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回返
第583章 回返德摩斯特，已带着他的“圣血”骑士团离开了。
他甚至并没有到法夫纳城之中去看一看，在将“吞噬之龙”再度完成封印之后，便带着祂离开。
在并不远处的高地上，罗修全程注视着这样的景象。
“……呼。”
他长舒了口气，内心有些震撼。
目睹了这场称不上“战斗”的战斗，他最直观的感觉……便是德摩斯特的确很强。
可以说是相当强——当时第一次看见“至圣之剑”莫尼涅的战斗所带来的震撼，德摩斯特再度给罗修的震撼、并不亚于她。
当时靠着莫尼涅、芙兰雅、还有自己等等，数位六重命途之上的圣者联手、几乎是竭尽全力才将吞噬之龙封印，
即使现在的吞噬之龙正值虚弱，但德摩斯特也几乎仅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便再度将祂镇压。
他的“圣血”骑士团几位太阳骑士们——修尔、坎特罗恩，梅特拉和洛娅，也只是帮助德摩斯特构筑了“囚笼”。
而德摩斯特似乎还并没有发挥他全部的力量，他显得从容、且游刃有余。
或许就算全盛时的吞噬之龙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能将其镇压、将其制服——这就是“龙血骑士长”、就是仅次于洛伦德教宗的圣者的实力。
“只是他确实太不【光辉】了……”
“……”
罗修呢喃。
他的战斗风格——几乎将【威权】的力量拉满了的风格……演都不演了属于是.jpg
“德摩斯特叔叔，他的确不像是【光辉】。”
听见了罗修在呢喃着、关于德摩斯特的事情，
他身旁的圣女稍稍侧过头来，手指轻捋着发丝，向他随心地说道：
“……对他来说，也许踏上任何一道命途，都是一样。”
“他或许是最适合踏上【至高】命途的，他的心性也适合【至高】。但他并没有，因此，他无法突破在【光辉】的瓶颈。”
“……”
“【光辉】的瓶颈……”
罗修思索着。
德摩斯特刚才似乎也说了，说他无意继续晋升，并不追求成就【光辉】的半神。
【光辉】的神格已被占满只是次要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德摩斯特的性格与追求，的确并不适合【光辉】。
命途的半神，到终末时几乎已等同于命途的本身。“纯粹”并不只是单纯的概念，而是想要成为某一道命途的半神，所必须要具足的条件。
很显然的是，德摩斯特并不纯粹。
而他现在的强大，其实已非常逼近他在【光辉】的极限。
他的等级已是七重命途的满级lv.100，而第二职业的“圣翼神使”也已很难再晋升。
再往上晋升能成为的所有职业路径，都需要“圣翼神使”本身是第一命途、且是第一职业。
这算是对第二命途或第二职业的特殊限制。
不过德摩斯特显然并不在意，他其实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即为能让他继续变强的，便只有【威权】的古龙的力量。
其实对很多“玩家”们来说也是这样的——满级只是开始……在那之后还有各种装备、专长、词条等等等等，虽然德摩斯特并非是玩家，但他也确实在寻找一条、除了晋升“半神”之外的变强道路。
……罗修其实怀疑。
德摩斯特在将“吞噬之龙”封印于【神圣屠龙者】之后，有着很大的概率、会在将吞噬之龙交予圣庭前，尝试剥取祂的龙血，从中汲取祂的力量。
“沐入龙血的骑士长”——罗修其实想不到，德摩斯特不这么做的理由。
不过他对此倒是没什么所谓。
即使吞噬之龙的灵魂、残躯都能作为相当高位的素材，自己能将这些东西很好地用在强化或锻造上，但罗修对此也没有一点想法——
因为吞噬之龙已是“圣庭”所重点关注的目标，祂的任何一点缺失，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目。
祂的死龙胎茧之中所封藏的“龙神的稚子”——那就是最大的收获了。圣庭对此并不知情，而这也是自己能够操作的边界。
“……”
罗修心想着这些。
出于本能的——也许因为自己也有着部分的力量来自于【威权】与古龙，罗修对德摩斯特的观感并不好。
