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间幕一小黑屋里的卢佩卡尔

    第763章 间幕·一·小黑屋里的卢佩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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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许久没有获得如此良好的睡眠，但也许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在克苏尼亚的时候，他没有敢于彻底沉入睡眠的环境。
    同部落那些刚刚长成的年轻鲁莽的杀手们总是在试图寻找一个能杀死他的借口来增加自己的谋杀数。
    短暂的梦境总是充满恐惧，睡眠短却只有在那明明厌恶又恐惧他却依然将他养大的养父身边才能达成。
    而在被寻回泰拉之后，尽管他已经变得强壮又高贵，但他也依旧没有把警觉的睡眠习惯完全遗忘。
    这或许是出于一个第一次睁眼便看到暴力与谋杀的婴儿从第一位养父的死亡过程中学习到的本能；但你也可以说是一位真正的战士永远保持着对危险的警觉。
    你看，同一件事情的描述角度不同就会获得完全不同的观感。
    而身为帝皇最宠爱的儿子、被帝皇寄予希望的人马座，荷鲁斯一定会是后者，也只能是后者。
    克苏尼亚上会感到恐惧、会觉得不公、会希望依靠第一次杀戮来获得自己名字的“无名者”已经死在了杀死养父的那一天。
    活着回到泰拉接受帝皇养育的是荷鲁斯。
    但他又听到了。
    再次听到了。
    婴儿耳朵贴在成人胸膛上听到的急促心跳、血液灌满肺部的声音、人类临死前呼出的叹息般语调，然后，应该就是重重倒下的人体，从他眼前掠过的那对蓝眼睛、苍白的皮肤、雀斑……
    洛肯？
    怎么会是洛肯的脸？！
    荷鲁斯·卢佩卡尔大口喘息着，从自己简朴的床上跳起身——
    一股古怪的感觉立即让他浑身紧绷——
    不、不、不对——
    就连熟悉的肌腱绷紧感都变成了一种虚幻又陌生的遥远感觉，仿佛灵魂脱离了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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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对！这不是仿佛！！他惊恐地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它一如既往是一只战士的手、一名成年原体的手，但……
    ——它如今闪耀着半透明的光辉，绝非血肉之躯。
    他在哪儿？！
    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呢？！
    在最初的恐慌过去数秒后，荷鲁斯立即行动起来分析自己的处境。
    这儿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己。
    他身穿入睡时穿着的便服，光着脚，没有盔甲与武器，尤其是手无寸铁这点让他感觉自己仿佛赤身裸体。
    他脱下上衣堆成一座小丘作为返回的标记物，试着朝周围走了六十个心跳的距离，依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尽头，只得先行返回。
    不过准确地说，也不该说此地什么都没有，有光，可以让他看到空无一物的地面。
    但光仿佛凭空诞生，每当他的眼睛要去捕捉光源的发射点时，它就凭空从他的认知中消失。
    “泰拉在上啊，这到底是哪里？”
    在可能是三十分钟一无所获的探索或是猜测是否弄醒自己就能离开此地的尝试全都徒劳无功后，荷鲁斯不禁发出了如此疑问。
    就像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这个问题很久了一样。某种存在掠过的声音从浑沌的灰暗中传来。
    接着一个东西突然扑到了荷鲁斯的脸上，他警觉地一把捏住挣扎不已的它。
    “……鸽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