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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 生而微末与诞于金匙,若是读同一本

    第1279章 生而微末与诞于金匙,若是读同一本书
    满街都是持彩扇挂香囊的妇人少女。
    每年也就是在端午节前夕,能瞧见这样的场面,五彩缤纷的头饰,还有京城里现在随处可见的各色簪。
    看着街上姑娘,都恨不得插的满头都是。
    而那些家境一般的女孩,直接从院子里折一枝石榴斜插在鬓边,也是漂亮的,看着还更自然许多。
    孩子们明天就会在胳膊上系彩线葫芦等物,取名为“长命缕”。
    只是过了端午就丢,老话说是“扔灾”“丢祸”。
    苏长安脸上覆了一张面皮,倒也没有说特意扮丑或是怎么样,寻常面皮。
    原本苏长安寻思着,猫猫会弄一张男子的来。
    结果是个女的。
    这就让苏长安盯着看了猫猫好一会儿,结果猫猫看都不看她,自己也易容了一下。
    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又不是第一天当女的了。
    走在大街上,眼下的苏长安算不得出挑女子。
    荀旷走在前边,离着苏长安他们挺远。
    这也是为了不让人认出皇后娘娘。
    毕竟自己跟在一名女子身边,这实在会让人注意到那女子了,所以离远些是最妥当了。
    荀旷倒也理解娘娘为何要如此出宫。
    一来显然是娘娘打算自己了结事情,再来这件事儿瞧着是两个人引起的骚动,但背后的推手,就没那么简单了。
    荀旷知道娘娘看出来了。
    但他也没去多说什么,大人物暗地里的较劲儿,轮不到他做什么,他现在就想着那肖安生能保下来。
    贫苦人家出身,才懂对方不易。
    不过荀旷这么想着的时候,看着远处的国子监,尤其看到那些个学子们,荀旷无奈一笑。
    不过
    荀旷也是发现了一些学子的异常,似乎都在急匆匆朝着国子监内快步走去。
    越是靠近国子监,认出荀旷的人自然也就越多,许多人纷纷恭敬,瞧着衣裳布料,多是寻常人家,但也有华贵料子的。
    可更多身着华贵料子的人,全部只是敷衍了事一般的见礼,然后匆匆离开。
    苏长安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知道这件事怕是要比荀旷说的严重的多了。
    毕竟
    苏长安除了眼神好,耳力也不错,听得清楚。
    好些个人看着荀旷悄悄说着‘荀司业为什么包庇肖安生啊,这都证据确凿了!’
    ‘谁知道啊,反正就是保护别人呗。’
    ‘从前都说咱们这些人欺负人没钱的学子,那下起手来狠的咧,结果现在咱们这样被那没钱的学子如此对待,结果愣是包庇。哼哼,荀八斗,不过如此!’
    ‘听说祭酒大人都被他瞒着,就是要硬保那个淫贼!可怜杨了媛了。’
    ‘我这儿听到的消息,好几位御史大人都知道这件事了,都开始参荀司业了。还说是荀司业这司业的位置,怕是会不保。’
    ‘感觉荀司业这般聪明,怎么这次事情上犯了这糊涂,他这般样子,含了多少人心啊。’
    苏长安看了眼那些学子,这话语上,听着就是有人在刻意制造谣言给这些学子们。
    但他也发现了这些学子们急匆匆的样子,虽说好奇,但也没去多想什么。
    苏长安今天出门,身边跟着的猫猫还有平若水。
    毕竟苏长安固然厉害,但连危还在练剑冲刺九品,如玉跟赊月又被派了出去,郁狂狷太明显。
    所以最后,平若水一定要跟在身边担任护卫。
    猫猫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是左顾右看的,倒是对街上卖的簪挺感兴趣的。
    而平若水毕竟是止境,自然听得清楚,扭头看向苏长安:“要让人去查一下吗?”
    苏长安看向平若水:“姐,你怎么看.”
