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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五问五答,隆中对成功(求订阅!

    第541章 ,五问五答,隆中对成功(求订阅!)
    沪市医科大学,303女生宿舍。
    此时宿舍没什么人,就肖涵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发呆。
    肖晴推门而入,抬头望着小妹说:“涵涵,妈妈让你过去一块吃晚餐。”
    肖涵没吭声。
    肖晴稍后又劝了几次,还是没得到小妹任何回应,于是只得祭出杀手锏:
    “她老人家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妈妈仁慈,给你一个替二婚男说好话的机会,过时不候。”
    说完,肖晴意味深长地看着床上的小妹,然后就是等。
    果不其然,这次肖涵不但有了反应,还迅速坐了起来,皱了皱好看的鼻子问:“不会是鸿门宴吧?”
    肖晴看得好笑:“就算是鸿门宴,为了你那老公,不也得赴宴?”
    肖涵偏头一想,貌似是这么回事,为了自家honey,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得闯一闯。
    下床,穿鞋,两姐妹离开学校,回到了旅舍。
    母女俩再次见面,魏诗曼的态度较傍晚时分好多了,面色平静地坐在那,摆好碗筷说:
    “晴宝、涵涵,妈刚买回来的饭菜,快过来趁热吃。”
    这顿饭,母女三人都特意没聊李恒。
    在肖晴有意制造话题调动下,屋内的气氛在逐渐上升,逐渐好转。
    饭到中间,魏诗曼和肖涵终于又说上话了,聊得是学校生活和学习情况,还聊了一些沪市的所见所闻和变化。
    饭后,肖晴把碗筷收拾一番,就寻机会离开了房间,重新找旅舍老板开了一间房,距离没多远,就开在隔壁。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把空间腾出来,知晓今晚妈妈和小妹有话要说。
    她其实没必要刻意避讳,只是多个人,小妹不一定会有那么放得开。
    所以,肖晴很是体贴地把一切都考虑到了。
    洗漱一番,肖涵在窗前站了40多分钟,这样做是为了消食,也是为了缓冲下午带来的心里阴影。
    魏诗曼则拿起报纸在翻阅,一边看报,一边和小女儿唠叨小时候的事。
    回忆起小时候的快乐时光,母女俩之间的最后隔阂也慢慢消失殆尽,终于又恢复了往常的聊天氛围。
    晚上10点20左右,肖涵脚站累了,脱鞋上床。
    再过半个小时候,魏诗曼也把所有报纸看完了,拉熄灯,也同样上了床。
    母女俩并排躺好,魏诗曼说:“妈妈好像很久没和你同床睡了。”
    “嗯。”
    肖涵抿嘴轻嗯一声:“上一次还是我高考出成绩的时候。”
    魏诗曼不由哎一声,唏嘘道:“哎,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过去一年半。”
    接着她在黑夜中感慨一句:“妈妈也快老了,以后陪在你们姐妹身边的日子是过一年少一年。”
    一句快老了,肖涵突然有些触动,有些伤感。
    她侧过身子,把头枕在妈妈肩膀,低沉说:“妈妈,对不起。”
    她是在为下午的态度道歉。
    毕竟是血浓于水,打断骨还连着筋哩,母女哪有隔夜仇的嘛。
    魏诗曼伸手抚摸小女儿头发,打趣道:“不和妈妈对着干了?”
    肖涵破涕为笑,欢快地说:“不敢了。”
    魏诗曼问:“为了你老公呢?”
    肖涵噘嘴,想一会说:“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魏诗曼好气又好笑,有些吃味:“来沪市才一年多,他在你心里就比妈妈更重要了?”
    肖涵可怜兮兮地辩驳:“哪有,好多年了啦。”
    “好多年?”
    魏诗曼狐疑,突然想起小女儿傍晚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苦就苦,总比过去6年不见天日强。
    她顿时感觉不对劲,感觉这话里有故事。
    肖涵再次嗯一声。
    魏诗曼敏锐问:“你和李恒,有6年感情了?”