现在的自己的确打不过他，但德摩斯特的注意力如果更多地放在吞噬之龙的身上，对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好事。
这样德摩斯特就不会盯上自己、也不会盯上自己与之缔结了契约的古龙奎桑克斯——
奎桑克斯早在德摩斯特与“圣血”骑士团到来的半天前，就先离开了、回到了“圣渊”之上避开了他。
德摩斯特也没有多打听什么，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吞噬之龙的身上，而他因此不会专门来找自己的麻烦，这是自己需要的。
罗修心想着，而他身旁的圣女已收起了她的权杖，向前走去。
“走吧，罗修。”
芙兰雅说道：
“德摩斯特已带走了‘吞噬之龙’。”
“我们在这里，已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做了。”
“该离开了。回法夫纳城后，就准备启程，我们该回到瓦尔要塞了。”
“……好。”
罗修点点头。
他脑海中于是清空了那些驳杂的思绪，跟着圣女缓缓向法夫纳城中走去。
……
法夫纳城。
“至圣之剑”莫尼涅，与“圣女”芙兰雅、罗修与达维尔德，几位出城执行交接的圣者们，于是回到了法夫纳城中。
在回来的路途中，莫尼涅显得有些落寞。哪怕芙兰雅就在她的身旁，她也没有说一句话，她脸上全程只有严肃的、带着些许忧郁的表情。
也许她受了德摩斯特的刺激了……罗修心想着。
同为“圣庭”七重命途的圣者，莫尼涅与德摩斯特之间的差距是有的。
她应该也是许久没有见过德摩斯特了，这次属于是重新看见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而芙兰雅也没有与莫尼涅多说什么。只是在她们即将进城的时候，有着一位【至高】的圆桌将军，带着禁卫骑士们迎了上来。
不出所料的，那是伍德——便是松原领圆桌的第七席，那位“绯红将军”伍德·盖茨。
他迎上来时，脸上正绽着笑容。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莫尼涅的心情并不好，于是先向芙兰雅致以问候：
“向您问候，圣庭尊贵的圣女殿下。”
“您与莫尼涅大人凯旋归来。我代表【至高】向您献上祝贺，您是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
“……”
他的话音里带着谄媚的语气，即使面对的是并非【至高】的【光辉】，伍德的讨好意味也相当浓郁。
“……”
罗修看见了，芙兰雅似乎微微皱起了眉头。
“呃……”
她不喜欢这样。
对面前的【至高】的神印骑士，芙兰雅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因伍德寻求【至高】之外的支持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了，而芙兰雅本能地并不喜欢与这一类人多打交道。
伍德的本质——或者说他看上去的本质是政客，而且还是在政治派系中并不占优势的那一类，因此才会想要寻求【光辉】的支持。
不过他是好人——至少在芙兰雅主观的感知里，觉得伍德是【至高】之中为数不多的好人。
“感谢您提供的庄园，伍德阁下。”
虽然不擅长应对这些，但芙兰雅仍是礼貌地回礼，她是“圣女”，有着圣庭所教导给她的优雅与涵养。
“那给予了我和莫尼涅老师，能在伤创之际休养的地方。若您有需要，可以写信告诉我们，如果能被允许，我会予以你必要的支持。”
“这是对您慷慨的回礼。”
芙兰雅这样回应了伍德，而肉眼可见的、在伍德的脸上，浮现出不加掩饰的惊喜——
在他看来，他得到了【光辉】圣庭的“圣女”的允诺。
那想必能在未来、争取自己在“圆桌”之中更高地位的评定之中，带来莫大的帮助！
伍德心想着这些，他接着听见、芙兰雅身旁的大主教也开口了——
“伍德阁下。”
在芙兰雅身旁，罗修微笑说道：
“我们已与圣庭之上、完成对‘吞噬之龙’的交接。我们由衷感谢近段时间【至高】对我们提供的支持，之后，我们很快会离开法夫纳城。”