    平若水虽然对娘娘叫自己姐姐有些惶恐,但日子久了,了解这位娘娘脾性了,也就习惯了。
    当下也是开门见山:“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是小事,这是有人对不,看起来是想要荀旷的司业位置。”
    苏长安笑道:“我是说簪。宫里的宫人们很少出宫,而且陆才也说房很多落了就扔了,我想着不如让宫人们晒干了拿去做这样的簪。”
    闻言,猫猫回头看向苏长安立马点头。
    倒是平若水脸上露出尴尬。
    不过不等平若水说话呢,苏长安开口道:“骂荀旷的人挺多,但只能用包庇肖安生来骂,这是别人挑不出咱们这位司业其他毛病了。只能这样骂了。”
    平若水想了想,倒还真是如此。
    而且这般去想,这位荀司业也是无可挑剔了。
    国子监进出需要身份牌子。
    苏长安三人虽然没有那什么牌子,但进国子监却也是轻松的。
    只是才走进国子监
    苏长安就看到有学子跑到了荀旷身前说了什么。
    不过就在苏长安疑惑下才去听要说什么的时候.
    “范兄,原来你这儿,快走,辩论就要开始了,这可是大热闹。”
    就在苏长安身边,有学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更是立马拉着那拿着书本边走边读的学子。
    被叫范兄的学子疑惑看向同窗:“什么热闹,我这还要温习呢。”
    那学子立马开口:“李约约带着人跟支持杨了媛的人,开了辩论会。”
    范兄皱眉:“又是这事?张兄,我就不去了,我还要读书呢,科举越来越近了,实在抱歉。”
    张兄闻言,觉得有些扫兴,但也不多说什么,转身急匆匆离开。
    而且除了这边,在苏长安他们身边许多人这会儿都急匆匆朝着国子监深处跑去。
    当然,也有不少人却是不去凑着热闹,而是低头看书。
    显然
    国子监内,也有一些人对于这件事毫不关心,一心就在备考之上。
    苏长安看向前边离开的荀旷背影,再看其他学子,倒是明白刚刚学子们急匆匆的做什么了。
    不过
    他倒是不在意这个辩论会的事情。
    他想着的是
    约约这丫头,这种事儿必定有她!
    但.
    那丫头的禁足结束了?
    ……
    “李约约!你今日在他们那边,你莫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这些人可全是支持肖安生的!”
    就在那处国子监内最大讲堂所在,好些个学子聚集大堂之内,分隔两派。
    讲堂周围更有许多学子围绕,摆明了看热闹的。
    但只是从衣着,就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摆明了那衣着光鲜的学子们便是支持杨了媛的了,而当下其中一名女学生手指着正对面的李约约一脸怒气。
    李约约微仰着头:“怎么,你生气了?大眼泡子样儿,生气起来眼泡子更大了,小心给气炸喽。”
    说罢,瞥了眼那女学子后,看向眼前那些个人:“我不过禁足半个月,你们弄了这好大阵仗,而且怎么不见杨了媛啊,她出来啊。”
    大家看着李约约。
    禁足半月,这姑奶奶这嘴儿是更上一层楼了啊。
    李约约为什么被禁足。
    就是大半月前,她与燕如玉一同在那街打了刘侃老夫子。
    结果被其母亲直接禁足在家半月。
    昨日才刚刚返回国子监内。
    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李约约知道了肖安生跟杨了媛的事情,立马公开站队肖安生。
    这也让那些个实在看不惯贵门子弟的贫寒子弟们有了主心骨一样,不过一天时间,立刻聚集了起来。
    便是有一些贵门子弟,也到了李约约身边支持肖安生。
    毕竟李约约在国子监内,可是风云人物,一呼百应那种,没什么事儿是这位姑奶奶不敢干的。
    主要这位,十分正气,而且还很讲义气,让人信服的紧。
    但事实上,小部分人知道,这哪儿是辩论啊,其实就是吵架来的,就是人多了后,李约约立马说要辩论一番。
    而对方也顺势答应了。
    这才演变成了这样。
    不过眼下那被叫大眼泡子的女学生,气的捏紧拳头,好在身边有人阻拦,否则她都要当着那番邦使臣,以及先生们的面冲上去,非要撕烂了李约约的嘴不行!