    肖涵没回答。
    等一会,没等到回复,魏诗曼追问:“涵涵,怎么不说话?”
    肖涵说:“我在想过去的事。”
    魏诗曼忽然来了兴致,讲:“跟妈妈说说吧,说说你们的过去。”
    知道妈妈今晚叫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的,肖涵没拒绝:“我和他的牵绊在很久之前就有了,从哪说起?”
    魏诗曼说:“那就从头说起,从你们认识的第一天说起。”
    肖涵思绪陷入回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和他认识的时候是开学那天。
    那天我去班上报道,他恰好排在我前面,那一次见面,我对他印象特别深…”
    魏诗曼打断:9月份??”
    肖涵说是。
    魏诗曼问:“那你还关注其他男生没有?”
    肖涵果断说:“没有,我只关注他一个。上课下课,我都要用眼角余光看看他在干什么?看看他和哪个女生在聊天。”
    魏诗曼饶有意味问:“他要是和女生聊天,你是不是吃醋?”
    肖涵弯弯眉眼:“不漂亮的不会,漂亮的会。”
    魏诗曼听了叹口气,“你这很老火,就算不是一见钟情,也和一见钟情差不多了。”
    肖涵也这么觉得。
    魏诗曼伸手在女儿手臂上轻轻掐一把:“那年你才多大?你就敢不听妈妈的话。”
    肖涵不好意思地反驳,“最多算暗恋嘛。”
    魏诗曼反应过来问:“你们学校,难道还有比你漂亮的?你还吃醋?”
    在美貌这一方面,肖涵有着绝对自信:“没有,那肯定是妈妈您生的女儿最漂亮了。”
    魏诗曼很受用女儿这记马屁,问:“诶,不对呀。我记得你每周放学回家提起学校的情况时,偶尔会提到陈子衿。
    你和肖凤还嘲讽过陈子衿。合着你那时候嘲讽是假,嫉妒是真?”
    小心思被道破,肖涵不好意思地吐下舌头,“也不全是嫉妒啦,他们两太高调了,经常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气不过。”
    魏诗曼问:“我记得有两次。你班主任在街上碰到我,跟我说你在学校和一个男生打架了。
    我一问,说是和班上一个叫李恒的男生打架。你不是喜欢他?为什么会和他打架?”
    肖涵右手捏了捏左手心:“妈妈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魏诗曼道:“都听。”
    肖涵矜持地沉吟片刻说:“假话就是表面矛盾,作文竞赛的时候,我和他因为抢凳子发生了口角,我联合发小圆圆把他打了一顿。”
    魏诗曼问:“真话是什么?”
    肖涵心有戚戚地说:“您宝贝女儿在借机报复。谁让他天天和陈子衿在一起的,还偷偷在小树林牵手,以为没人看见。我就打他啦。”
    魏诗曼哭笑不得,“打他两次,都是因为这个?”
    肖涵承认地很干脆:“是。”
    魏诗曼疑惑:“他一个男生,还是农村来的,力气应该很大,难道还打不过你们俩?”
    肖涵分析:“当时在教室,人多,我感觉他没有放开手脚。”
    魏诗曼低头,“不是因为我女儿太漂亮,他不敢下死手?”
    肖涵抿笑抿笑:“生的漂亮确实可以保护自己。”
    魏诗曼问:“说说后来的情况?你们不是闹矛盾么,怎么和好的?”
    肖涵说:“我和子衿玩得好,是形影不离的闺蜜,平时相处接触多了,自然而然就和好了。”
    魏诗曼问:“据我观察,陈子衿也是一个非常机灵的人,对你就没一点警觉?”
    肖涵说:“哪里没有,有的嘛。我们明里暗里总是为他吵架,吵架理由每次都不同,但其实内核都是为了他。”
    魏诗曼问:“人家是男女朋友,你为什么要去掺和吵架?”