“为了已能看见的最终的胜利，拜托您与亚顿将军、潘帕斯将军继续驻守法夫纳城了。在下午之前，如果您与亚顿将军、潘帕斯将军，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的交接，请来教会的驻地找我们。”
罗修对伍德说出这些。
他的声音显得平静，但与芙兰雅不同，罗修对伍德所说出的这些，更近于官方的、公文的表述。
伍德似乎愣住了一下，半晌后，他的脸上又浮现笑容，向罗修回应着说道：
“好的。”
“我会将这些转告亚顿阁下、与潘帕斯阁下。”
“嗯。”罗修微一颔首。
之后，他便不再与伍德多说些什么。
他带着芙兰雅、与达维尔德离开了。而在罗修的眼角余光的注视下，他看见伍德仍伫立在那里，便是向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长久地注目。
直到几位圣者们，已消失在街道的转角处。
伍德才带着他的禁卫骑士们离开，回到他应该待在的岗位去。
……
直到下午之前，便和罗修与伍德所说的那样，亚顿将军与潘帕斯将军，各自来到了教会驻地，与罗修、达维尔德和芙兰雅进行了交接。
这还是那位“圆桌”的第二席、亚顿将军首次到来，面见莫尼涅、芙兰雅与罗修等圣者们。
之前亚顿一直没有出现，或许在刻意地不与圣庭产生多余的接触。
而中午时出现在教会驻地的亚顿将军，脸上也是一副死鱼般的表情，似乎只想马上完成必要的工作后，就离开这里。
亚顿、潘帕斯与伍德，三位“圆桌”的将军，还有罗修临时通知到来的“黄金剑圣”克莱茵，与圣庭的圣者们交换了情报。
等到莫尼涅、芙兰雅，罗修还有达维尔德离开后，
调查血窟之底残存的幽邃痕迹、还有清剿其中新近藏匿的异教徒、以及收拾城外再度封印“吞噬之龙”造成的狼藉，等等这些善后收尾的工作，都会转交给“圆桌”的将军们去做。
而伊莱亚斯——便是达维尔德麾下的那位辉耀骑士，他会留下。
他将协助圆桌继续进行调查，而达维尔德还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他。
伊莱亚斯，他会继续寻找另一位“辉耀骑士”帕西奥的下落——当时他与帕西奥一同来到的法夫纳城执行任务，结果帕西奥却失踪。
即使现在已经认定了、帕西奥应已在吞噬之龙的残害下牺牲，但至少要找到他的尸体。
……
将近傍晚时分。
由莫尼涅所率领的“神狩”圣殿骑士们，已与法夫纳城驻军完成了交接。
随后，他们便踏上了回程的路途——这一次，圆桌的三位将军，还有“黄金剑圣”克莱茵，都出城相送。
全程便只见过两面的亚顿将军，罗修从他的脸上、仿佛看见了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祝您凯旋，罗修阁下。”
在罗修留意着亚顿的时候，克莱茵已来到了他身前，向他致意——
“黄金之风照拂您。罗修·卡洛斯阁下，黄金的朋友，预祝您武运昌隆。”
“谢谢。”罗修的目光回到克莱茵身上，微笑向他回应。
半空中传来龙啸的声音，那是“公正之龙”奎桑克斯——及至此时已感受不到德摩斯特的气息了，他才从圣渊中离开，回到现实世界之中来。
祂仰起了修长的龙颈，对着天空放出震荡般的嘶吼，而祂也已收敛起龙翼，降落在了地面，扬起了一片翻涌的烟尘。
罗修踏上了祂的龙翼，来到了祂的龙背上，坐下。
莫尼涅、芙兰雅，还有达维尔德他们，也已各自骑乘上他们的圣兽、圣物或坐骑。
“再见，克莱茵。”
在克莱茵的注视下。
他看见罗修最后向他挥手，接着，那位大主教所骑乘的巨龙仰天嘶吼，祂重新张开了那双遮天蔽日的巨翼，便向着高空翱翔飞去。
莫尼涅、芙兰雅她们，也各自踏上归途。
很快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已看不见他们的背影了。
亚顿、克莱茵他们才回城去，回到了他们原本应在的岗位上去。
而他们的心情、也都有些忐忑。
因他们知道，这几位“圣庭”最强大的圣者们——他们即将奔赴的，便是这场审判战争最终的战场。
——前往那漆黑的大都，参与对“漆黑大公”的、对一位真正“半神”的审判的战场。
那决定着帝国的命运。
也决定着整片法诺尔大陆的命运。
那是真正的……审判战争的“终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