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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钱工的伤势,车祸事故调查, 送上门

    就在李爱国准备前往金陵毛纺织厂的时候,金陵气象站突然接到了219厂的电话。
    219厂保卫科何科长在电话中语气怪异的说道:“司机同志,我们找到了钱工。”
    “人在哪?”李爱国立刻问道。
    钱工也算是当事人,并且跟蒙宾鸿当了好几年的同事,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
    “在人民医院内。”
    “伤势严重吗?”
    李爱国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电话对面的何科长却显得很怪:“你来了之后就知道了。”
    考虑到前往金陵毛纺织厂需要经过人民医院,李爱国叮嘱何科长一定要看好钱工,他们很快赶到。
    半个小时后,李爱国带着周克推开了一间单人病房的门。
    钱工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棍,木棍的一头沾满了血渍。
    “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李爱国见钱工趴在病床上,感到有点奇怪。
    何科长忍住笑,冷声说道:“老钱,你自己告诉李顾问。”
    “我”
    “怎么,你难道不想抓到蒙宾鸿报仇了吗?”
    李爱国正疑惑着,却看到钱工肉眼可见的忿怒了起来,咬着牙说道:“蒙宾鸿他,他不是个人,他是个变态.”
    李爱国的目光挪向那个碗口粗的木棍子,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周克最开始的时候还没在意。
    这货正低着头观察棍子,诶,这玩意好像有点意思哈,听到这话,脸色骤变连连后退了几步。
    “他,他没事儿吧。”
    周克脑海里浮现出残忍的画面,一脸怜悯的看向钱工。
    “受了点伤,医生已经检查过了,问题不大,以后最严重的后果也只是大便失禁。”
    “没事儿就好。”
    李爱国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了,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钱工问道:“老钱,你还记得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吗?”
    钱工神情茫然:“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喝了蒙宾鸿递过来的茶水,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刘科长点头:“我们已经派人把剩下的茶水拿去化验了,不过目前的条件不足,希望不大。”
    李爱国又询问了几句,见钱工什么都不知道,便打算离开。
    此时钱工哀嚎了起来:“哎呀,领导啊,这事儿传扬出去,以后让我怎么做人啊!我媳妇儿要是知道了,她得跟我拼命啊。”
    不管钱工的人品如何恶劣,到底是受害者,咱们应该保护受害者的隐私。
    李爱国看向何科长:“老何,这事儿暂时不要声张。”
    “晚了。”
    “???”
    “钱工是被过路的群众发现的,他们担心钱工受到二次伤害,把钱工用平板车送了回来,当时正是下班时间,钱工正趴在平板车上顶着那根棍子”
    何科长提起这事儿脸色怪异,嘴角抽抽了两下。
    李爱国:“.”
    他觉得钱工有可能会被调离金陵了。
    李爱国推开门出了病房,跟一个妇女同志撞了个面对面。
    妇女同志连看都不看李爱国一眼,就冲进了病房内。
    “当家的,你那工友说你菊残了,啥意思啊,你啥时间种了?”
    李爱国:“.”
    周克:“.”
    门外偷听的十八位小护士:“.”
    *****
    离开医院。
    顾不得同情钱工的遭遇,李爱国便开着吉普车朝着金陵毛纺织厂奔去。
    金陵毛纺织厂依偎在古城墙脚下,面朝秦淮河外河段。
    这里不见内河的诗意画舫,唯有浑浊的河水日夜奔流。
    厂房斑驳的墙面赫然刷着鲜红标语:“身在机旁夺高产,纺出银纱为人民“、“苦干实干加巧干,多纺纱献给组织“。
    这些铿锵字句倒映在湍急的水面上,勾勒出一幅不输内河风光的另类繁华图景。
    李爱国开着吉普车来到毛纺织厂大门口的时候,被毛纺织厂保卫干事拦下。
    “哪个单位的?”