    肖涵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说:“妈妈,那时候我不太懂事,但我真的很喜欢他。”
    魏诗曼同样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问:“喜欢到什么程度?”
    肖涵回忆:“每天上课,我进教室第一眼就是寻找他的踪影,要是看不到他,心里就慌慌的,空落落的。而每次他现身,我就踏实了,就可以安心背书做题。”
    魏诗曼愣一下,“你比陈子衿漂亮,他当初为什么不是和你谈,而是和陈子衿谈恋爱?”
    肖涵委屈巴巴地问:“难道您允许我谈恋爱?”
    魏诗曼斩钉截铁地说:“不许,一经发现,腿都打断。”
    肖涵说:“那不就是么。而且他和陈子衿小学就关系十分要好了,我根本插不进去。”
    魏诗曼问:“那你后面是怎么插进去的?”
    妈妈这话太过直白,肖涵有些局促。
    但她还是说:“我和他关系好转的契机在第一学期,当时他想要浪子回头,想要好好读书,于是向应文问dicide to的用法。
    但应文比较讨厌他经常打架斗殴,没理会他,还当着好多人的面讽刺了他一顿。
    我那时候心疼他被周边人看笑话,就主动站出来教他英语,然后我们就彻底冰释前嫌了。
    后面我私下给他写纸条,他不再冷漠,会回我纸条了。我偶尔装着不经意喂零食给他吃,他怔一怔后,也会给面子的吃进嘴里。”
    魏诗曼听了评价道:“心机真重,难怪陈子衿没有守住。有你这样的闺蜜朋友,活该她倒八辈子血霉。”
    肖涵耳朵发烫,抱着亲妈手臂半撒娇:“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提到高中,肖涵面露苦涩,“没有,初中如果我还有机会,那高中我基本没机会了。”
    魏诗曼错愕:“怎么讲?”
    肖涵问:“妈妈,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李恒好看吗?”
    魏诗曼想了想,客观评价说:“如果刨除个人成见,他长得确实挺招人喜爱的,完美继承了田润娥的相貌不说,甚至文艺气质更突出,应该属于老少通杀的那种了。
    他如果是女生,肯定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肖涵深有同感,“哎,是的。所以在高中,他特别招女生喜欢。
    我若是没猜错,当时学校那几个好看的女生。基本被他给俘获了芳心,只是有些比较矜持,有些和我一样保持缄默,还有些就大胆给他写情书。”
    魏诗曼不解:“你还怕她们?”
    肖涵侧躺累了,翻身看向天板,满怀忧愁说:“妈妈,我的美貌也不是无敌的,在高中,我遇到了一个一生之敌。”
    听到这话,魏诗曼脑海中瞬间出现一个身影,宋妤。
    她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女人,但只有这个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记忆。
    如果真的是宋妤,那女儿确实不一定比得过。
    定了定神,魏诗曼直接问出口:“你是说宋妤?”
    肖涵默认。
    魏诗曼诧异:“难道,就连宋妤也搅进来了?”
    肖涵说:“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开玩笑。”
    魏诗曼不敢置信:“李恒不是一直在和陈子衿恋爱吗?
    你傻乎乎的,难道宋妤也傻乎乎?一起傻?一起无视他有对象的事实?”
    肖涵苦笑:“陈子衿说过:他对宋妤一见钟情。”
    不等妈妈回话,她补充一句:“应该这样说,喜欢他的女生有很多很多,如过江之鲤,根本数不过来。
    但让他一见倾心的,只有宋妤一个。世间仅此一家,没有替代品。”
    魏诗曼眉毛紧锁:“你都不是?”
    肖涵黯然:“不是。”
    魏诗曼语气变得有些不太好了:“依你这么讲,在他心里,你和陈子衿都比不过宋妤?”
    肖涵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残酷真相?
    但权衡一番后,她没有选择撒谎,而是剖心说:“比不过。我和陈子衿加一块都不一定比得过。”
    魏诗曼没好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一口一个老公叫着?”
