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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3章 花与叶

    第1023章 与叶
    云中君的庙宇犹在。
    集市上,不少的摊贩,都在售卖各种形制的云中君的面具。
    甚至,云中君还看到了一些妖神的面具,也同样是堂而皇之的,在这集市上叫卖。
    此外,这集市上带著各种面具而动的人,更是数都数不清——谁都不知晓,那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模样。
    就这么一条街走过去,便有足足十二个『云中君』,和云中君擦肩而过。
    而那云中君的面具之下,有凡人,有修行者,也有妖族。
    “不想这楚地之眾,竟是如此之念旧。”看著这一幕,白虎监兵神君也不由得感慨。
    “道友已经上万年,都不曾在人间显圣了吧,这般的情况下,这楚地之人,居然还依旧是对道友,如此尊崇。”
    “楚人念旧罢了。”云中君笑著道,“如天上那位,至今都不曾显圣过一次,可你看那各处的面具,哪一家,不依旧是將其摆到最高的位置?”
    言语之间,两人已行至那处云中君祭庙前。
    庙宇不算宏大,却自有一种歷经岁月沉淀的清寂庄严。
    青石台阶被打磨得光润,无声诉说著无数信徒虔诚的足跡。
    两扇朱漆斑驳的庙门敞开,內里光线略显昏暗,隱隱传来低沉模糊的诵祝声。
    就在这时,三个身影从庙內走出。
    当先是个中年男子,身上的葛布短褂洗得褪了顏色,肩头还打著不起眼的布丁。
    其面色黧黑,眉头紧锁,如同被无形的忧愁刻刀狠狠凿过,沟壑纵横。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著旁边的妇人,妇人同样满面风霜,鬢角已见星霜,嘴唇抿得发白,怀中紧紧抱著一个小小的女孩。
    那女孩约莫五六岁光景,瘦弱得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贴在枝头。
    小小的脸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窝衬得一双眼睛格外漆黑,却也格外大,很是有神。
    她的呼吸极轻,微弱得仿佛下一秒便会断绝,每一次吸气都牵扯著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只濒死的幼鸟。
    这一看就是先天不足的样子,此乃先天之症,想要痊癒,可谓是极难极难——便是寻常的仙神,都补不了这先天的不足。
    其头顶上,还別著一朵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白——原本,那白乃是一对,分別在头上左右,可此时,却只剩下一朵,另一朵,已经是被他献给了庙里的『云中君』。
    “妮儿,”男子声音乾涩,弯腰凑近女孩耳边,带著一种近乎卑微的哄劝,“刚才在神君跟前,你心里头……跟神君说什么了?爹娘都是求神君保佑你身子骨好起来,健健康康的……”
    “你有没有求神君保佑你啊?”
    “要爹带你重新去求一次吗?”
    妇人搂紧女儿,无声地点著头,目光死死锁在女儿毫无生气的脸上,像是要从那苍白中榨出一丝血色来。
    显然,这贫寒的一家三口,是专为女儿这不治的先天之症,才跋涉而来,將渺茫的希望寄托在这座沉寂万年的神庙之上。他们怀著近乎绝望的虔诚而来,所求无他,惟愿女儿能活。
    云中君的脚步,在这一家三口面前悄无声息地停住,身边的白虎监兵神君,亦是如此。
    两位神祇的目光落在那个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孩身上,那目光穿透了凡俗的躯壳,看到了她体內先天缺损的根源——一缕微弱得几乎隨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在痛苦地摇曳。