    李约约哼哼一声,一手叉腰看着大眼泡子,那种‘你来啊!’嘚瑟劲儿,过于显眼。
    不过当李约约看到,先生夫子们带着番邦学者进来,立马重新乖巧站好。
    然后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那边,满脸好奇。
    这怎么还让先生们带着番邦学者来了啊。
    而看到先生夫子们,更看到番邦学者们,所有人全部表情一怔,一个个的都没想到这一幕。
    而看着李约约,今日负责招待番邦学者的姬疏影还有赵轼,刘侃等人笑了笑后,只听赵轼朗声说道:“你们继续辩论即可,这几位番邦学者听说了你们这儿的辩论,所以前来看看。”
    听到这话,李约约明显有些退意了,可一想到都这样了,退个啥呀退!
    而且肖安生那样老实的一个人被冤枉成那样,自己就要站出来!
    立马昂首挺胸,正好先生们都在,谁怕谁啊!
    那位被叫大眼泡子的女学生,与其他人看看后,也是纷纷昂首挺胸。
    番邦学者们多是来自波斯,天竺这些国家。
    与大夏友好,尚无战事。
    而且学习交流,与国家战事是两码事儿。
    就是这些学者的宗旨了。
    刘侃在一旁开口道:“亚兹德先生,今日这场辩论是孩子们引起的争论,并非是学术争论。等一下怕是会让你看笑话了。”
    那名来自波斯的学者亚兹德看着赵轼恭敬行礼后说道:“赵先生,我知道他们今天是为了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事情,我很好奇,这会是一场什么样的辩论,因为我认为这件事情与律法,人道等事件都有关联的。”
    赵轼无奈。
    这话听着,摆明了就是国子监内肖安生跟杨了媛的事情,就连这些个学者都知道了。
    但之所以到这来了。
    完全是运气不好给撞上了。
    今天他们本来是想着直接带着这些学者前往术科等学院的。
    却是没想到李约约愣是搞出了个辩论,弄得许多学子来凑热闹,正好就被这些番邦使臣听到了。
    于是他们就提出想要来看看,大夏学子们的辩论,因为在他们各自国家也常有孩子们做这样的事情。
    赵轼等人虽说有心拒绝,但也不好开口,只能同意。
    不过
    赵轼看着眼前这阵仗,其实心里也想这件事儿,今天就解决了。
    毕竟科举在即,这样一件事情闹得许多人无心备考。
    但偏偏牧序又让他们这些夫子先生莫要插手,交给荀旷即可。
    所以这才拖到了现在。
    结果现在这事儿闹成这样不说,还要在番邦学者面前如此。
    这般想着的时候,赵轼又一次想念老友姚元载了,若是他在,这样的事情早就处理了,如何会成现在这样啊。
    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孩子了。
    但.
    看着李约约。
    赵轼叹了口气。
    对约约,他还是了解的。
    不过这时候,赵轼等人注意到了外边人群骚动。
    随后就看到荀旷小跑着穿过自动散开人群到了这讲堂所在。
    而看着讲堂上边番邦学者,又看看李约约,以及对他很有敌意的那些贵门子弟们,荀旷心态有点儿崩。
    违背陛下意思,莫名被娘娘挖了坑,把娘娘请出宫就让他心里念叨了一路该咋办,陛下要给他穿小鞋,那滋味儿可太难受啦。
    结果现在
    那肖安生跟杨了媛的事情还整上辩论不说,结果番邦也在这儿了?
    行吧,你整就整。
    但是你们这双方像是要辩论?
    而且能让你们直接就这样讨论肖安生跟杨了媛?
    这哪儿行啊!
    荀旷朝着讲堂上边的学者们行礼后,又朝着赵轼等人行礼,之后看向讲堂内众人说道:“大家既然要辩论,自然需要个议题,正好最近我在思考一件事,你们就议议,权当是我给的作业了,这议题为,‘生而微末与诞于金匙,若是读同一本书,当如何’。”
    听到这话,众人表情一怔,纷纷看向荀旷。
    而赵轼等人却是看着荀旷纷纷松了口气。
    若是正经辩论,自然在这番邦学者跟前无妨了。
    但想到自己等人竟然没想到这一刹,也是一阵惭愧。
    而一旁番邦学者们低下头纷纷开始议论着辩论题目。
    但.
    李约约看着荀旷眨眨眼后,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低声问:“你们谁来!我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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