    肖涵惨兮兮说:“有些事,不能只看这个的呀。”
    魏诗曼疑惑:“怎么说?”
    肖涵往下讲:“高一高二,陈子衿和他基本时刻连在一块,我也好,其她女生也好,宋妤也罢,都没有太多机会。
    直到前年暑假发生那件丑闻,陈子衿被迫离开邵市去了京城,局面才彻底乱了,我才迎来了机会。”
    魏诗曼问:“什么机会?他不是最喜欢宋妤?陈子衿走了,不是宋妤最有机会?”
    肖涵讲:“宋妤很矜持,她和陈子衿关系一直非常非常好。”
    魏诗曼明悟:“妈懂了。宋妤没你脸皮厚,没好意思和闺蜜抢男人,是不是?”
    肖涵不乐意了,脆生生问:“您是不是我妈妈?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宝贝女儿?如果不想要,我就换个妈妈。”
    魏诗曼不急不慢说:“我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肖涵揣测:“其实,我一直觉得应该是陈子衿防着宋妤,用道德手段限制住了宋妤。”
    魏诗曼问:“有没有可能是宋妤对他没感觉?”
    肖涵摇头:“宋妤和您女儿一样,心里全是他。”
    魏诗曼发蒙,随后破口大骂一句:“两个蠢货。老天爷把最好的相貌赐给你们俩,你们就是这样浪费的,太不争气了。”
    肖涵哼唧哼唧,没回嘴。
    只要不骂李先生,她能忍就忍,能让就让,谁让人家是她妈妈呢,天然占据制高点。
    魏诗曼问:“后面什么情况?”
    肖涵说:“后面您知道了呀,陈子衿走了后,我和宋妤虽然没有正面交锋,但无形中开启了拉锯战,不过最后是您女儿胜利了,他高考跟我来了沪市,没有去京城。”
    魏诗曼拆穿:“什么胜利?我记得田润娥跟我说,他第一志愿填的北大,只是没考上,差一分。”
    肖涵小心提醒:“这话您应该收回去。”
    魏诗曼明着揭伤疤:“他第一志愿北大,证明他是想追随宋妤的。”
    肖涵反问:“亲爱的妈妈,麻烦你开动脑子想一想嘛,那时候他已经写出《活着》了,要是真想去北大,没机会吗?”
    魏诗曼思虑,觉得这话也在理,报纸上就曾报道过,李恒拒绝了北大的橄榄枝,毅然而然去了复旦。
    虽说这新闻报道可能是假的,可能是故意制造噱头吸引眼球。
    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那时候李恒真想去北大,未尝没有办法。
    魏诗曼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如此,宋妤全方位占据优势,凭什么会败给你?”
    肖涵郁闷说:“也不算完全败,现在宋妤贼心不死。”
    她本想说李恒对宋妤贼心不死,但这样说的话,只会加重妈妈对李恒的不满,加速催自己离开。
    于是她反着说。
    反正,宋妤确实心里装着他的,要不然早就明着拒绝了。现在拖着,无疑是顾忌他太心还没下最后决心罢了。说她贼心不死也不算冤枉她。
    魏诗曼惊讶:“宋妤现在还和他保持联系?”
    肖涵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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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诗曼又有些生气了,“合着他不是脚踏两条船,而是三线钓鱼?
    那他哪来的狗胆喊我妈,下午我就该给他两拳!把他那张招惹女生的桃脸砸烂!”
    肖涵这时喃喃自语:“要是真砸烂了,我虽然会心痛,但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以后他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没人和我争了。”
    听到女儿带有忧伤和发愁的话,魏诗曼刚刚升起的火气一下子全熄灭,良久认真问:“真就这么爱他?”
    肖涵言简意赅说:“爱!”
    得到如此回答,魏诗曼尽量心平气和问:“你就一点不介意他心?”