    “金陵长桥交通中队,来你们厂里面调查一起交通事故。”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次深入毛纺织厂调查,李爱国几人的身份是“交警”。
    长桥交通中队隶属于金陵公署公安部门,却属于独立编制。
    邢志已经提前通过气象站跟长桥交通中队打了招呼,证件也是真证件,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保卫科刘科长得知消息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检查了邢志的证件后,态度倒是很好。
    “交警同志,走,到办公室里谈。”
    在刘科长的引导下,吉普车进到了金陵毛纺织厂。
    这里的的房顶一般都是锯齿形的,刘科长解释这种设计有利于采光,可以节省不少电费。
    机器排列和生产流水线是十分整齐和壮观的,一排排纺纱机整齐划一,十分养眼,一枚枚纱绽飞速旋转,目不暇接。
    进到办公室内,刘科长给三人倒上茶水,直接询问李爱国三人的来意。
    “据我们的调查,肇事事故卡车的车牌号为3*2670,据说是你们厂里面的卡车”
    这年月的车牌号并没有像后世那样标注苏a。
    根据1950年3月公布的《汽车管理暂行办法》,汽车号牌使用6位编号,第一位代表大行政区,第二位代表省或市,后4位或3位为汽车编号。
    金陵所处的华东大行政区,代码是3,金陵市的代码是2,3*2670,670下面还能细分到各家工厂。
    刘科长拿着材料看了两眼,喊来一个保卫干事,把车牌号递过去:“小陈,你去查查,这个车牌是不是咱们厂的?”
    “是”
    保卫干事去的快,回来的也快,这边没闲聊几句,就敲门进来了。
    “科长。车牌号属于咱们厂物资运输科卡车张二黑队所有。根据我们的登记记录,昨天下午这辆卡车离开工厂,一直没有回来。”
    听到这个,邢志插言:“刘科长,别的工厂都是运输一队,运输二队的称呼,你们这个张二黑队是怎么回事?”
    “走,咱们边走边聊。”刘科长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李爱国几人跟在后面,走出保卫科,刘科长才把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这年月卡车紧缺,张二黑在解放前是敌人后勤运输上的领导。
    大军进城之前,张二黑反水了,趁着敌人撤退的时候,带了一些人把敌人的那些卡车、吉普车藏了起来。
    随后,张二黑又通过老关系,联系上了维持会的陈委员,在大军进城之后,主动提出愿意帮忙。
    考虑到当时的情况,张二黑后来被任命为运输科二队的队长。
    由于他手下的司机都是亲信,平日里属于听调不听宣,只要不倒卖纱,保卫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算是当年的权宜之计了。”邢志听完后给出了点评。
    李爱国眯了眯眼没接话。
    几人来到运输科二队的时候,张二黑已经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什么,我们车队的卡车涉嫌交通事故?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得知出事故了,张二黑下意识的否认。
    “老刘,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司机以前都是开军车的,那个个都是老司机,怎么可能出事故?”
    张二黑抽口烟,给出结论:“讹诈,肯定是有人要讹诈我们对不对?
    这帮人啊,跟解放前一样,为了几块大洋,就能往卡车上撞。”
    “老刘,咱们可不能屈服,要不然的话,以后那些司机们还敢开车吗?咱们厂里面的那些纱怎么运出去?”
    张二黑这一双绿豆眼滴溜溜乱转,瞬间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
    李爱国觉得此人不是运输队的队长,而是街头的青皮。
    刘科长面对耍无赖的张二黑也没有办法,只能扭头看看李爱国几人。
    李爱国走上前,笑着问道:“张队长,你们车队那辆车牌为3*2670在哪?”
    “出车了!”张二黑立马回答。
    李爱国追问:“到哪里了?”
    “到到.”张二黑想要随便编个地点,李爱国冷声说道:“你要想清楚了,厂里面有调度记录,只要调查,总能查清楚。”
    张二黑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吞咽回去,硬着脖子说道:“在车队仓库里面,怎么着吧!”
    “带我们过去!”李爱国站起身。
    张二黑猛地一拍桌子,冷声说道:“这是我的车队,你算哪根葱,赶紧滚蛋!”
    “你的车队?那些卡车是你的?”
    李爱国直接掏出手枪,怼在了张二黑的脑门子上。
    “你相信吗,就凭借你刚才那句话,我就能逼了你。”
    张二黑压根没想到李爱国会掏枪,等脑门子被怼得生疼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看向刘科长,希望刘科长能帮忙,刘科长早就对他不满了,扭过头只当做没看到。
    哗啦,拉开保险,李爱国冷声说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那辆卡车在哪里?卡车司机在哪里?”
