
李恒嘴角抽抽,“今天对我意见挺大哪,我这是哪里得罪周大王了么?”
周诗禾温婉笑笑,把身子让到一边,示意他进门。
李恒一边换鞋,一边问:“就你们俩在家?”
周诗禾嗯一声。
往二楼走的时候,李恒问:“麦穗情绪怎么样?”
后面的周诗禾视线落到他背影上:“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
李恒猛地停下脚步,半转身看着她。
他停的太急,周诗禾差点撞他身上。
她不动声色退后一步,端庄地仰望着他。
一时间,你瞅我,我瞧你,谁也没说话,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油然而生。
忽然,李恒鬼使神差下楼梯一步。
她被动地下意识也退后一步。
僵持两秒后,李恒再退后一步。
周诗禾吓得依旧退一步。
当他要下第三步时,周诗禾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安静说:“我喊麦穗了。”
闻言,李恒果真把踏在半空的右脚缩了回去,靠栏杆停在原地,目不转睛盯着她。
无声无息相视一会,某一瞬,周诗禾不着痕迹偏过脑袋,望向了别处,只留一个侧脸给他。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在这一刻,楼梯拐角处的两人谁也没说话,生怕破坏了这微妙平衡。
如此不知道过去多久,李恒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周诗禾才缓缓回过神,稍后目光上移,刚好抓住他最后一丝背影的尾巴。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原地待了好一会,才轻移莲步,一步一步很有节奏地到达二楼楼道口。
入眼之处,某人一点都不客气,正坐在沙发上用她家的电话。
听他口里喊着“老妈”称谓,周诗禾径直去了卧室,进门时顺手把门关上,坐到了床上,而后目光一不小心落到了化妆镜上,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凝视镜像,她突然想起了昨晚肖涵妈妈看自己的神情。
也想起了他刚才在楼梯间看自己的眼神。
让她有些无措,有些发愁。
“吱呀”一声,客厅传来浴室开门声。
周诗禾稍微整理一下情绪,朝房门走了去,打开卧室门的刹那,她愁闷的脸色收敛不见,再次恢复了平静。
她笑着对麦穗说:“你穿大红外套很好看,以后应该多穿。”
这话麦穗在某人那里听过,娇柔笑笑问:“为了霸占你电话,你被他撵去了卧室?”
周诗禾娴静地眨下眼:“他带了两个女人回来。”
麦穗侧头瞄眼打电话的李恒,低声问:“肖涵她们?”
周诗禾古怪地看着她。
麦穗受不住闺蜜眼神,自我辩解:“别看了,我没吃醋。”
周诗禾轻巧一笑,“晓竹和白婉莹。”
“啊?她们怎么来了?”麦穗有些意外,然后说:“跟我过去看看。”
周诗禾没拒绝,跟着下了楼。
至于楼上在打电话的某人,两女谁都没去搭理,也不担心他会在家里使坏,放心得很。
给亲妈打个电话,了解两老身体和二姐生意情况后,他第二个电话打给了王也。
电话一通,他开口说:“你的来信我看了,你工作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谢谢老板。”
王也客套道声谢,随后问:“天津和羊城的分校我找到了负责人,天津由何文老师担大梁,羊城是赵莉教授。”
这两老师李恒非常熟悉啊,记得新未来试讲课的时候,都分别上台上过课,他问:“他们都辞职了?”
王也告诉他:“何文老师在外兼职被人告发,北航领导找他谈话,可能是过程中产生了冲突,他一气之下辞了职;而人大的赵莉教授则是主动递交的辞呈,她对我们新未来十分看好,想专心投入工作。”
先不管两位老师是如何从学校出来的,但一下子收获两位大将,他很高兴。
王也说:“初步计划,第二期招生安排在元月1号,李先生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没?”
李恒道:“我仔细读过你的计划书,很完美,我暂时没意见,就按照预计进行吧。”
王也说起另一件事:“沪市分校的负责人,李然如何?”
李恒问:“你是如何看待?”