    肖涵回答说:“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长相帅气、才华横溢、兜里多金的男人,几乎一无所缺,几乎集齐了令女人心动的所有优秀条件。都说人无完人,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心真的还是很大的缺点吗?
    您是不知道,现在喜欢他的女人,可以从邵市排到镇上。
    里面不乏有宋妤这样的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也有大家闺秀和名门千金;还有书香气质浓郁的大学女老师;更有连宋妤都要失色的女子…妈妈,你说,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坐到他正牌女友位置,我就这样放弃吗?”
    听到这一席话,魏诗曼内心触动很大。
    小女儿从初中暗恋到高中、再到大学才迎来曙光的历程,一熬就是8年,真的无比心酸。
    试问,人一辈子有几个8年?
    何况还是人生最美好的8年!
    女儿这一路经历了绝望、痛苦,经历了仿徨和打击,现在才看到一线光明,自己真的要亲手掐断吗?
    不知不觉,心绪难平的魏诗曼缓缓坐了起来。
    又过一会,她下床,穿着鞋子在黑夜中来回走动。
    直至过去许久,她内心的煎熬和挣扎才有了结果,站在屋子中央问女儿:
    “大学老师是指今年暑假回前镇的那位余老师?”
    事到如今,肖涵不在隐瞒,“是她。”
    魏诗曼问:“有传闻说,余老师家里很不一般?”
    肖涵回答说:“是的,妈妈。”
    魏诗曼又问:“宋妤如今和他什么关系?”
    肖涵揣摩说:“应该还没完全在一起。但如果我退出,宋妤说不定会立即补上这个位置。”
    魏诗曼小心脏不自觉抽一下,再问:“你口中令宋妤都要失色的女人是谁?”
    肖涵说出一个名字:“周诗禾。”
    魏诗曼问:“上春晚那个?弹钢琴那个?”
    肖涵嗯一声。
    魏诗曼困惑:“我虽然没见过周诗禾真人,但若说那姑娘可以令宋妤失色,何以见得?”
    肖涵说:“听陈子衿讲,周诗禾家里不比余老师家里差,陈家无法比。
    周诗禾自用的那一架三角钢琴,价格是我们家积蓄的十倍不止。”
    魏诗曼听明白了,在宋妤和周诗禾之间,女儿强调的是家世,而并非个人条件。
    魏诗曼问:“除了这几个,还有没有其她让你产生压力的女人?”
    肖涵说:“有。能凭本事靠近他身边的,没有一个差的,至少是清一色的大美人。
    甚至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外面无数男人做梦都想得到的女神。”
    余老师、周诗禾、宋妤,想到这三女,身为母亲的魏诗曼都有种窒息感,何况还是身处旋涡中心的女儿呢?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女儿为什么不愿意放手了。
    终于理解女儿的不容易了。
    终于理解女儿所承受的非人压力了。
    难怪女儿下午还调侃自己:干大事不太行的样子,只会托女儿后腿。
    这调侃,何尝不是女儿的无奈和心酸呢?
    魏诗曼时间消化完刚才的信息,再问:“除了宋妤、周诗禾和余老师,陈子衿在他身边是不是最美的那个了?”
    她这样问,是想通过对比,对李恒身边的莺莺燕燕有个大致预计和判断,好做到心里有数。
    没想到女儿这样回复她:“最美?他核心圈那几个女的,在美貌上,没一个比陈子衿差的。”
    这里的核心圈,指的是麦穗、魏晓竹等那些复旦小王级别的。
    魏诗曼停下脚步,侧身,罕见地面露凝重:“都这么能打?”
    勿怪她这么问啊,在魏诗曼所处的那个小地方,除了宋妤和女儿,就属陈子衿最漂亮了。
    结果现在女儿告诉她,李恒身边个顶个都是这样的人间绝色。
    这怎么不让人动容?
    这彻底把她惊到了!