    “领导.大爷,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张二黑没想到这个交警真敢动枪,浑身打个哆嗦,办公室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再仔细一看,他的裤腿子已经湿漉漉了。
    “卡车被孙茂开走了,我还在找呢。”
    “什么?张二黑,你竟然让卡车司机私人把卡车开走了?昨天卡车没有还回来,你为什么不汇报。你眼里还有没有制度?”
    刘科长知道张二黑纪律松散,也没想到,他竟然连卡车的去向都不在意。
    “刘科长,孙茂那小子跟了我七八年了,昨天借卡车说是帮哥们搬家,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谁知道”
    张二黑解释:“今儿早上我得知卡车没回来,正打算去孙茂家找他,结果你们就来了。”
    说完,张二黑似乎想到了什么,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喉咙眼里,看着李爱国问道:“领导,那辆卡车是不是出事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现在马上带我们前往孙茂家。”
    张二黑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邢志搀扶着他,才上了吉普车。
    因为事情涉及到了纺厂,刘科长也带了保卫干事跟去了。
    去的路上,张二黑也简单的介绍了孙茂的情况。
    孙茂今年三十多岁,开车技术一流,正五级司机,每个月工资七十多块钱,在这年月属于是高薪了。
    他本来能够结婚生子,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却因为作风混乱,迟迟没能结婚。
    “孙茂这小子的女朋友很多。”
    “有没有跟金陵大学有关的?”
    “那倒没有,他是小学文化水平,人长得又猥琐,人家知识女青年怎么看得上他。”
    说着话,吉普车来到了一座大院子前,张二黑下了车,指着院子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道:“那就是孙茂的家了。”
    “孙茂,孙茂。”
    张二黑在门外喊了两声,见没有人回应,伸手推了下,门竟然开了。
    “孙茂,卡车呢,你要是搞丢了,我哎吆,我的娘啊!”
    他怒气冲冲的冲进去,又哭爹喊娘的爬出来。
    “领导,死人,里面有个死人!”
    听到这个情况,李爱国和周克立刻抄起手枪冲进了屋内。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半裸的男人,男人嘴角冒出白沫,神情痛苦,双眼瞪大瞪圆盯着屋顶。
    “应该是中毒身亡。”周克伸出手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摇了摇头。
    李爱国冲着张二黑招招手:“你过来,瞧瞧他是不是孙茂。”
    “领导,我怕.”张二黑这个平日里凶神恶煞般的人,此时胆小得竟然像是个姑娘。
    李爱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张二黑一眼,张二黑就强压制恐惧,颤抖着走进屋内。
    盯着死人看了两眼,张二黑点头:“确实是孙茂。”
    此时邢志对孙茂的尸体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确定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下午。
    李爱国戴上手套,拿起两个酒杯,说道:“看来是蝴蝶诱惑了孙茂,让孙茂从把车队里的卡车偷出来,然后毒杀了他。”
    邢志点头:“这倒是符合蝴蝶的作风,记得老枪的供述中,就曾经提到过蝴蝶曾经亲手杀过人。”
    周克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原本以为这女人只是个交际,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歹毒,这下子更难对付了。”
    现在蝴蝶虽被羁押在气象站,但是拒不开口。
    诚然,气象站可以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对付她,一旦蝴蝶是那种既不看重自己性命,也不看重别人性命的人,那么就需要费一段时间了。
    而现在金陵气象站和李爱国最缺少的就是时间。
    “搜,把屋子内内外外全搜一遍,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周克,你带人跟大院里的住户们谈谈。”
    李爱国清楚,只有掌握更多的情况,才能在跟敌人的较量中占到上风,当时便下达了命令。
    这边正忙活着,一个气象员从外面冲进来,汇报道:“有人过来了,要求接过这个案子。”
    “反应很快啊!”