    若非白虎监兵神君就在眼前,云中君几乎要信手拈起庙內繚绕的一丝香火,去聆听那稚童心音的细微震颤。
    听一听,这女童子,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娘啊……”小女孩蜷缩在母亲颈窝,声音细若游丝,像一根隨时会绷断的蛛丝。
    她因病弱而格外敏感的眼睛,怯生生地望向庙门外喧闹如沸的人间烟火,又费力地扭过头,透过半开的庙门看向里面幽暗深处那尊泥塑金身的神像。
    “外面……好热闹啊……”她含糊地咕噥著,费力地抬起小手指了指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叫卖,眼中流露出纯粹的嚮往。
    隨即,那纯黑的眼眸又转向庙內阴影里的神像,带著一种孩子独有的怜悯,“我看神君……天天都坐在那里面……好寂寞的样子……也没人敢……敢跟他说话……”她小小的胸膛吃力地起伏了一下,贴紧母亲冰凉的耳垂,吐出微弱却清晰的心愿:“我想……让他也出门看看……热闹……”
    那声音微渺如尘埃,混杂在鼎沸人声中,几不可闻。
    可云中君和白虎监兵神君,是何等的大神,又怎么可能听不到那声音。
    云中居那尘封万载的神心,完全懒得理会这天地诸般变故的散人之心,竟因这稚童一句毫无所求、全然发自赤子之心的念头,再一次的震颤起来。
    那是一种久远到被遗忘的、如同古井微澜的奇异感觉。
    云中君的目光,久久凝注在那孩子苍白的小脸上,其深不可测的眼底,似有流云缓动,星河沉浮。
    万载不动的心绪,竟被这纯稚无心的话语,撬开了一道缝隙。
    “呵……”一声极轻极淡的嘆息响起。
    那嘆息里,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温软,像初春残雪融化时滴落的第一滴泉水。
    “真是个好孩子。”云中君说著,一抬手,便不知道从何处折下来一截青色的木枝,其上生机绵延悠长。
    隨即,其衣袖再一晃,那青色的木枝,便隨之化作齏粉。
    紧接著,一阵清风拂过,那木粉,便被风吹著,在那小女孩儿的呼吸之间,被其吞入腹中。
    “建木?”白虎监兵神君挑了挑眉——她如何认不出建木来?
    建木长在十州岛上——那里,是她和敖丙的別府。
    在那里,她几乎是看著建木托举著四九天闕,一点一点的长成。
    “別误会。”下一个剎那,云中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这建木,却非是我去十州岛上折来。”
    “而是当初黄天道的人寻觅建木之时,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了这么一截断枝,而后被楚地的修行者所劫走。”
    “最终,那劫走了建木枝叶的人,又將这建木枝叶,以祭祀之法献到了云中洞天。”
    云中君说著自己手中这截建木枝叶的来歷。
    “建木乃是撑天之树,其枝叶,哪怕对於你我而言,也都算是至宝了。”
    “这样的东西,用来填一个小孩子的先天之缺,若是他人见了,必定是要骂你暴殄天物的。”
    建木,乃是撑天之树,无比的稳固,建木动一动,那四九天闕,都要隨之摇一摇。
    就算是敖丙,想要將那建木的枝叶折一段下来,都不是一件易事。
    按照財部天神的衡量之法,这一截建木枝叶的价值,都已经超出一个寻常凡人女童性命的数千倍数万倍了。
    便纵然是一些寻常的太乙,他们的价值,都比不过这么一截还带著生机的建木枝叶。
    “这本就是得自於楚人之物,如今用来救一个楚人,正是相得益彰。”云中君丝毫不在意。
    “不想,云中君竟是一个如此慈爱之辈。”白虎监兵神君神君嘆道。
    “她许愿令我踏出洞天,如今我又真的踏出了洞天。”
    “再者……”云中君再伸手一指,那金身之下的白,便落到了他的指尖。
    “她赠我一,我还他一叶。”
    “这一饮一啄,岂非定数?”
    “那话怎么说来的来著,此乃,天数也,岂能混同於那所谓的慈仁?”