    肖涵叹口气:“妈妈,他就好比一块吸铁石,吸引无数女人,但最终能吸附到他身上的,都是经过层层淘汰和筛选出来的,长相不过关的早就被筛掉了。留下的自然是精华。”
    听闻,魏诗曼没了声。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真正见识到了李恒的厉害,合着以前对他的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
    合着在李恒身边,让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还不是综合条件最好的那一个。
    合着下午李恒那声“妈”,不是草率,不是轻浮,而是另有深层含义。
    难怪女儿当时听到这声“妈”后会直接呆住,手里的袋子会掉到地上,而事后女儿却显得那么开心。
    魏诗曼好不容易平和下来的心境再次被打破,整个人如同处在浪滔天的大海中一样,内心可谓是复杂至极。
    通过女儿的口述,她已经脑补出了一副画面。
    画面中心是王座,女儿如今正端坐在王座中央。
    可放眼望去,王座四周全是黑暗,全是密密麻麻手持武器奔向王座的情敌。其中更是有好几个对王座有着致命威胁的女人。
    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女儿内心的那种孤单、忧虑和患得患失。
    这一刻,她明晰女儿为什么不放手了?
    这不仅是爱,也是因为过去8年付出的心血和成本实在太高太高,高到一旦失去李恒,女儿就不再是女儿,会变成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一刻,魏诗曼再度煎熬起来,烦躁、伦理、道德、对女儿的爱、、质疑、心和压力等等全部揉杂在一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让她差点窒息。
    这一刻,魏诗曼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李恒的不端行为了。
    试问身边都是这样的人间殊色,身边都是这样令人怦然心动的绝世尤物,每走一步都充满了诱惑,就算李恒意志坚如钢铁,就算时时刻刻生起警惕心,但总会有打盹的时候,总会有松懈的时候,总会有女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以李恒的优秀和才华,就算他拒绝了靠过来的99.99%的女人,但保不齐就会出现一个宋妤,一个让他无法抗拒的女人,一个在各方面与他无比契合、在灵魂上与他深度共鸣的女人。
    试问这样的女人,该怎么防?
    李恒他不是神,他是人,他也有血有肉,或许他能拒绝掉世间绝大部分女人,但未必能抵抗住这一个克星。
    换句话说,普通男人是没有这些机会的,这些诱惑也不会到他身边来。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李恒太过优秀。
    他优秀到好的女人都自发往他身边凑。
    优秀到吸引无数条件顶格的女人不惜飞蛾扑火。
    这一刻,魏诗曼的观念出现了动摇。在这个社会,这样一个男人真的会只有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吗?
    文人都风流,只爱涵涵一个,现实吗?
    她老公还只是个一镇之长,这些年就明里暗里有好些女人示好。其中有镇卫生院的女医生,有学校的女老师,有银行的女职员,有信用社的女领导,还有工作单位的下属等等。
    这些女人里边,有的还是未婚,有的已经结婚生子,但那又如何?她们面对丈夫时,都放下了礼义廉耻。
    老公在一个山旮沓小镇都要经常面对各种诱惑考验,何况还是一个站在全国舞台中心的李恒呢?
    何况还是一个纯音乐专辑传遍世界的李恒呢?
    几乎不敢想象汇聚过来的女人会有多少?
    魏诗曼双手捏了捏拳头,随即又悄然松开,于黑夜中打破沉寂:
    “涵涵,妈妈问你最后5个问题,你不要撒谎。”
    肖涵仿佛看到了希望,脆生生说:“您问。”
    魏诗曼问:“外面那么多女人盯着他,你就真的离不开他?”
    肖涵声音有些低沉:“妈妈,我要是能离开他,早就离开了,不会等到高中,不会等到大学,更不会托到现在让你为我操心。”
    魏诗曼过了两分钟,问第二问:“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在人前表现得对他爱答不理?让我们误会?”
    肖涵思考几秒,说:“那是因为我心里没谱,有些东西我也拿不准。”
    魏诗曼问:“什么没谱?”