    李爱国看了一眼邢志:“老邢,走,咱们去会会他。”
    李爱国来到大院外,几个气象员正在跟身穿工厂保卫科制服的同志对峙,双方虽然没有动枪,气氛却很紧张。
    那个领头的是骑“老坦克”来的,此时一手捏着车把,一手提这一把“马牌撸子”,做出要冲锋的样子。
    李爱国:“同志,你还真把这辆“老坦克”当真坦克了。”
    看到李爱国走出来,那领头的知道是正主儿出来了,扎好自行车走过来。
    “我们保卫科里面有辆威利斯,只不是趴窝了,要不然的话,你们都得让开。”
    这领的头的嗓门跟铜锣差不多,看似有点扯筋撩皮的劲儿,李爱国却注意到自打他跟肖参谋出来,这领头的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盯在肖参谋的身上。
    说着话,这领头的环视一圈,笑道:“我跟交警中队的陈队长是老朋友了,经常到那边办事儿,怎么没见过你们。”
    李爱国笑呵呵的说道:“交警中队没有陈队长,同志,以后在炸胡别人之前,语气应该更强硬点,应该更愤怒,举起手枪,这样才能吓住对方。”
    那领导的闻言,忍不住后退两步,上下打量李爱国。
    李爱国取出证件递了过去。
    那领头的却看也不看证件一眼,直接摆摆手说道:“我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也不管你是公按还是交警。
    这件案子归我们新都大戏院的管,我是保卫科副科长周蔚桥,你们现在马上让开,免得伤了和气。”
    “新都大戏院?”李爱国扭头看向邢志。
    邢志靠过来,小声解释:“新都大戏院是金陵最大的戏院,除了大戏院外在金陵地区还拥有十几个小戏院。”
    “原来这里还真有看戏的地方.只是这案子跟新都大戏院有什么关系?”李爱国暗中给几个气象员使了个眼色,那些气象员纷纷把手插在后腰上。
    新都大戏院自打解放前就是金陵地区最大的戏院了,是陈家的产业,陈家经过数年苦心经营,在政商文化届都很有人脉。
    大军进城的时候,陈家老爷子感到风向不对,立刻高举旗帜加入了维持会,并且当上了维持会的委员。
    别看周蔚桥只是个保卫科副科长,背后有靠山,再加上交友广泛,在金陵城还真很少人不给他面子。
    面前这几个小交警却一直板着脸,难道不明白他们的身份就是解放前的臭脚巡嘛!
    周蔚桥从兜里摸出根烟插在嘴里,有些不耐烦了:“死者牵涉到了我们剧院正在调查的一件桉子有关系,你们现在马上让开,要不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爱国把证件收了回来,脸色严肃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死了?”
    “我我.”
    周蔚桥正准备划着火柴,听到这话,脸色骤然变了,支支吾吾半天后,硬着脖子说道:“让你们赶紧滚蛋,你们就赶紧滚,要是惹恼了我们,把你们都突突了.”
    这还哪里是剧院的保卫科副科长,分明就是土匪嘛。
    李爱国本只想把桉子查清楚,揪出那个圣伯多禄,顺带着解决金陵天文台的麻烦,这些人怎么总是找麻烦?
    李爱国本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平易近人、凡事讲道理、以和为贵。
    现在三番五次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也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
    无需再忍。
    啪!
    周蔚桥的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一个大逼兜子,烟头子连带着火柴盒子全飞出去了。
    “你,你敢打我,兄弟们,抄家伙!”
    周蔚桥大喊一声,跟着他过来的几个保卫干事纷纷把手插进腰间。
    可是他们已经晚了一步,那些气象员们已经举起了枪。
    “都别动!”
    面对乌黑的枪口子,那些保卫干事很没骨气的跪倒在了地上。
    周蔚桥没想到这些交警真敢动手,脸色变了几变,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大哥,误会,全都是误会”
    李爱国双眼紧盯着他,巴掌在他的肩膀上拍拍:“是谁让你来闹事儿的?”
    “是没,没有别人。”周蔚桥话到了嘴边,眼神中闪烁出一丝畏惧,又吞咽了回去。
    李爱国扭头看了一眼停在巷口的小轿车。
    小轿车上,那个身穿藏蓝色中山装的中年人被凌厉的目光扫到,一脚油门踩下,小轿车奔驰而去。
    “记下车牌号了吗?”李爱国看向周克。
    周克点点头,将本子塞进了兜里,指着那些周蔚桥和那些保卫干事们问道:“他们怎么办?”
    “世界上本来没有线索,敌人把线索送来了,咱们就有了线索。”李爱国小声嘀咕一句,冷声道:“带回去,一定要搞清楚他们是受了谁的指使过来闹事的。”
    “是!”
