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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亡灵天灾

    第590章 亡灵天灾
    黑烟升腾在大地上,比夜色更黑。
    不是木头焚烧產生的烟尘,森林並没有燃烧。
    那黑烟也没有隨著呼啸山风,隨风摆动,而是如同凝固了一般缓缓从大地上升起,连接著隱隱泛著惨绿的天穹。
    白密集的蛆虫在大地上蠕动,机械地爬向东边的地平线。
    细看过去才发现,那些在晚夏便已枯萎的树木下爬行的蛆虫,竟是一个个衣不蔽体的人类。
    至少曾经是人类。
    而现在,浮肿无声的面容、渗出皮肉的惨白骨头还有僂匍匐的噁心姿態,已完全不能称其为人了。
    提著惨绿色的提灯,半透明虚浮於半空中的妖灵也间杂其间。
    三五成群的食尸生物甚至都不得不被挤压在边缘,牙缝里流著浊黄的涎水,贪婪地看著那些散发著浓烈腐臭的活死人。
    猎魔人站在的地方地势很高,所以他看得够远。
    放眼望去,稀疏枯菱的林地內,到处都是爬行的活死人、殭尸和妖灵。
    浓烈的不祥令感知疯狂地预警,头皮发麻得,好似后脑勺抵著针板。
    但此刻,猎魔人也分不清真的是藏在暗处的危险令感知预警,还是生而为人的本能排斥。
    他终於知道,为何这一路上那么安静,竞连一个巡逻士卒都看不到。
    班·阿德竟然把所有士兵,那近一万条鲜活的生命,全都用死灵术转化成了活死人、殭尸和妖灵。
    活死人、僵户和妖灵当然不会因为死灵术,和伤亡惨重而譁变,它们本就因此而生。
    嗅著空气中血腥与腐臭,猎魔人浑身发颤地紧了拳头。
    “这些该死的畜生!”
    就在猎魔人看到眼下这人间惨剧,而因生而为人的同理心而暴怒的时候。
    同一片惨绿的天穹之下,活死人、殭尸和妖灵围绕著的某个被幻术遮蔽的山洞中,一群身穿黑袍,袍子上绣著六芒星的术士却在为他们的壮举而庆贺。
    酒杯与酒杯相碰,进溅出的鲜红酒体,像腥臭的血。
    “术士兄弟会那些该死的老顽固珍视一堆麻布,却摒弃了真正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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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看著十分苍老,脸颊皮贴著骨头,与洞穴外徘徊的妖灵也差不了多少的男巫。
    目光狂热的注视著洞口照射进来的隱隱绿光,深吸了一口那仿佛孕育著死亡的腐臭,享受地拍了拍桌子,声音沙哑地大喊:
    “死灵术才是魔法女神王冠上的明珠,操弄生与死的艺术,还有什么法术能比更直达本质吗?”
    “没有!”洞穴里的其他术士齐声高喊,又碰杯高举畅饮。
    他们並不担心洞穴內欢庆的动静,会引来山岳之民,整个北方大陆都没有比他们这些精於仪式学的术士更懂如何隱藏和保护自身的人。
    “玛拉基,看看那惨白的骨骼,多么美妙的顏色,”另一个同样衰老的术士举著半透明的酒杯,视线透过酒体看向了洞穴之外,“那些航脏的农夫,总算找到了真正属於他们的装束。”
    被称为马拉基的男巫点点头,认同道:“战爭回到了应该有的样子。”
    “一万个人组成军队,一个月了,却连那些长耳朵的窝都找不到。”
    “但一万个人的尸体,却可以在一周之內,让所有藏在兔子窝里的长耳朵,全部被挖出来,融入我们的死灵大军“用不了一周,”马拉基身边的中年男巫,一口气將杯中的酒水饮尽,伸出食指轻轻晃了晃,
    打断道,“我赌最多三天,不,两天,最多两天那些长耳朵就会忍不住从兔子窝里窜出来,然后轰轰烈烈地死去。”
    “这才是真正的高效!”
    “那些里斯伯格民事合营组织费尽心思研究出来,还敌我不分的战爭巨兽,能抵什么用?”
    “奥托兰贵为天赋与技艺协会的传奇,造了一堆东西也没几个好使的。”
    “战爭就应该这么打!”