    肖涵情感流露,自我剖析:“妈妈,我虽然看起来很坚强,但内心也一直惧怕,惧怕我有一天会被他抛弃,惧怕有一天我会成为丧家之犬,到时候肯定满身狼狈。
    所以关于我爱上他的事,我一直不敢跟你们说,就是怕你们担心。也怕你们反对。”
    魏诗曼听得心一紧,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许久许久,她重新来到床边,走上床,躺下去心疼地紧紧抱着女儿身子,满怀歉意说:
    “妈妈今天错了,误会你了,不该对你发那么大火。”
    “妈…”肖涵哽咽喊一声,然后翻过身,脑袋缩到妈妈怀里,像小时候那样取暖。
    其实她知道,站在妈妈的角度,站在父母的角度,责怪是应该的,并没有错。
    错就错在她自己不争气,爱上了一个不着家的男人。
    但纵使是错,她肖涵也无怨无悔。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挑的,哪怕他将来一败涂地,哪怕他将来变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也会陪他到老。
    这就是李恒认知里的肖涵,没给身子前,她会反复横跳,捉摸不定,充满变数。
    可一旦她心甘情愿把身子交出去了,就会一辈子死心塌地追随。
    这也是李恒当初权衡再三,暂缓宋妤,先攻克肖涵的缘由所在。
    相拥一会,魏诗曼右手在女儿背上轻轻拍了拍,好似小时候哄她入睡一样拍打着,徐徐开口:“你说你是他正牌女友,公开了?”
    肖涵在这方面还是有几分小得意的:“嗯嗯。”
    魏诗曼问:“跟我具体说话,公开到什么程度?”
    肖涵娓娓道来:“我所在的医科大学,他所在的复旦大学,上到学校老师、下到同学校友,都晓得我们是一对。
    他在人前,牵过我的手,也抱过我,甚至还亲过我。”
    魏诗曼无形中第一次点了点头,那混蛋虽然心,但总体还算有担当。
    她最怕李恒偷偷摸摸和女儿相处,见不得人似的搞地下情,完全把女儿当情人、当玩具过家家似的耍一耍。
    魏诗曼问:“还有没有?”
    肖涵继续说:“9月中旬,他公开作家身份的那天,当着上万人的面对我很宠溺,没有在公共场合避开我。
    还把我介绍给了他身边的同学朋友,带我去过他老师家,也带我去过京城李家…”
    听到这里,魏诗曼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虽然李恒在感情上人品不咋样,但至少对女儿是真心的,不是糊弄的。
    要不然傻子才会把一个随便玩一玩的女人介绍给长辈认识。
    尤其是巴老先生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辈,显然是有长远打算的。
    对此,魏诗曼还算比较满意。
    她问:“他父母对你怎么样?他家人好不好相处?”
    肖涵伸出右手,握了握手腕上的玉镯说:“下午已经告诉你了,玉镯是田姨亲自送我的,李恒说是他妈妈的传家宝,一直看得比较重,就算在李家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想过拿它去换钱。”
    魏诗曼探出手摸了摸镯子,冰凉冰凉的,手感很好,问:“这样的镯子,她家几个?那宋妤有没有?”
    肖涵说:“田姨说有一对。我曾在陈子衿手上看到过一个,我一个,宋妤没有。”
    对于陈子衿会有一个,魏诗曼一点都不意外。
    同时经过今晚这一番谈话,她已经不太把陈子衿当做最危险的那个人了。
    反而是宋妤、周诗禾和那余老师是最值得关注的三个强大竞争对手,对女儿威胁非常大。
    因为逻辑很好推理。
    魏诗曼判断,李家和陈家没有外面表现的那么和谐,很有可能同传言一样,两家的女主人不太和睦。
    如果。
    如果李家和陈家关系很好,那田润娥肯定不会冒然送出玉镯给女儿的。哪怕是李恒再喜欢涵涵,田润娥身为家长,自然得从长远打算和计较,不可能脑子一热就把一对镯子全部送了出去。
    但这种情形偏偏发生了。
    那就只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陈李两家不和,田润娥喜欢陈子衿却不喜欢陈家,田润娥或许已经洞察到儿子想娶其她人为妻,所以才会如此操作。
    不管田润娥具体怎么思虑的,但这个玉镯子本身就是一个强烈信号,目前对涵涵是非常有利的。
    第三个问题过关,魏诗曼长吁了一口气。
    她紧挨着问起了第4个问题:“你如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和他睡过?是不是已经发过关系?”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肖涵指尖不自觉攥了攥衣角,面颊悄悄布满了红晕,低垂的眼眉里泛着秋水盈光。
    魏诗曼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涵涵,怎么不说话?”