    云中君的声音带著一丝玄妙的韵律,如同风吹过古老的编钟。
    恰在此时——
    一阵奇异的鸟鸣声穿透了鼎沸人声,清越如玉石撞击。
    一只通体纯白、毫无杂色的鸟儿,如同一个恍惚的梦影,轻盈地滑过攒动的人头,姿態优雅地落向云中君身前的地面。
    然而,就在爪尖即將触及尘埃的前一剎那,白鸟形体骤然溃散,化作一缕乳白色的、丝丝缕缕的烟气,如雾如纱,裊裊升腾,转瞬便要弥散於无形。
    这奇异一幕发生在喧闹集市,竟无一人侧目,仿佛那白鸟不过是阳光下恍惚的错觉。
    云中君神色不动,只淡然伸出右手,五指微拢,掌心朝上。
    那缕即將完全溃散的乳白烟气,仿佛受到无形的召唤,瞬间凝滯,隨即如倦鸟归林,迅速聚拢回流,重新在他温润的掌心上方凝聚成一团小小的、不断变幻形態的云气烟尘。
    烟气中,隱隱有极其细微、唯有神祇方能感知的巫歌祷唱之声迴荡,带著一种与生俱来的繾綣缠绵。
    却赫然是巫山神女所发出来的消息。
    巫山神女,便是巫灵在人间的神话——象徵著天地之间的美与多情。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这神话的影响,才让巫灵在云中君的面前无比的清醒,不敢轻易去寻觅云中君。
    毕竟,她自身所背负的那神话,著实是容易惹人非议。
    “巫灵主动向我传讯,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
    云中君將那云烟一拨,巫灵送来的消息,便在他的眼前流过。
    “皂歌啊。”云中君有些感慨。
    听著这个名字,驪女的心头,亦是一动。
    这个名字,她並不陌生。
    当初敖丙斩杀始皇帝的时候,便是驪女以莫测的神通,倒影敖丙的化身去往南赡部洲,在皂歌的指引之下,在南赡部洲无数妖神的见证之下,追猎其中的一位妖神。
    以此,敖丙真身的动静,才被彻底的遮掩起来——这才让敖丙,有了斩杀始皇帝的基础。
    “巫灵来信,说是皂歌求她说情,想要再归云中洞天。”
    云中君说道。
    对於那皂歌的消息,他並不曾隱瞒面前的白虎监兵神君。
    对於皂歌的请求,云中君自身,是不怎么在意的。
    其归於云中洞天也好,继续留在南赡部洲也好,对云中君而言,並没有什么区別。
    ——云中君的身上,有一种真正的,贴近於那太古古神的风姿,万物流转,不滯於心。
    “听起来,道友似乎是没有接纳皂歌的心思,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我如何?”驪女的心中微微一动。
    皂歌乃是南赡部洲的一位妖神,一位妖王,她的妖国,就在火焰山之下——和罗剎公主毗邻而居。
    而罗剎公主,作为如今妖族盟主牛魔王的道侣,她在妖族的地位,亦是相当的特殊。
    这一场杀劫的劫波自南赡部洲卷过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卷到罗剎公主处,卷到那火焰山之处。
    而这,显然便又是一个能契入杀劫的关键节点。
    “也好。”云中君点了点头,同样也想到了白虎监兵神君的那一层关节。
    当即,便將一个印记,交给了白虎监兵神君。
    “神君见得皂歌,便只告诉她,她的归处,不在云中洞天便是了。”
    “那我就再承神君一个人情了。”白虎监兵神君接过云中君的印记,心中便又是一动。
    敖丙在这盘天当中,有两个最为知名的化身——那是其在大罗之前,就已经成就的化身。
    而且这两个化身,都在天地之间有著相当的名声,也都曾引动过天地局势的某种变化。
    对於敖丙的青龙化身,驪女可以说是非常的了解。
    毕竟,她自己作为白虎监兵神君,而青龙,便正是在四象当中,和她相对的尊神。
    而且,在十州岛上的时候,青龙的『真身』,便也时常的盘踞於那建木之上,以那建木为闕。
    但对於敖丙『云中君』的这个化身,驪女却少有什么了解。
    尤其是此时,和云中君一起行於人间,踏於楚地,看著云中君的种种,驪女对眼前的这位『云中君』,便是越发的陌生!
    同样作为敖丙的化身之一,云中君的存在,和青龙的存在,便几乎是截然相反。
    那甚至,驪女都无法確定,眼前的云中君,到底真的是敖丙机缘之下所炼出来的一个化身,还是,一个假託敖丙化身之名行走於天地之间的古老存在。
    “走吧,我带你去那人道之心。”那叶的交换过后,又收到了这来自於皂歌的消息,云中君顿时也是意兴阑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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