王也实事求是讲:“一开始我另有人选。接到李然电话后,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由李然担任此职比较稳妥,她是新未来老人,经验丰富,有她在,我可以减少对沪市的精力投入。”
李恒提醒:“她情况比较特殊,要做好两手准备,随时提防她提桶跑路。”
王也说:“好的,我会安排一个备选做她的副手。”
李恒点点头。
随后王也跟说起了最后一件大事:“从第二期开始,新未来队伍会迎来急剧扩招,老板请派一个人力和财会方面的人手过来。”
听到这话,李恒心下了然,她请求派人是真,交投名状也是真,毕竟一个公司,只有把人力和财政抓在手里,才不至于脱离掌控。
这事很大,他没敢打马虎眼,道:“好,我会尽快安排。”
结束与王也的通话,李恒想了想,又开始拨号。
这次他打给黄昭仪。
运气不错,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电话竟然第一时间接通了。
“是我。”李恒道。
“嗯。”听到熟悉的声音,黄昭仪心情瞬间变得明朗。
“我在周诗禾家里打电话。”李恒道。
“好,我以后会注意言辞。”黄昭仪怔一下,登时明白过来,便如是说。
李恒回头扫眼楼道口,压低声音问:“这个点,你在做什么?”
黄昭仪说:“我在冥想。”
李恒诧异:“冥想?”
黄昭仪解释:“跟我老爷子学的,他老人家有这个习惯,早起和睡前都会冥想一段时间,我不知不觉也学会了。”
李恒道:“每次来你家,你可不这样。”
黄昭仪顿了顿,有些不自然说:“没时间。”
确实是没时间,每次他一来,她都忙着伺候他去了,要么做饭伺候他,要么跪地板在男女之事上伺候他,哪还有精力和时间进行冥想。
回想起她吃冰淇淋的画面,李恒心里痒痒地,压抑住现在想要过去找她的冲动,提起了正事:“我需要两个人,你那边有没…”
一口气,他把新未来的事情讲了讲,然后就是等。
听闻他的要求,黄昭仪有点小激动,这意味着什么?
他找自己要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他女人的地位进一步稳固了?
他不会随意一脚踹开自己了?
黄昭仪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说:“有,你要什么样的?”
李恒讲:“忠诚第一,能力第二,要是既有能力又忠诚更好。”
黄昭仪思索一番,立马有了人选,“过两天我要他们来你这里报道。”
李恒道:“不用来我这,我信得过你,直接让他们去京城吧。”
黄昭仪有些开心,“好。”
随后两人聊了一会味好美公司现状,十多分钟后,在挂断电话前她经历一番思想斗争,最后鼓起勇气问:“我又学了几道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过来尝尝。”
试菜是由头,她想他了才是背后真相。
李恒几乎秒懂,问她:“你在沪市还呆多久?”
黄昭仪说:“两天后要去湘南,那边有几个生意合同要签。”
两天么?
李恒有些不确定:“这样吧,我有时间就过来,没时间的话到时候去湘南找你。”
黄昭仪习惯了,听了也不失落,特别乖顺地说:“好,我等你。”
“等一下。”就在她要放听筒时,李恒连忙叫住她。
黄昭仪把听筒重新放回耳朵旁。
李恒道:“我有阵子没回老家了,你到湘南后,帮我代买几份礼物送去老家,送给我奶奶、大姐和大姑她们。”
接着他说了礼物清单,根据奶奶她们的实际需要和口味买。
黄昭仪拿笔记在纸上,临了说:“我会派人送过去。”
她之所以特意讲“派人送过去”,就是向他表忠心。表示她本人不会在人前露面,不会暴露两人之间的私情,不会影响他和肖家关系。
对她的懂事,李恒很高兴,“辛苦你了。”
他高兴,她心情自然也跟着好,又聊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这通电话,前后足足打了21分钟,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聊天,以前的电话都是几句话就挂。
比如说一个问你在吗?一个回我在,我过来,好。
为了庆祝这次聊天时长有历史性突破,黄昭仪暂时把冥想搁置一边,幸福地开了一瓶红酒,拿出李恒照片放茶几上,一个人对着照片畅饮了起来。
她倒一杯红酒,把酒杯拿到照片前,说:“孩儿他爸,你先喝。”
她做梦都想和这个男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第三个电话打完,李恒并没有走,思虑一阵后,再次拨号。
第四个电话打到邵市,打给高中英语老师。
上次去阿坝前,听刘蓓说王老师来过沪市机场,一眨眼快50天过去了,他有些不放心,干脆趁着现在打一个电话问问。
“叮铃铃….”
“叮铃铃…”
“.…”
铃声连响5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打饱嗝的女声,“喂,哪位?”
“老师,是我。”李恒自报家门。
王润文眉毛皱一下,立马清醒过来,“这个点,你还不睡觉,你打电话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和你联系了,突然想和老师说说话。”李恒道。
王润文翘起二郎腿说:“那有屁快放,我要喝酒。”
李恒无语:“老师你这样聊天,会把天聊死的。”
王润文毫不在意,冷笑道:“和你聊天?我又不稀罕。”
李恒戳心窝问:“真不稀罕?那为什么来沪市机场?”