    肖涵用蚊子般的声音说:“睡过?”
    魏诗曼问:“你说什么?”
    肖涵说:“我是他女人。”
    魏诗曼追问:“发生过男女关系?已经把身子彻底交给他了?”
    肖涵这回声音变得正常:“是。”
    连着确认两遍,任何侥幸心都跟随破灭。
    纵使开口之前有心理准备的魏诗曼还是有点血热上涌,还是有点迷茫。
    自己这个女儿出生起就漂亮异常,她从小就期望甚高,从小就手把手教女儿为人处世,教女儿如何防备坏人,教女儿如何防备口蜜腹剑的男人。
    可结果呢…?
    可结果千防万防,没防住女儿自己先动心了,女儿初中就对男生动了真感情,且这男生当时还有对象。
    这让她开始质疑自己,怀疑自己的教导是不是不到位?
    但转头一想,连美成宋妤、周诗禾和余老师这样的都跟着接二连三中招,这真的是自己教导水平有问题吗?
    这真是女儿的问题吗?
    不是李恒太过优秀、太过有魅力吗?
    这样思着想着,魏诗曼心情再度平复下来,整个人也好受了很多。
    她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睡一起的?高中?高考后?还是入大学后?”
    肖涵抿抿嘴:“大学后。”
    听到是大学后,魏诗曼还好想一点,也更能接受。
    如果是高中时期就发生关系,那女儿同陈子衿有和区别?简直就是第二个陈子衿。
    魏诗曼问:“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
    肖涵不情愿了,“妈~您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魏诗曼不以为然:“今天既然问了,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就一个亲生女儿,让我做个明白鬼,别让我死不瞑目。”
    肖涵听得戚戚然:“他主动的,我没拒绝。”
    魏诗曼问:“为什么不拒绝?”
    肖涵有自己的理由:“我的心全在他那,我迟早是李先生的人,早给晚给都要给他。只要时机到了,早给还能占据有利位置。”
    魏诗曼暗叹口气,整理一番思绪后说:“妈妈严肃地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好。”肖涵瓮声瓮气应声。
    魏诗曼问:“要是将来他把你抛弃了,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肖涵认真说:“妈妈,这些我都考虑过,我不后悔!”
    听闻,魏诗曼久久无声。
    直到外面传来猫叫声,魏诗曼才回过神,右手移开女儿的背部,移到女儿头上,怜爱地摸摸女儿头说:
    “以后要是受委屈了,要是他喜新厌旧了,你就回来,回家里来。爸爸妈妈永远在家等着你。”
    肖涵半伤感半激动,猛地抬起头:“您答应了?同意我和他在一起?”
    魏诗曼答非所问:“你这么爱他,他爱你吗?”
    肖涵毫不犹豫答:“爱的!您要信女儿的魅力。”
    魏诗曼幽幽地说:“真好。人这一生,能找到自己爱的人已经是莫大幸运,如果他还爱你,那就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你爱了他8年,他也爱你,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一试?妈妈何必苦苦相逼你?”
    ps:先更后改。
    已更一万一。
    从来没求过订阅,大佬们有条件给个全订喽,成绩不是太漂亮,谢谢咯。(嘻嘻,狗头保命,不要阴阳怪气我啦,三月也是个苦命人哟。)
    (我在想,要不要还写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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