    “轰轰烈烈,却无能为力地死去——”马拉基点点头,“是符合那些长耳朵的死法。”
    他放下酒杯,环视周围鬱郁不得志,將一生最耀眼的时光,都埋葬在了维护魔法屏障,帮贵族占卜失物、偷情的妻女甚至是寻找宠物这种杂事上的同僚,忍不住感慨道:
    “我原本还瞧不起森尼,以为他只是个有野心却没能力的混球,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魄力3
    “也就只有这种人,才能真正带领男巫建立一个独属於术士的王国。”
    “我们这些魔法的宠儿,凭什么总是被凡人呼来喝去?”
    “没错!”眾人愤怒地高呼。
    “伊格纳兹大师,”马拉基摇晃著酒杯,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將酒杯放在魔法变换出的桌面上,若无其事地偏头问道,“除了清理那些长耳朵,我们国王就没有其他指令了吗?”
    嘈杂的洞穴因为马拉基的话,为之一静。
    马拉基好似没有觉察到眾人的异样,两只眼晴盯著苍老的伊格纳兹:“这近万死灵只消灭一个早就苟延残喘的长耳朵,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伊格纳兹闻言抬起酒杯的动作一滯,避开马拉基灼灼,令人烫伤的眼神,斟酌语句道:
    “森尼並没有进一步的命令,他只让我们隱蔽好,不要在那些没用的贵族面前暴露—”
    “贵族”马拉基冷笑一声,“他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真正的勇士早就死在了科德温和亚甸之间的战爭中,外面那些只是一些废物罢了。”
    他从一块格外规整的石头上站起身,低头环视周围的同僚,嘴角挑了挑道:
    “你们以为他们猜不到我们要做什么吗?”
    “他们当然能猜到,他只是怕我们把他们也纳入仪式的范围之內而已。
    ”“一群叫做『领民”,实则不知从班阿德附近,哪座村庄里掠夺而来的农夫,当然不如他们生命、財富和权力重要。”
    “但这样天生卑劣的人,也值得我们担忧?”
    “看看外面我们掌握的力量,我的同僚们———
    马拉基额头青筋隱现,指著洞口,低吼:
    “应该是他们害怕我们!”
    洞穴內安安静静,没有人回应。
    令人毛骨悚然的细碎脚步声与妖灵尖锐刺耳的嘶鸣从洞穴外传来,却不仅没有令在场的眾多男巫恐惧,反而像乾柴“毕波毕波”在燃烧,助燃野心的熊熊烈火。
    那是他们的,足以顛覆一个王国政权的力量。
    而掌控力量的人,没有谁想一直听令於人。
    “咕嚕~”
    有人贪婪地咽了咽口水。
    伊格纳兹是仪式师中资格最老的那一批男巫,当然,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一一森尼派来的眼线。
    这並不是一个秘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因为他们很“巧合”地来自同一个家族。
    这本来也不是一件需要隱瞒的事情,因为消灭山岳之民是一件大事,森尼不可能不派自己的亲信过来。
    但现在,一切似乎在马拉基的几句话中,变得不一样了。
    森尼这是放出了一头什么样的怪物啊伊格纳兹心下一沉。
    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的样子,放下酒杯,仰头思索了一会儿,改口道:
    “好像確实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什么事?!!”长桌上的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追问。
    伊格纳兹也没有卖关子:“森尼一直非常討厌,狼学派的那些怪胎。在我回来之前,他就让沙奎尔和瓦列留带著里斯伯格民事合营组织那些战爭巨兽,前往凯尔莫罕了。”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係?”马拉基皱了皱眉毛。
    “森尼想將狼学派的猎魔人赶尽杀绝,仅靠里斯伯格的那些半成品是肯定不够的,”伊格纳兹道,“何况现在这个时候,狼学派的猎魔人也还没有从各地回归。”
    “森尼原本计划清理乾净精灵之后,便將下一个目標定在凯尔莫罕,考虑到我们已经经歷了一场战爭,本打算让我们回班·阿德休息。”
    “既然你们都有力量难以发泄,为什么消灭狼学派那些令人噁心怪胎的人,不能是我们呢?”