    周克带着几个气象员冲过去,将那七八个保卫干事和周蔚桥一块押回了气象站。
    李爱国和邢志重新进到院子里,又忙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本日记。
    “这小子小学文化水平,还写日记?”
    李爱国翻开日记,第一行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道:“今天我认识了一个漂亮女人,她有知识有文化,还是大学里的助教,我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这样才配的上她。”
    “好嘛,这人还挺有进取心的。”
    李爱国随便翻了翻,日记上记录的大部分是孙茂跟蝴蝶交往的细节,从两人的相遇,到蝴蝶承诺跟她结婚,甚至连一些蝴蝶和他之间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
    阅读起来跟读手抄本差不多了。
    “这日记也许有大用处。”
    李爱国拿个档案袋子把日记装进了帆布包里。
    孙茂的尸体被送到了气象站的地下室内暂存,屋子贴上了封条。
    李爱国带队返回气象站后。
    正打算询问周克对那个剧场保卫科副科长的审讯结果,邢志走了过来,笑道:“刚才陈家老爷子的管家来了趟气象站,应该是想谈谈周蔚桥的事儿,却看到了肖参谋长。
    陈老爷子的管家立刻撇清楚跟周蔚桥的关系,表示周蔚桥背着剧场干出了那些事情。”
    此时周克也从羁押室里走了出来,眉开眼笑道:“周蔚桥交代了,指使他的人正是陈家老爷子的管家。”
    老猫皱起眉头:“我调查过陈委员的情况,此人长袖善舞,非常精明,不可能真把咱们当成交警,为什么还要派周蔚桥来呢?”
    李爱国点上根烟,抽一口道:“情况可能有两种,一种是陈委员压根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以为周蔚桥是跟气象站起了点小冲突,这才会派来管家来要人。”
    邢志点头赞同:“维持会的身份特殊,在金陵的关系网很广,在以往我们说不定还真得给陈家老爷子一些面子。”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荒谬,但是只要想一想,金陵气象站这么多年来,没办法正常独立的开展工作就能明白了。
    李爱国接着说道:“第二种情况就简单了,陈家老爷子压根不了解实情,他派出周蔚桥,是为了帮别人的忙。”
    老猫点头:“这种可能性更大。”
    李爱国站起身:“不管可能性是哪一种,对我们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够查清楚圣伯多禄的身份,就等于是拥有了人工降雨火箭弹,可以在金陵搞出一场大雨来。”
    “敌人现在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已经说明他们害怕了。”
    闻言,无论是老猫还是邢志都激动的攥紧拳头。
    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李爱国吃过晚饭,正打算带着周克提审女人,军医院传来了消息:蒙宾鸿醒了。
    “走,我们前往去军医院!”
    “什么,蒙宾鸿醒了,你确定吗?”
    就在李爱国乘坐吉普车前往军医院的时候,一道声音在金陵教堂的告解室内响起。
    “自从接到你的消息,我这几天就一直找借口到军医院,今天正好听到护士跟主任汇报。”
    “现在我怀疑蒙宾鸿可能掌握了我的一些情况。”
    “不可能吧,蒙宾鸿只不过条猎狗而已。”
    “蒙宾鸿这条猎狗不同于其他猎狗,太聪明了,当初蝴蝶发现他的时候,我就不同意。”
    “那现在怎么办?”
    “干掉他!医生,现在只有你能接近蒙宾鸿,你要赶在他出卖我之前,干掉他。”
    “可,可是.我就是个医生啊,没,没杀过人。”
    “主说,”黑影突然掀开帘子,惨白的灯光映衬在黑色的兜帽上,无法渗透半分,“惩罚叛徒亦是救赎。蒙宾鸿要是开口,咱们都得下地狱。”
    “可,可是我不会用枪啊,要不,你再派个人”
    “时间来不及了。”黑影打断他,转身出了告解室,片刻之后再次回来,从兜里摸出一个安瓿瓶递给医生。
    “只要一毫升,就能让蒙宾鸿心脏骤停,任谁都查不出死因。”
    医生呆愣了片刻,叹了口气,只能将安瓿瓶接过来,用手帕包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兜里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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