王润文猛地发火:“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难怪余淑恒到现在都还是黄大闺女,我真鄙视你!”
说罢,她挂了电话。
这就发火了?
李恒瞧眼手里的听筒,继续拨号,这回到第6声才接通。
他抢先发言:“老师,要不你辞职吧,我名下的新未来公司正好对你路口。”
王润文甩甩头发:“把我打发去京城?”
李恒道:“沪市、羊城、天津和京城都有学校,随你选。”
王润文:“我要是来沪市呢?”
李恒道:“也挺好。”
王润文眯了眯眼,玩味问:“来沪市,是不是想借我肚子给你生孩子?”
李恒心突一下,“真辞职了,我来接你。”
“滚!”
王润文怒骂:“你个没脸没皮的,余淑恒的大学老师身份还不够你过把瘾?还把主意打我身上来了!”
李恒嘀咕:“是你自己老往这方面提,我压根就没多想好伐。”
“呵呵!”王润文在电话那头连连冷笑。
过一会,李恒道:“算了,别闹了,说点正事。我说真心话,要是一个人在邵市不开心,可以出去走走,反正老师你是人大毕业的高材生,走哪里都不愁没出路不是?”
王润文似乎不太想提这事,而是问:“你哪天回来的?”
“昨天。”
“阿坝那边风景美吗?”
“风景倒是美,但经济太过落后,天气也冷,这个季节不适合去。”
“你和淑恒成、成、成了没?”
“你刚才不是骂黄大闺女么?咋还问?”
“我刚才是气话,别明知故问!”
“嘿嘿…”
“给我闭嘴!”
“没有。”李恒回答。
“为什么,不敢碰她?还是为了肖涵、宋妤和陈子衿她们?”王润文一连问几问。
“都有。”李恒诚实开口。
王润文听得沉默了,良久把左手的听筒换到右手:“你新书写得怎么样了?”
李恒道:“还没开始写,打算最近动笔。”
王润文问:“土司题材?”
李恒反问:“余老师和你联系过?”
王润文说:“她就在我这,刚被我灌醉睡着了。”
“啊?”
李恒有点懵逼,“余老师什么时候过去的?”
王润文告诉道:“昨天下午,听到肖涵母女要去庐山村,她就飞过来了,找我喝苦酒。”
李恒:“.….”
王润文嘲讽问:“怎么样?你今晚敢不敢过来?过来老师陪你睡,淑恒就在隔壁,这刺激场面应该很满你意。”
说着,王润文拿起酒杯跟旁边的余淑恒碰一个,大口喝一口。
她刚才之所以问阿坝的一些列事情,就是在放烟雾弹。
余淑恒紧紧盯着座机,捏酒杯的手指不自觉用力几分。
李恒:“.….”
他道:“老师,你喝醉了,早点睡觉吧。我挂了。”
“呵!有贼心没贼胆的狗玩意儿!”王润文激将他。
李恒没理会,说叨几句就挂了。
别个不知道余老师的酒量,他可是知道的,王老师就算比余老师厉害,也厉害的有限。
怎么可能一个醉了,一个还能清醒地和自己讲话?
当听筒传来“嘟嘟嘟”声,王润文把听筒放回去,“这狗东西竟然不上当。”
余淑恒清雅一笑,转着酒杯说:“行了,连我的男人都敢明着抢,真是越来越没谱。”
“什么叫你的男人?到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还不是眼睁睁看着肖涵母女去他家?”王润文犀利回怼。
余淑恒糯糯地讲:“鸡同鸭讲,你怎么知道我的追求?”
王润文放下酒杯,双手抄胸:“追求?我看你是好高骛远!想取代宋妤的地位是那么容易的?别到时候连宋妤都没靠近,就被其她女人挺着大肚子赶超了。”
余淑恒说:“只要你不背着我去送上门,这事2年内不会发生,她们还在读书。”
王润文斜眼:“你真是不长记性,就把那位大青衣给忘记了?她的存在可还是你告诉我的。”
余淑恒难得地没反驳,陷入了沉思。
见闺蜜这样,王润文慢慢收了刀子嘴,也没再开口。
ps:先更后改。
腰疼厉害,没点状态,用手机胡乱写的,不知道写的啥,轻骂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