    森尼当然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仪式科清理完长耳朵之后的未来。
    但想將一只出笼见了血腥的狮子引回兽笼总是需要代价的,要么是猎物的血肉,要么是驯兽师的.—
    “狼学派——.”马拉基闻言与其他几个男巫面面相。
    “我们这里可是有近一万死灵,凯尔莫罕才多少个猎魔人?”有男巫不满道。
    另一个有些了解的男巫不满地撇了撇嘴:“能有一百个就了不得了,还是吃的里斯伯格的剩饭.....”
    伊格尼斯听著年轻男巫躁动的不满,神色不显,但额头的汗已经悄无声息地渗了出来。
    “行了行了,”马拉基抬手打断,“有的吃就不错了,一些猎魔人塞塞牙缝也好,总比以前连肉都吃不上要强。”
    伊格尼斯鬆了口气,感激地向马拉基投了一个眼神,却恰好与马拉基目光熠熠的灰色双眼,对上了视线。
    那不是妥协的目光,伊格尼斯非常確信。
    “但是”马拉基竖了一根指头,瞳孔中有火在烧,“狼学派只能是开始,不能是结束。”
    “我们可以起到更大的作用!”
    “难道森尼就只想建立一个,只有班·阿德一个小城市的术士王国吗?”
    “那还不如希达里斯和辛特拉,至少那两个小国还有沿海的財富。”
    “科德温那么大的土地,还有亚甸、瑞达尼亚、泰莫利亚,乃至整个北方大陆———“
    “只要有人,伊格尼斯,只要有人,我们能帮森尼征服他目光所及的一切!”
    马拉基的狂热声音,在伊格尼斯耳中恍若恶魔在低语。
    他下意识想问一句,用死灵征服北方大陆之后,森尼还能统治什么?
    一群骨头碴子和亡灵吗?
    森尼这是放出了一头什么样的怪物啊伊格尼斯毛骨惊然。
    但在周围饿狼一般贪婪的视线中,他忍住了,只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我会和森尼『好好”谈一谈。”
    见了血腥的狮子,真的还能回到笼子里吗?
    这时。
    马拉基身边的一个正因畅想未来哈哈大笑的年轻男巫,忽然笑声一滯。
    “怎么了,利奥塔?”
    年轻男巫利奥塔神色惊疑不定:“『血肉盛宴』忽然波动了一下———
    “这有什么奇怪的,”利奥塔身边的一个男巫,不在意地喝了口酒,“多半是陷阱里又窜出了几只长耳朵,想要夜袭或逃—“
    “不对!利奥塔负责的位置不在核心。”马拉基皱了皱眉,放下了酒杯。
    “是入口,”利奥塔点点头,疑惑地看向马拉基,“马拉基,你没有告诉那些贵族,进来之后就出不去了吗?”
    “那些贵族还没这个胆量,”马拉基摇摇头,低头沉吟片刻后,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是我们—.—有新客人了!”
    “新客人”艾林还没有觉察到自己被发现了,他此刻正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在稀疏的森林里乱窜。
    活死人、殭尸和妖灵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敏锐,“夜·色”根本就无法瞒过那些怪物,对生人的嗅觉。
    而且只要有一只发现了他,周围一大片怪物都会围向他,好像在这些怪物中有一张大网联繫著彼此。
    但你要说他们真的有智慧,还被人操控著·
    那些怪物在被“触发”后,没几分钟又会回归原状,更像是本能。
    这令试探了几次的艾林感觉有些棘手。
    更棘手的是,这丧心病狂又规模浩大的仪式要维持,肯定会有一群施法者在,但他却偏偏找不到那些施法者的位置。
    视野范围內可见的死灵分布很零散,毫无规律。
    足跡没有作用,到处都是混乱的足印。
    气味也无用,空气中浓郁的腐臭能遮掩一切有特徵的味道。
    生命低语之中,死灵竟然也算是活物—
    甚至野性之语都因为邪恶的仪式,召唤不出清晰的自然之音异域融合的大场面只会对智慧生灵有奇效,百十来只不受操控的食尸生物,丟在这偌大的枯萎林地,就像在海里丟一根针。
    “难道真的要联络法兰茜丝卡?”
    艾林蹲在一棵还算浓密的橡树树梢,皱著眉暗自嘀咕道。
    自由精灵即便被压制住了,对这片森林的了解肯定也比他多。
    但他不想將异域融合的事情暴露给自由精灵,哪怕是一丝可能都不希望有。
    恰在这时———
    “喻”
    牙咧嘴的狼首徽章忽然低沉地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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